褚雲玉靜靜望著她,淺淺的笑,仿若涓涓細流滑過,澆熄她蓬勃的火氣。
「褚直講?……」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底氣在他的目光下打了蔫。
「商夫人,王子犯法宜與庶民同罪,三位公子在講堂鬧事,不尊師不重道不講同門情誼,僅僅是小做懲戒也不可以麼?還是您覺得此事就該不了了之,在下就該視而不見?」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語調又柔緩,讓人無可辯駁。
青蚨的唇嚅喏幾下,態度平和了些,可仍是咽不下這口氣。
「先生說的有道理,可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罪責也要分輕重,總不能挑起事端的和被東應承的一般處置吧?更何況,好歹應該讓孩子先看傷才對呀。」
褚雲玉仿佛早料到她有此一說,抿唇搖頭輕笑,「在下略通醫術,若果有大妨,也不會如此。況且……商小公子斷然不會比另兩位公子傷得重。」
後來在回府的路上,她才知道褚雲玉的話是何意。
「大嫂,我沒事啦,你別看我的臉被揍成這樣,可他們比我傷得重哦。我是故意讓他們打臉的,他們的傷可都在看不見的地方。
你看著吧,沒人會說我不是,那兩個不禁打糯米團子還得來給我賠罪呢!」
青蚨一听他這鬼心眼,憋不住笑出來,「傻小子,糯米才禁打呢。」
「哎呀!是呢,那他們就是燒火的桔梗!」
商巍祚哈哈笑了出來,牽扯了嘴角的傷處,痛得倒吸口氣。
「哎,你這樣子爹娘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回去還有你受的。早知你傷得這樣明顯,我也不幫你扯謊了。」
她哪里能知道,他故意把自己搞得像染花的布似的。
「你還幫我扯謊了?好吧,你的情我領了,就當你會讓我受到更重的責罰只是好心辦壞事。」
她幫他說謊,爹娘自然不會怪她,只會懲罰他而已。
不過,看在他這一臉傷的份上,娘親未必舍得就是了。
「好吧,至少你承認我是好心,我當然也會好心幫你求情的。」
臨到家門前,她又問道,「小叔子,問你個事呀,你們的褚直講是什麼來頭?」
巍祚眯了眯眼,在他腫包子臉的擠壓下,都快成一道縫了。
「是去年的探花郎。」
「哦……上京人士?」
「怎麼?大嫂對那人很有興趣?」
青蚨沒否認,點點頭,「嗯,是有點。」
顯然他是知道她身份的,見著她還那樣鎮定,沒掛上一副「不要非禮我」表情的年輕男子真不多見。
巍祚險些一個高蹦起來,「燕青蚨!你一有夫之婦要知道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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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少了,錯了,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