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不要跟我說原諒,我連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童顏自嘲的笑了笑,「你想去哪就去哪吧,反正就算我不願意,你也不會讓我反對」.
「這是最後一次,只有這一次,以後我都听你的」,卓雅烈幾乎是用懇求的勇氣,既然留在這里她不開心,那他就帶她走,只是他必須留在她身邊,如果離開她,他又怎麼放得下心呢。
「隨你吧」,童顏別開頭,只是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了。
「來,我扶你起來,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卓雅烈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重新放回床上。
「我哪都不想去」,童顏側過身,留下個背影給他瞳。
「如果是…于心潞你也不想去嗎」?
她一怔,遲疑的回過頭望著他,眼底藏著疑惑。
性感的薄唇一漾,卓雅烈拿出衣服替她換上,又親自那梳子為她梳齊頭發,這幾天早習慣了,童顏隨他擺弄,只是低頭看著他為自己穿鞋子,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系著鞋帶餒。
由始至終她都是看著,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一個表情。
坐上車,他坐在她身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讓她靠著他,司機往海邊開去。
卓雅烈打開車窗,涼爽的海風從外面吹進來,帶著一絲腥澀的味道,童顏才吃過藥不久,靠在他肩頭睡了會兒,醒來時,車子停在海邊,司機不知去哪了,只有卓雅烈還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任她靠著,身上還披著西裝。
「醒了,我們走吧」,卓雅烈扶著她坐起來,打開車門牽著她走下去。
童顏注意到他胳膊有點僵硬,轉開頭,任由他摟著自己走向沙灘。
她在B市長大,可是這地方還是第一次來,平時應該也是人煙稀少才對。
卓雅烈帶著她在沙灘上散了一會兒步,前面才出現一個小木屋,時而一個波浪打上去將小木屋湮沒一半,木屋外還站著幾個保鏢。
一見到他們走過來便立的整整齊齊。
童顏還未靠近便听到小木屋里傳來淒慘、低弱的申吟和婬穢的笑聲,只听得人頭皮發麻,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叫他停下來」,卓雅烈朝保鏢使了個眼色,一個保鏢走進小屋里,帶著三個全身邋遢的乞丐從里面走出來。
「滾吧」,卓雅烈丟出一疊鈔票,鮮紅的鈔票飛舞在海風中,三個乞丐像狗一樣追了過去。
「我們進去看看吧」,卓雅抱著僵立的童顏往小屋里走去,里面全是海水。
一股濃稠的***氣息洋溢在空氣中,童顏幾乎作嘔,可還沒來得及嘔出便看到小屋中央豎著一根鐵柱,一個女人就被綁在柱子上,不,她已經說不上是個人了,身上沒一絲遮蔽物,海水湮沒了她的腰部以下,髒兮兮的黑發披散,胸口上、悲傷全是傷痕,傷口上還有一些鹽漬和男性的晶體,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于心潞…」,童顏試探性的叫出那個名字。
女人听到熟悉的聲音身體細微的動了動,然後慢慢抬起一張慘不忍睹的臉,那張臉上看不出被人究竟甩了多少巴掌。
可童顏還是認出了那雙眼。
「是你…」,女人紅腫的唇虛弱的動了動,突然探起身子朝童顏伸來,像個瘋子一樣尖叫,「童顏,你來了,終于來,快,快殺了我吧,為你父母報仇,快點——」。
童顏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得脖子往後一縮,卓雅烈以為她被嚇到了,朝旁邊的保鏢使個眼色,保鏢一鞭子朝水里的大腿抽去。
立刻有鮮血染紅了湛藍的海水,海水是咸的,比平時受傷來的更加劇痛,于心潞像只野獸抽搐著。
童顏不得不震驚于這樣的凌虐方式,也怪不得于心潞只求著自己殺了她,「她在這里…呆多久了」?
