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恆一路哼著小曲,回到所里準備打卡下班。
走進警隊辦公室,屋子里全是人,胡警長看見他就說︰「嗯?回來啦,今沒事別走了。」說完變轉身出去沏茶。誰都明白,今天晚上又有集體行動了。
屋里人多,天冷門窗都盡量緊閉著,抽煙的人多,所以感覺就像是進了蒸汽桑拿一樣,雲霧繚繞,讓人窒息。可是誰也不能走。
同事們相互閑聊著,秦雪恆又是搬了把凳子做到一邊靜听大伙的談話,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了。
也不知道是誰,聊著聊著就說起起今天白天的火災排查行動,問帶頭的領導是誰,有知道的便說了。但是又听見說起那個女孩,秦雪恆立著耳朵听著。
「今還有個小妹妹跟著是誰呀?」
「你打听這個干嘛?小子眼楮都亮了」接著就是幾個人的哄笑聲。
「你認識不認識?」「當然認識了……不過她不認識我,哈哈。」
「原來你喜歡清純的啊?」另一個人突然搭腔。
頭一個人很直白的說道︰「你覺得她不好看啊。」
「呦呵!行呀你!」接著又是幾個起哄的聲音「唉—!」「問題大了」「出事了」。
「說正經的呢」第一個人急道︰「有沒有人知道呀,說正經的呢。」
一個人回答到︰「听說姓張。」
「唉?你不是去年才畢業的麼?你應該認識她呀,她這樣在咱們那種學校里也算難得的花兒呀。」
「她也是武警學院畢業的?」
「嗯,應該是。我畢業前學校里見過她,唉,很搶手啊。」
一個老干警跟著說道︰「別想沒用的了。要有人早就有了,還能有你小子的份兒啊。」
秦雪恆心里感到一陣酸酸的。繼續听到「那又怎麼樣,這又不是誰先到的事兒。」
「就是,接了婚的也可以嘛。」
「去你的,我說真的呢」
一陣轟笑聲後,胡警長突然說到︰「別想了,你們幾個都做夢。」他喝了幾口水說道︰「你知道人家什麼路子麼?真不是一般二般就能想的上的。」
幾個好事的走過去遞上一顆煙,胡警長點上後續道︰「人他爹在J省是武警總隊的政委,少將軍餃,知道麼?你們有什麼啟子?拿什麼上呀?」
听到這些話,幾個人包括秦雪恆的心都沉了下去,都知道自己的家境和地位都配不上人家,但也有人心里想到如果能娶到她,這輩子的前途就算不是一馬平川,也可以說是光明大路的了,秦雪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實是只能想想,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熬到晚上12點半,警長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說出發。一眾干警都奔上車,一輛輛警車開出派出所大門,對講機里傳出今夜的行動任務,「突襲幾家KTV和夜總會。」
秦雪恆跟著警長一隊,奔赴預定地點某鑽石夜總會,下車後被留下和另外兩名民警把守大門,後門也被數名民警堵住,其余皆蜂擁而入,「檢查!都不要動,把手頭的都放下!」的聲音從里面接踵傳出。
秦雪恆問邊上一名民警︰「李哥,今怎麼查的是這家?」
李哥回到︰「自然有消息唄。」
他不再問什麼,轉身走到車邊。
對講機突然響起︰「里面沒人!」
李哥突然對秦雪恆急道︰「快繞後邊看看。」
秦雪恆三步飛一般的繞著夜總會跑,跑到半圈突然看見樓外的旋梯上,十數人正在慌忙下樓,鐵制的旋梯被高跟鞋踏得蹬蹬亂響,還有人不停的小聲說快點快點,旋梯下是一座矮牆,牆外是漆黑的小路,是放垃圾箱等物的地方,垃圾箱邊有一面小鐵門,原來這個夜總會除了正門和後門,還有一個小側們,這陰暗的窄路全是堆放的垃圾,小門被垃圾箱虛掩著,一般還真不容易見到。秦雪恆立刻通過報話機報告方位,一邊疾奔到門邊。里面已經有人在往外推,秦雪恆便在門外頂,還是有幾名男子翻過矮牆奪路而逃,還有光著膀子、穿著短褲的。大隊人馬趕到,除幾個漏網只魚外,其余一干逃跑人等盡數截下帶回大堂進行盤查清點。
秦雪恆本以為自己算是為了今晚行動小小的立了一功,但是胡警長只冷冷的拋給他一句,「跑了幾個啊!你再好好瞧瞧還有人沒有。」憤憤的轉身就離開了。
秦雪恆愣愣的留在一邊,稍加思考便明白了這其實這只是胡警長的小手段,因為跑了人,回去如果有人打小報告,那麼這些問題責任全都歸秦雪恆了,如果回去受到表揚,那秦雪恆恐怕也沒有臉站出說自己的功勞,畢竟有跑了的。
無奈之下他鑽進小鐵門,沿著小黑路往里排查一遍沒有發現什麼情況,走回小鐵門時點了一顆煙,心里有點憤憤不平。如果不是他,今晚上恐怕一個也抓不到。「難道警長的意思是一個也不抓?」他心里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背上略感到有些涼意。「那個電話是誰打的?所長為什麼不在所里?往常行動夜查,都要在門口集合,所長說點什麼的,怎麼今天……」。他趕忙用力搖了搖頭,停止自己的思索。轉瞬間,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發現一棵樹下好像有人影,于是詐唬︰「看見你了,還不出來。」
那邊沒有什麼動靜。他接著詐唬︰「非讓我過去揪你去是怎麼著,出來!」邊說邊動了一下右腳往前邁了半步。
那邊瑟瑟發抖站出來兩個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