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商正襟一到家就直竄回兩人的小院，樂呵呵獻寶似的拿出兩枚一模一樣的玉佩。
「蚨兒，我們還沒有一對兒的物件呢，這塊給你，另一塊是我的，記住要天天戴在身上，不準隨便摘下來。」
他說著將掛繩作結拴在她腰帶上，捋了捋流蘇，討好的問，「喜歡麼？」
「你都給戴上了，還問我喜不喜歡？」
青蚨好笑的嗔他一眼，執起玉佩細看。
羊脂白玉雕，琢雙鳳相向為鈕，尾羽相圍成雞心佩式，配之正背皆浮雕比翼瑞鳥，各書「同心」、「比翼」。
無論冠、喙、羽、翼，皆精工細作，勾、勒、碾、琢都悉心周到。
物件好是好，可他們也不是沒見過這般雕功、材質的。
「挺好的呀，挺喜歡的。」她捧場，「可是你戴這個不會不合適麼？」
好好一個男兒家，戴著雙鳳佩，怎麼也覺奇怪。
正襟不以為然，拴在自己腰帶上，拍了拍，「誰說不合適，我看著就很好，寓意好。」
青蚨偏頭嗤笑一聲，指尖戳上他的額，「你說什麼都好，反正經你穿戴過，要不了幾日就會成為上京潮流了。」
「我已經把雕這個師傅解決了，天下獨一份，才不叫別人模仿了去。」
「解……解決？！」她倏地瞠圓雙目，嘴唇抖啊抖的，「怎麼解決？殺人滅口？！」
「你這小腦袋瓜都在想些什麼？我給了他一筆錢，把這樣式買斷了，再不許做出來賣給別人。」
「還有這規矩？」作為一個古代人，還沒有所謂專利權的概念，更不認為模仿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除了皇家一些御用的東西，民間還不是看什麼好就也跟著弄一樣的。
「我說有就有了，這是一種先進的購買方式，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詞——買斷。」
她歪著頭，像從未相識般盯著他細看。
他曲起手指，輕觸她滑女敕的臉頰，上下摩挲，音色低緩。
「看什麼呢？」
「為什麼你總能說出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呢？奇奇怪怪的。」
「是跟娘學的，娘懂得東西才多。你覺得娘奇怪麼？」
「嗯……娘是很聰明，比男子還厲害。只是……我悄悄說啊，她的確不似平凡人，說不定是咱爹造化，受老天垂青，娶了個能干的仙子呢。」
她盤腿坐在榻上，上天入地的比劃，神神秘秘的壓低聲說。
那樣子像是怕驚擾了神明，仙子听到就會跑掉。
生動的表情看得他心里癢癢的，如春水緩緩流淌，蔓延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