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熟識的轎車里,童顏撇條望著右邊,卓雅烈望著左邊,兩人之間隔著楚河漢界的那麼遙遠.
尹宇謙負責當司機,時不時的撩撥童顏說話。
「小顏顏,你喜歡听什麼歌」?
「隨便啦」。
「不能說隨便」累。
「來點安靜點的歌吧」,童顏嘆了口氣,只要不吵吵鬧鬧,弄得她更煩就好了。
「噢,那我來點熱鬧的歌吧」,尹宇謙在屏幕上選弄了幾首外國小清新歌曲,中間偶爾還夾雜了點小搖滾的味道。
童顏郁悶了,敢情這個尹宇謙和他唱反調嗎檬?
「我們這是要去哪」?童顏談過身朝前面的尹宇謙問道,好似身邊完全沒坐人。
這讓卓雅烈非常不悅,她寧可和尹宇謙說話也不理會自己,「你們倆能不能給我安靜點,上車後沒完沒了,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尹宇謙和童顏彼此在反光鏡里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默默閉嘴。
車子從城市的邊緣繞過,一路左拐右拐,大約行了半個小時,轎車開進了本市風景美麗的江縣,因為江縣地處偏僻、安靜,適合度假,近幾年,不少B市有錢富豪都高價征收這邊土地,久而久之這邊便建起了不少私人別墅。
轎車開進去,偶爾便能看到路邊上矗立著一棟棟輝煌的別墅。
童顏越發弄不懂卓雅烈想帶他做什麼,心中涌起絲絲不安,莫不是因為自己害他過敏來報復自己了,好在有卓宇謙她也稍微放心了點。
車子又轉個彎開進了一條平坦的水泥路,前方出現一棟兩層樓的紅瓦別墅,兩邊都是山脈,十分隱秘,坐南朝北,地理位置也是極佳的,紫銅大門兩邊守著四名保鏢打扮的男人,黑色西裝、黑色墨鏡,在這樣美麗的地方卻顯得沉寂不安。
「進去吧」,卓雅烈趁她出神之際握緊她的手,後面的韓霖推著他往大門走去。
才走到門口,里面便傳來熟悉的哭聲。
「雅烈,是你嗎,你快來救救我」。
是秦允兒。
童顏暗自一驚,看向身邊的卓雅烈,蒙在太陽鏡和口罩下的俊臉完全看不清神色,尹宇謙也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少爺——」,保鏢皺眉恭敬的對卓雅烈鞠了個躬,踟躕的道︰「是尹先生讓我別賭她的嘴」。
「你不覺得她的聲音很好听」,尹宇謙右手插著褲袋,笑眯眯的揚眉︰「尤其是絕望害怕時更悅耳」。
變態,比卓雅烈、秦展堯更變態。
童顏甩了他兩個大眼球,滿臉莫名,這又唱得哪出戲。
卓雅烈沒吭聲,韓霖推著他往里走去。
精致奢華的客廳里兩名女子被五花大綁的丟在沙發上,赫然正是秦允兒和她的助理張沁,頭發披散著凌亂不堪,秦允兒一只腳上的高跟鞋還掉在地上,哪有以前在電視里那副清純可人的玉女模樣。
一認出卓雅烈的身影,秦允兒便哭著嗚嗚大叫起來,「我身上好痛,雅烈,你快叫他們放了我,我求你了」。
「是啊,卓總」,張沁也慌慌張張的點頭,「您平時最疼允兒了,有什麼誤會咱們好好坐下來慢慢的解釋說清楚——」。
「誤會——」?卓雅烈語氣一片森冷,「私自打電話給我爸媽告狀算是誤會嗎,還有鎖了天台上的門把秦展堯和童顏關在上面,故意買通人點火引來消防員和記者,你以為我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了」。
卓雅烈冷氣逼人的話將秦允兒和張沁的臉色說的鐵青一片,鏡片後的那雙眼楮完全看不透是什麼神態,也因此叫人更加的發慌,瞳孔因緊張和駭異緊縮了一下。
童顏這會兒也全恍然了,原來卓雅烈的爸媽當時會出現也是秦允兒干得。
「不,不是——」,到底是演戲出身,秦允兒委屈婆娑的搖著頭,美麗動人的臉梨花帶雨、當真是我見尤憐,「我什麼都沒做過,有人陷害我」。
「到現在還在撒謊」,尹宇謙「嘖嘖」的搖著頭,「你助理匯款給縱火人的賬號我們都查的清清楚楚了,事想想你為什麼要放火,不就是知道童顏和秦展堯在天台上,你故意想泄露給媒體,想讓雅烈知道童顏和秦展堯在酒店呆了一整夜」。
秦允兒整張臉失去血色,徹底的慌了,從沙發上「撲通」滾下來,蠕動著身子朝卓雅烈輪椅邊爬去,眼淚滴在他鞋子上,「雅烈,不關我的事,這一切都是張沁做的的,我阻止過她,她不听我的——」。
