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志說要拜他為師,老隊長呵呵地笑,說︰「真的要拜我為師啊?那麼,走,我們回去紅燒黃蟺,你陪我喝一盅就是拜師酒了,磕頭奉茶就免了。」
凌志說︰「好啊,黃蟺你來殺,燒火上灶我包了。」
「想不到,一個打鐵的,膽子這麼小啊?」老隊長哈哈笑著,把手里的黃蟺朝凌志揚了揚,說︰「怕不怕?」看凌志直朝後縮。老隊長說︰「你啊,這麼怕黃蟺還怎麼捉黃蟺呢?」
凌志嘴硬,他說︰「我不怕黃蟺的,我是怕腥味。不過,說真的,它還蠻象蛇的。」
「你真是個福人,你第一次出來捉黃蟺,就捉到一條這麼大的。你看這條黃蟺,頭上有黑色的花斑,還有,你看它的眼楮,象小燈泡,算得上是條黃蟺王了。」
凌志笑了,說︰「老隊長,上次捉蟹,踫到蟹王,今天又捉到黃蟺王,我們的額頭真是高啊。不過,黃蟺不是我捉的,怎麼說我是福人呢?」
老隊長說︰「我一個人捉了那麼多年的黃蟺,從來沒有捉到過這麼大的,只能說是你的福氣。」
回到老隊長家里,老隊長三下兩下把黃蟺收拾好了,凌志就開始上灶燒火忙開了。
當鮮香紅潤的黃蟺端上桌,老隊長就念叨開了︰「黃蟺黃蟺你莫怪,你本是人間一碗菜。」
凌志「噗叱」一聲笑了,說︰「老隊長,你吃之前還要禱告啊。」
老隊長說︰「這條黃蟺不一般,小的就不必了。」
凌志開玩笑說︰「如果再大些,是不是要磕頭啊?」
老隊長說︰「不要再提那晚的事了,惹人笑事小,我是貧協主席,給人說話的要。」
凌志認真地說︰「好好好,不說了。」
兩人剛要端起酒杯,秋貞下中班回來了。
秋貞見凌志在她家,一愣,接著一喜,心想︰這個凌志,口是心非的家伙,有事沒事往我家跑,老半夜的陪我阿爹喝酒,真的是叫做什麼?對了,醉翁之意不在酒麼。不在酒,當然是在…。這樣想著,秋姑娘白皙的臉上就泛出了桃紅色。
凌志見秋貞回來,就說︰「秋貞回來了,一起吃,你阿爹捉了條黃蟺。」
「秋貞啊,你也喝一杯,你阿爹今晚要收徒弟了,凌志要我教他捉黃蟺,這是拜師酒。」老隊長呵呵地笑。
秋貞說︰「光是黃蟺,喝酒沒勁,我來油爆花生米,再炒碗雞蛋。」
她阿爹就說︰「快去炒吧,多炒點,你阿娘不在,我們造反了。」
秋貞一邊去弄菜,一邊說︰「大姐這回生了個男孩子,不到滿月阿娘是不會回來的,我們有得好造反,把她藏好的東西統統拿出來吃吃。」說完嘻嘻地笑。
老隊長說︰「這個主意不錯。快去弄菜,快去,我和凌志先吃啦。」
秋貞說︰「你們先吃吧,我一會兒就好。」
秋貞干活利索,一會兒就把兩樣下酒菜端上了桌,凌志吸吸鼻子,說︰「好香!」
秋貞說︰「當然,同樣的東西,我燒出來的肯定比人家的香。」
「哪有象你這樣自稱贊的,一點也不謙虛。」當爹的說女兒。
秋貞說︰「凌志,你說,香不香?」
「凌志還沒有吃,讓他說什麼?真是急性子。」老隊長笑著說女兒。
凌志搛了一顆花生米,嚼著,說︰「真的香,比我爆的還好。」
秋貞得意了,立馬就教凌志︰「我來教你,爆花生米要用冷油,好多人一听爆,就等油熱了才把花生米下鍋,這樣就不好了。還有,起鍋不能晚了,因為剛出了熱油鍋的花生米它有個後熟勁。所以要在看上去還沒有好的時候就起鍋,這樣,稍微等一會兒,就正好,不焦。」
凌志說︰「噢,這樣啊,我今天又學會了一樣技術。」
秋貞說︰「那你也拜我做師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