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中兩個人並排低著頭站到秦雪恆面前，一個雙手抱胸，只穿著貼身內衣，披著一個小皮馬甲，紅色超短裙。另一個也穿著超短褲，絲襪，吊帶。兩人都是1米6左右，18、9歲，一腦袋金色長發黃毛卷，人長得到是很整齊，冷風下瑟瑟發抖。不論是誰一看都會知道她們是干什麼的。
「藏的了麼？」秦雪恆冷冷的說道，「叫你還不趕緊出來！干什麼的呀？」
兩個女孩都凍得說話也不利索「我們…就是……在這里打……工的。」
「打工的啊？好啊，走吧，前面說去吧。」秦雪恆邊說邊轉過身，要從小門中先鑽出去。
一個女孩突然跟上拽住他的衣袖，並跪在地上哭道︰「大哥，你……你放過我們……吧，以後絕不敢了。」
另一個也哭道︰「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嗚……」
「起來，怎麼想銬上走啊？起來！」秦雪恆皺眉喊道。
跪在地上的女孩哭著說︰「大哥，我們出來掙錢真不容易，就是為了掙點錢回家過年，馬上就要年底了，我們真的不敢了，明天我們就走，再也不回來了。」
另一個女孩也跪下，抱著邊上的女孩嗚嗚哭咽起來。
三陪女見人微笑背人淚，逢場作戲，這一點秦雪恆當然很清楚，但兩個女孩哭泣不是作偽卻也听的出來，雖然演戲是她們天天必要的功課，可是這一次被抓回去，就沖她們這身打扮，至少要數個月出不來，回家過年是肯定過不了了。但她們說以後不再干，鬼才相信，至少秦雪恆是不會相信的。而且上次放跑了個可憐老人，已經讓他吃不消了，這次再放走三陪女，可真就會要了他的職業命了。于是他硬起頭皮，喊道︰「少跟我這廢話，早知道回不了家還出來。趕緊起來！」
一個女孩哭著說︰「警察大哥，我們也是窮人沒有辦法呀，我們來這什麼都不會，還能干什麼，你可憐可憐我們吧。行行好吧。」
這句話觸動了秦雪恆的心，因為他也是因為窮，沒錢孝敬，比起這兩個女孩來說他甚至有可能還不如她們會來事兒呢，但是他懶得多廢話，抓住一個女孩的胳膊硬往起拉︰「趕緊起來，那麼多話！」
被抓住的女孩死死摟住他的腿，一邊嗯嗯一邊哭。
秦雪恆無奈，放開她的胳膊︰「別跟我這耍賴啊，我叫人了」，邊把腰里的報話機拿了起來邊說︰「想回家過年就該趕緊回去！在這就等著被抓呢！」
女孩還是抱著他的腿哭訴︰「這一直是沒有問題的，我真的只是想多賺一點錢，明年我就不會干這個了，我想去批點衣服做點小生意，真的！大哥，你饒了我們吧。嗚嗚嗚……」
秦雪恆不再說話，正要按下對講機通話。
這時另一個也哭道︰「是老板說沒有問題的，沒人會查我們這，就算有也很安全的。」
秦雪恆一愣。
接著他說︰「你們老板又不是公安局長，他說沒事就沒事啊。」
抱著她腿的女孩繼續哭道︰「我們本來是要走的，可是年底生意忙，老板死活留著我們不讓走，他說他認識人，不用怕。可是我們知道，一抓起來，最多也就是他沒事兒，我們可就沒人管了，大哥，可憐可憐我們吧。我不想回不了家。」
哭了兩聲繼續道︰「這是我們頭一年做，明年真不會再做了，真的！是真的！」
那個女孩卻發現秦雪恆沒有用對講機叫人，三陪女大多都是很聰明的，立刻發現關鍵所在︰「我們股東里好像也有你們的人，而且身份還很高。」
「你說什嗎？」秦雪恆怒道。
「是真的，我們老板經常和一些警官來往，我還被叫過呢。」
秦雪恆知道此言不假，警校上學的時候就听說知道了總會有一些人，因為應酬或者自己的事情，與這些有點兒帶黑的背景老板之類的人物往來。
「你們那個帶隊的，我也見過。」女孩繼續說道。
這一下就似霹靂般從秦雪恆的腦海里劃過，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略有懷疑的問︰「他叫什麼啊？」
「不知道，我就見過一次，听老板叫他四哥」
四哥是胡警長的別稱，因為在第四警隊里一干十余年……
秦雪恆現在的表情用呆如木雞形容是最貼切的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叫四哥的人多了去了。」
「他是什麼警隊的，所以叫四哥。」說話的這個女孩已經不哭了，但是抱著他大腿的那個女孩一直在低聲嗚嗚咽咽的。
秦雪恆已經不用再盤查什麼了，他知道並很確定，他懂了。
突然對講機響起「所有單位注意，人犯壓上車，收隊。」
秦雪恆把對講機拿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