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烈郁悶的看著她後腦勺,哼哼道︰「顏顏,我腿疼」.
「顏顏,我身上很癢,你再幫我擦擦身體…」?
「顏顏,上次你和我逛上場你不是喜歡那輛法拉利嗎,我把她買回來了,我帶你去看看好嗎」?
「今晚不想去嗎,那我們明早去」?
……累。
不管他說什麼,童顏都窩的一動不動,像冬眠了的動物。
卓雅烈不肯罷休,拿電話叫了丁惠和楊靜兩個護士上來。
「卓少爺,您哪里不舒服了」?丁惠和楊靜誠惶誠恐的趕過去,醫院派她們兩來,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若是這位卓總出了什麼事,她們也得下崗回去了檬。
「我腿一直很痛」。
「下午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說不是腿上的傷加重了嗎,您千萬不能亂動,醫生說了,一個不好隨時有可能會終身癱瘓」。
「會終身癱瘓,沒這麼嚴重吧」?楊靜望著童顏大聲提高音量。
「那可不,真是差一點點啊」。
「好啦,你們別說了,先扶我上床休息吧——輕點——痛死我了」。
「卓總,痛也要忍著啊,晚上上廁所千萬要小心」。
「最好有個人能扶一扶」。
「有人陪著睡更方便點,彼此有個照應」。
「你們說話能不能小點,吵的我沒法睡覺」,童顏掀開被子。
幾人一僵,丁惠湊過去道︰「童小姐,我們也是擔心卓總啊,病人心情不好會影響身體的康復」。
「行,病人第一,那麼你們接著討論,一定要討論個結果出來啊,千萬別放棄了」,童顏神情嚴肅的點點頭,露出一副「你們很敬業」的佩服神情,將被子一蒙,睡了。
丁惠和楊靜面面相覷,灰頭土臉的投向卓雅烈。
她們可不想一整晚討論這些無聊至極的話題。
卓雅烈黑下臉,以前她嘴上再尖銳,可關系到他的身體還是心軟的,沒想到這回竟然還學會了挖苦。
「把電視機打開,聲音開到最大」,卓雅烈冷一喝,行,不理他,看她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電視機財經新聞主播的聲音炸開在臥室里,耳鳴都嗡嗡作響。
卓雅烈使勁盯著悶在被窩里的童顏,他就不信他能睡得著。
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動靜,好無聊。
卓雅烈困倦的打了個哈欠,這個女人該不會這樣都能睡著吧。
他也想睡了,可是電視這麼吵,哪睡得著。
「童顏,你幫我把電視機關了」。
「你听到我的話沒,是你把遙控器砸了,你要負責」。
「很吵你知不知道」。
……。
「顏顏,我口好渴…」。
叫的累了,口干舌燥的,卓雅烈是又困又渴又氣,最後只好叫了門口的保鏢進來,到最後童顏也沒理過他。
沒有她的大床總是很不舒服的,像少了一個抱枕。
翌日,卓雅烈醒的很早,朝沙發望去,悶在被窩里的身影冒出了一個腦袋,側著睡,睡得懶洋洋的。
卓雅烈把楊靜、丁惠叫上來,讓她們服侍自己洗臉換衣,他故意把動靜弄得很響,到了七點半的時候童顏才迷糊的揉著眼楮坐起來。
「童小姐,你可真能睡」,楊靜不由汗顏,吵成那樣都不醒。
「你說什麼」?童顏掏出兩個耳塞。
「你帶了耳塞睡覺」?卓雅烈一看到險些氣的吐血,「哪來的」?
「以前我買的,後來搬來了這里就順便帶過來了」,沒想到現在竟派的上用場了。
卓雅烈臉容一惱。
「天亮了,肚子也有點餓了」,童顏模了模肚子,一臉的理所當然,「是不是該送早餐上來了」。
她越是從容淡定,卓雅烈便越惱火,這個女人忘了自己是被關起來了嗎,一副享福的姿態,「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人給你送飯菜上來了,想吃飯自己動手,還有你必須要負責我們所有人的飯菜,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做飯」。
說完不忘冷冷一笑,如果她同自己和好還是來得及好的,天堂和地獄不過是她的一念之間。
「正好啊,反正我挺喜歡研究做菜的」。
「不止是做菜,還有打掃衛生、替院子里剪花都由你一個人做」。
「原來你是想強逼我做菲佣啊,有沒有工資發,听說在這里工作有六千塊錢一個月」。
俊臉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如果你想賺錢的話女主人的位置月薪會比六千塊錢高幾十倍、幾百倍」。
「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卓雅烈嗤了一聲,竟然有人說要錢做什麼,「你可以買衣服、買珠寶、SPA、去旅游,你想怎樣就怎樣」。
「是嗎,我雖然比不上你們有錢,可買衣服、買珠寶這些還是沒有問題的,買的再多堆在家里不過是浪費罷了,至于想怎樣就怎樣我看也不見得,錢可以買回親情嗎、買回愛情嗎、買回失敗的婚姻嗎」,童顏聳聳肩,露齒一笑,「你看看其實錢這東西真不是萬能的」。
卓雅烈怔然,幽眸中掠過異色。
她明亮的大眼楮坦然、澄澈,也透著幾分看透世俗冷暖的透徹。
卓雅烈心煩意亂的擺擺手,「去做早餐,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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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明亮的餐廳里,卓雅烈拿著報紙翻來覆去,偶爾會睨幾眼廚房里忙碌的身影,突然有點期待起那天她美味的早點,很久沒嘗到她手藝了,不知道今天她會給他做什麼。
外面鮮艷的花還飄著獨特的芬芳香味,這樣的早晨很美好,不過太安靜了,安靜的像少了點什麼。
「早餐做好了,大家過來拿」,童顏在廚房里叫了一句,一群保鏢排著隊過去,一個個輪著一碗粥和一個雞蛋兩個蔥油餅出來。
鮮花的香味頓時被蔥油味覆蓋,卓雅烈皺起眉心,不一會兒,童顏也端著同樣的蔥油餅出來放在他面前。
「你叫我吃這種東西」?卓雅烈望著盤子里油膩膩的蔥油餅,難以置信。
「有什麼問題嗎」?童顏攪拌著香噴噴的面條,「二十幾個人,最多的是面粉,所以我只好做蔥油餅嘍,本來打算做油條的」。「我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你能拿我和保鏢相提並論嗎,而且為什麼你可以吃面條——」,卓雅烈一把奪過她的面條,搶過她的筷子大口吃起來,「嗯,味道還不錯…」.
