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魂 受寵若驚3

作者 ︰ 長劍如花

白玫一進公社的大門,就有個姑娘來接她了,她說︰「你是來參加宣傳隊的白玫吧?我叫菊妹,來,我們都在屋里等你呢。」

還沒有踏進那扇門,就有一陣掌聲響起來。原來,主任一早就對他們說,今天,宣傳隊將要增加一個新隊員,是個知青。以往,宣傳隊員都是貧下中農,還沒有過知青,所以,大家一听說將要來一個知青,就都很開心地等著了。

一位個子高高的男青年迎過來,說︰「歡迎你,白玫,我叫龍生,是宣傳隊的隊長。」

由于他沒有說出他的姓,白玫只得說︰「謝謝隊長和大家。」

隊長給白玫一一介紹了隊員們,白玫一下也記不住那麼多,她只記得了隊長和菊妹。隊長要白玫給大家先讀語錄,然後讀報紙,白玫按吩咐讀完,才放下報紙,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夸開了白玫。有的說︰「讀報都那麼好听,唱歌一定更好听。」有的說︰「長得細條條的,跳舞一定好看。」有的說︰「知青就是不一樣。」

白玫等他們稍微靜了一點,坦然地說︰「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是真的。」

菊妹說︰「沒事,我們也不是唱得多好,跳得多好。象我,剛來時只會唱社會主義好,現在不是也語錄歌、樣板戲、忠字舞什麼的都會了麼,慢慢就好了。」

隊長的話也讓白玫稍微放心,他說︰「說三句半總可以的,你普通話說得好。」

接著,大家就要求白玫以後教他們說普通話。白玫覺得自己到農村這麼久,第一次這麼受人歡迎,不由得滿面含笑,那個小酒窩里盛滿了蜜。原來,這支宣傳隊的隊員來自各個大隊,都是大隊里的文藝愛好者,有的會唱,有的會跳,有的會樂器,只是,他們的普通話都不行,都夾雜著濃重的鄉音,以至于白玫的到來,象是填補了這個隊的一項空白似的,所以受到了大家真誠的歡迎。另外一個受歡迎的原因,白玫一會兒就知道了。

到吃飯時間了,隊長讓白玫也去食堂吃,他已經跟食堂的負責人和大師傅都說好了,先吃再算帳,讓白玫明天帶點米和錢來交給食堂。白玫心想,這也可以?先吃後付帳?她有點膽怯。結果,在食堂窗口,白玫一站,菊妹還沒開口,食堂飯師傅就說︰「哦,你是宣傳隊的知青,吃什麼?」顯然,隊長和他打過招呼了,白玫心里暖暖的。

這一頓飯,白玫吃得既開心又驚訝,上好的新大米飯,做得很好吃的三條紅燒小鯽魚,一碟碧綠生青的小青菜,蘿卜湯隨便添,總共只要一角錢。菊妹告訴她,魚是公社池塘里自養的,菜是食堂里的炊事員們自種的,所以便宜又新鮮。想到只要在宣傳隊里待下去,這樣的口福還有得享,白玫心里又增添了一層開心。讓白玫更感興趣的是菊妹說宣傳隊有時候還要到外公社,甚至外縣去演出,他們背著被子,拎著網兜,有時坐拖拉機,有時走路,一路走還一路說笑、唱歌。還說人家接待他們的食堂吃得才好呢,誰也不敢怠慢這樣的宣傳隊,這是政治態度問題耶。白玫興奮了,當然,她最開心的是可以順便看看四鄉八里的風光,這比好吃好喝更讓她期待。

所以啊,好事來時,不是一件,就象從海里捕帶魚似的,一條咬著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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