「秦允兒,你太不要臉了」,張沁氣的身體發抖,「明明是你讓我想辦法的,是你一直想坐卓太太的位置,也是你一直都想除掉童顏,尤其是看到他們在網絡上的親密照後公布後你再也忍不住主動發短信告知遠在希臘的卓少夫婦——」。
「你胡說,張沁,我平時帶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誣陷我——啊——」,秦允兒被卓雅烈一只腳踹在地上,額頭砸在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秦允兒,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卓雅烈唇邊勾起殘忍的弧度,「這些年你做的小把戲以為我真不清楚,只要無妨大礙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你妄想坐上卓太太簡直是痴心妄想」。
「雅烈,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絕對乖乖的,什麼都不敢想,求不看在這幾年我盡心盡力討好你、帶給你歡愉的份上…」,秦允兒不顧一切的求饒,臉上的妝容全哭毀了,像個小丑一樣。
一直以來卓雅烈都是可怕的,但她一直以為自己跟了他好幾年,總歸是能留點情面的,可她低估了童顏對他的重要。
現在她的心里只有「完了」兩個字。
童顏憐憫的微微皺起眉頭,現在的秦允兒簡直像條狗一樣…。
「卓總,我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她指使——」,張沁慘兮兮的目光望向童顏,「童小姐,求求您幫我說說情」,她多少是看出來了,卓雅烈肯定是很在乎她的。
童顏還沒開口,卓雅烈臉上竄起了簇簇火苗,「我可以饒你們不死,不過總得給你們點教訓,宇謙,你有什麼好主意」。「嗯…」,尹宇謙深思的轉動眼珠,一張桃花臉像孩子在認真思考問題,「我看她們兩大難臨頭賣友的勇氣挺可佳的,不如讓她們恩愛一番如何,我可從沒見過女人和女人干那種事」.
卓雅烈玩味的揚眉,「好像是不錯」。
張沁和秦允兒震得眼楮瞪的如銅鈴,連童顏也呆住了。
秦允兒最先反應過來,漂亮的臉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眼淚像泉水往下掉︰「雅烈,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求你、求求你,童顏,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你幫幫我——」。
「她…她雖然屢次設計我,可並沒有想過要我性命,她也是因為愛你」,童顏強忍著心底的驚顫開口道,「雅烈,你放過她吧,你看看,她已經嘗到教訓了」。
「這樣一點點教訓怎麼夠」,卓雅烈詭異的冷笑,「好吧,既然你們不願意,正好我的保鏢跟著我也挺辛苦的,我就讓我的保鏢也爽爽,外面少說有二十幾個,輪流下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說完,他朝外面招了招手,幾個保鏢走進來。
秦允兒和張沁對視一眼,恐懼的身體不斷的往後縮。
「不不,還是我們吧,我們——」,半天,張沁哭著吐出一句話,秦允兒驚恐的縮成一團。
童顏不忍心的上前,手臂更緊,卓雅烈死死抓著她,「拿相機拍下她們」。
童顏心口一驚,回身彎腰拉住他的手,「雅烈,我求求你放了她吧,我一點都不恨她,真的,就當為了我好嗎」?
「顏顏…」,卓雅烈輕柔的語氣流露出溫柔,這兩日,她第一次用這樣柔柔的模樣和她說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鹿,令他眸間的冰冷漸漸融化,「顏顏,她該死,是她把你關在天台上害你著了涼又被秦展堯欺負,還讓我誤會你,你看你,現在都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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