「從你爸判刑那天就在這里,司令彰把她送給我了,她想害你反倒落得如此境地」,卓雅烈高興她向自己詢問,熱情的回答著,「讓她死太便宜她了,這座小屋子是我特地為了懲罰她建造的,讓她每天浸泡在海水里腐蝕著她肌膚,並且讓人在海水里強、暴她、鞭抽她,她想死,我就偏讓人每天給她喂最好的,只有這樣才能報復她對你的傷害」。
童顏打了個哆嗦,于心潞是該死,可她委實沒想到卓雅烈能想出這種變態的法子出來。
「童顏,從前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該死,你殺了我吧,求求你了」,于心潞不停的用虛弱絕望的聲音哀求著,「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不如死」。
「你想死我們就成全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卓雅烈冰冷的嗤笑,「是不是那幾個骯髒的男人滿足不了你了,沒關系,我再去找幾個來,B市就是乞丐多,慢慢跟你玩,一定能把你玩死」。
「不要——不要」,于心潞一雙淚眼睜的大大的,這些日子她受著非人的虐待,所有的意志力早就快全崩潰了,如今的她只是一心想求死,「我什麼都沒有了,童顏,我只求你給我一死,我不想每天讓那群禽獸侮辱我的身體,他們不是人,根本不是人…」。
「早知今日,當初何必那樣呢」?童顏喃喃的看著她。
「你什麼…都有了,而我…展堯連面都不想跟我見…他再也不要我,都是你害的,憑什麼…你可以幸福的,我就是讓你家破人亡…,讓那些愛你的人得不到你…」,于心潞哭了出來,兩行淚水順著臉部滾落下來,「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我和影幫的人合作,把那個死掉的孩子寄去你結婚的現場,可是到最後他還是不肯幫我…不肯不肯啊…」。
「他…」?童顏愕然,「你說的她是誰」?
「啊啊啊,放過我吧,我不要了——不要了」,她突然羊癲瘋般抽搐著身子,腦袋劇烈的搖晃,雙目渙散。
「她…瘋了」,這些日子的非人折磨恐怕是終于到了盡頭,童顏實在看不下去了,「雅烈,殺了她吧」。
「剛才還好好的,我看八成是裝瘋」,卓雅烈冷漠的道︰「再給她幾鞭子就知不知道她是真瘋了」。「不要了」,童顏小手輕輕放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清冷的雙眸漸漸染上柔軟,「對她的折磨已經夠了,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她都已經得到報應了」.
這些日子,她第一次用這種柔柔的語氣跟他說話,卓雅烈心里微喜,只要她高興,其余的人是怎樣都無所謂了,「好,我答應你」。
說完抬起頭對一旁的保鏢道︰「給她個解月兌吧」。
交代完畢後抱著童顏離開了木屋,被他從懷里放下來,沿著海岸往回走,一個巨大的海浪打上來,卓雅烈把她拉近點,涼爽的海風吹過來。
童顏卻一點都感覺不到舒服,她知道又一個生命離開了人世。
沒有報仇後的痛快,也沒有喜悅。
此刻她的心境很奇怪,童立孫坐牢了,秦展堯還在醫院里,姚知鳳墜海了,童笙離開了,于心潞死了,那些糾纏了幾十年或者幾年不喜歡的人、仇恨的人一個個都遠離了她,只有她還在,還活的那麼好,甚至可以說她才是最後的大贏家,但是有的只是歷經一切之後的滄桑。
她覺得自己老了,像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
回到醫院後,她從電視里才得知當紅人氣偶像秦允兒突然被警察抓走了,听說她涉及到一樁吸毒案,並且在她住的屋子里搜索出幾包毒品,警察罪證確鑿,並且把她送去了戒毒所。
她離開影壇的消息令無數粉絲哀婉、也令人失望。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如今的秦允兒已經成了娛樂圈的過去式了,過去發生的一切也煙消雲散了。
「你做的」?童顏望向身邊喂自己吃蓮子羹的男人。
「我想她這輩子都別再想有機會出來」,卓雅烈扯了扯唇,眼神笑的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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