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芯嗶啵乍響,火光劇烈抖動,掩去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然。
「玉鸞姑娘,你自重些!」正襟迅速轉身,話語間隱隱有了怒意,「穿上你的衣裳,從這間屋子里出去!」
玉鸞被他的怒氣震得倒退一步,有如簌簌寒風鑽進了在外的肌膚毛孔,瑟瑟發抖。懶
她將唇緊緊咬住,殷紅如鮮血欲滴。緩緩搖頭,盡管他根本看不到。
向前挪動腳步,她細若蚊吶的聲音一點點靠近。
「大少爺,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難道也不可以嗎?玉鸞絕非妄圖奢求名分,只為一償與您……緊密交融的心願。商公子,難道您對玉鸞沒有一點點的喜愛麼?玉鸞並非水性楊花的輕佻女子,身子和心都很干淨,只為您一人準備,才會如此大膽。」
她羨慕燕青蚨得到他的專情,卻又覺得青蚨並不值得他如此對待。
至少在商公子之前,燕大小姐的聲名足夠讓說書人講上三天三夜。
她玉鸞或許不是盡善盡美,至少全心全意,至少花容月貌,沒道理連一夜憐愛也得不到。
想到這里,膽子又大了些,豁出去自尊不要,褪了個干淨。
商正襟自從搬到書房,每夜最多睡上一兩個時辰,幾日下來頭暈腦脹,腦仁疼得發麻。
蟲
玉鸞這樣一鬧,他的眉心相是被鈍物撞擊過,耳蝸嗡鳴陣陣,眼前時昏時明。
她柔若無骨的馨香身子貼緊他的脊背,手臂環繞他勁瘦的腰桿,踮起腳尖,精巧的下巴磨蹭他的肩胛。
正襟低頭看她光線中瑩白如玉的小臂,眉心皺得快要打結。
此刻也顧不上其他,只得握上她光果的手臂,用力扳開。
「玉鸞小姐,我沒想到你居然……」
他缺少睡眠而頭暈,腳下虛浮,玉鸞又是盡了全力去纏,一時竟沒掙月兌。
正襟惱怒的回身,眼前的景象讓他的話都說不完整。
玉鸞連勉強蔽體的肚兜也月兌了去,豐潤的胸脯貼在他堅硬的胸膛前,擠壓出洶涌的飽滿溝壑。
他倒吸口涼氣,像是遇上了極驚恐之事,華貴鳳眸睜大到極致,落拓的猛向後退步避開。
********************************
一輪圓月下,兩處煩愁事。
青蚨早早就讓碧春熄了燈,卻在床榻攤起了烙餅,正面、反面和側面,面面俱到。
少了個人,這床闊大得夠不到邊沿,而且也不如之前似火炕般讓人不成眠。
是啊,都是他那個大火爐的錯,只要他不在,這張玉石作圍的槐木床真是很涼爽的。
但是,為什麼她更難入睡了,日日掛著烏青的眼圈,要搽很厚的粉才遮蓋的住。
那個混蛋,他就像沒看到似的。
不,應該說,他這些日子壓根就沒正眼瞧過她,哪怕同桌用膳,也與臨時拼桌無異。
什麼意思嘛?!
她不能發脾氣麼?發了脾氣不值得來哄哄麼?就因為她沒生出一兒半女,所有的價值都失去了?
青蚨霍地翻身坐起,披了條薄毯,輕手輕腳溜出臥房,穿過堂屋,見書房的燈還燃著,鼓勵自己進去跟他理論清楚。
或許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他們還年輕呀,假以時日總會有小孩的。
他同她置氣的原因或許是認為她無理取鬧了,她不說理由,那個笨蛋未必那樣聰明猜測得出啊。
她不斷為他尋找理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然妥協了。
趁今晚一次說清楚,同一屋檐下做陌路人,再沒有比這更難過的事了。
她在心里重重的嗯了聲,正要叩門,里面傳出的窒悶聲響讓她心頭一跳。
像是沉悶的撞擊,重物落地的聲音。
來不及細想,青蚨推門打算直接沖進去,門卻是從里面閂上了。
怕他出事,她跑到窗口,窗子用木棍支著透風,從外面可以將屋內的景象窺視得清清楚楚。
她扒住窗框,踮腳向里面張望,險些被自己看到的駭到跌坐在地。
床榻上兩人疊壓,女子趴伏在男子身上,雙手按在男子衣襟大敞的胸膛上,挺俏的臀部高高翹著,雙腿大張,跪于男子腰側。
這動作對于為人妻的她也是刺激的了,遑論是由一位除綢緞短褲外別無一物的,有著玲瓏曲線的未出閣小姑娘做出來,更是香`艷無以倫比。
她可真美,美到最出色的雕刻師傅也雕琢不出如此標致人物,美到如果在她身下的是她,恐怕也難以抵抗的沉醉。
商正襟,那人是你,你會怎樣做呢?
在一瞬的驚駭後,青蚨超乎尋常的鎮定,她安靜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默默旁觀。
要不是扣緊的指尖幾乎要插進木頭里,疼痛泄露出她心底正洶涌的驚濤駭浪,她恐怕連自己也要騙過了。
*****************************
「大少爺,」玉鸞捉著正襟腰側的衣布,腳下打絆,也隨著他一起跌倒睡榻上,粉面如火燒雲縈繞,「商......正襟。」
她軟糯的嗓音像水滴入平靜的水面,漾起漣漪一片,清涼而柔軟的手掌若有似無的撫觸過男子緊致滑膩的皮膚,恰到好處的撩ˋ撥。
「讓玉鸞服侍公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