「是不錯,喜歡吃就全吃了吧,我吃蔥油餅就行了」,童顏笑眯眯的咬了一口油餅。
「湯也很鮮」,不忘嘗一口湯,大碗面瞬間被他解決了一半,「不過…這味道有點怪怪的,你放了什麼在里面」。
「哦,沒什麼,只是發現櫃子里有包鮮蝦料的佐料我把它倒里面了——」。
「噗——」,正吞往嘴里的面震驚的一口噴出來,剩余的湯漬卡在喉嚨里,卓雅烈狼狽掏了張紙捂著嘴,連連咳嗽,「你…你…你說你放了鮮蝦料…在里面」?
「哎呀,童小姐一定是放了我上次從超市里買回來的鮮蝦料」,明嬸急的捶胸頓足,「我還打算自己吃的,少爺對海鮮的東西過敏啊」。
「不會吧」?童顏故作驚訝的睜大眼楮,「只是一點點佐料應該沒關系吧」。
「不行啊,少爺像夫人,哪怕一點點都不行啊」。
「那真是太糟糕了」,童顏一臉的同情,更賣力的將整只蔥油餅放進嘴里,含糊的道︰「誰讓你不吃蔥油餅呢,如果不是你搶了我的會變成這樣嗎,所以說做人不能太霸道」。
「童顏,你是不是故意的」?卓雅烈氣急重重一拳錘向桌面,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耍他。
「卓少爺,您怎麼能這樣冤枉我呢」,童顏委屈的眨眨眼楮,「我怎麼知道你會干出搶我面條吃這等事情出來」。
「是啊,少爺,我看童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明嬸也附和道,她絕對的相信童顏。
「明嬸,你還好意思說,你忘了我說過家里不許放一點有關海鮮的東西」,卓雅烈生氣的咆哮,「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少爺,實在對不起」,明嬸胖胖的臉上全是愧疚,「我以後再也不買了」。
「現在說以後還來得及嗎,我都吃了」,卓雅烈懊惱的摩搓著臉,可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已經覺得開始癢了。
「我馬上打電話叫尹少爺過來」,明嬸慌慌張張拿起話筒。
「我也去院子里剪草了」,童顏叫道︰「明嬸,割草機在哪里」?
「在倉庫里」。
童顏拔腿往外面跑去。
「你站住——」,卓雅烈勃然大怒,「童顏,你沒看到我過敏,現在是你剪草的時候嗎」。
「是啊,可是你過敏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過敏」,童顏滿臉無辜的說完後跑出了客廳。
一溜煙跑進倉庫,想到卓雅烈那張幾乎快抓狂的臉,童顏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也有機會看到他吃癟的模樣,誰讓他那麼囂張,昨晚一直吵他,關著她還叫他做早餐伺候他,不給他點教訓當她童顏好欺負嗎,她也和他偶爾幾次在外面吃飯,也是知道他對海鮮是過敏的,這都虧了明嬸的調料啊。
「你果然是故意的」,門口突然冒出一個冷冷的聲音,韓霖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幽黑的眸注視著她。
「我是故意的又怎麼樣」?童顏止住笑,「我又不會阻攔你去告訴他」。
「不用我說他心里也清楚」。
「清楚就清楚,反正我都成這樣了,沒什麼好怕的」,童顏推著割草機從他面前走過,愉悅的走進陽光里,心情好,連干體力活都是神清氣爽的。
「喲,小顏顏,剪草啦」,大約半個小時候,庭院的小徑上傳來尹宇謙笑眯眯的口哨聲,「小烈烈怎麼舍得讓你干這種活」。
「小烈烈…」,童顏面容抽搐,這個尹宇謙真是什麼都敢說。
「是啊,咱們就私下里叫叫,反正他也听不到——」。
「尹宇謙,如果你再敢亂取外號,我馬上把你趕回澳洲,一輩子都別想回B市」,二樓陽台上,突然傳來卓雅烈火藥味十足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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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昨晚陪佷女、佷子打游戲,一直沒時間寫稿子,今天又去拜年了……待會兒還要去招待家里的客人……今天還是一更吧,從明天開始恢復正常……過了十二點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