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淺粉色的身影走過來,穿著一套休閑春裝,風吹拂起她才及肩的頭發,澄若清水的雙眼滿含寵溺的笑意,耳上兩顆耳鑽,熠熠發光.
「童顏…」,卓雅烈像是夢囈般喃喃,心里漸漸安靜下來,靜的好像屏息了。
還記得幾年前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醫院里,他是去公司開會,那時最後一眼她是什麼樣的表情、眼神都還是清清楚楚的。
而現在…臉上的笑容是他從沒見過的清澈和無憂無慮。
這幾年她看起來是過得很好的砍。
連畫畫都養的那麼可愛。
目光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身影移動。
「我沒欺負它」,小童畫見到媽咪過來了,撅起小嘴不滿被冤枉了,「媽咪,你不是總對畫畫說要對吃蔬菜不要挑食嗎,小貝它挑食就是不對的」玩。
「小貝是狗,你是人,媽咪問你,你有見過小羊吃肉、吃骨頭嗎」?
「嗯…沒有」。
「那就對了,羊和狗是不同的,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羊能擠女乃,小貝不能」。
「傻瓜」,童顏笑著搖搖頭,提著桶子往羊群走去,「陪小貝在這里玩,媽咪去給小羊擠女乃了」。
「媽咪,我也要幫忙」。
「你不幫倒忙就不錯了,站在邊上別動,免得嚇跑羊」,吸取上次經驗,這次童顏嚴格的下著命令。
「媽咪,不可愛」,小童畫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乖乖的坐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童顏擠女乃。
看著那一幕溫馨的畫面,卓雅烈激動、心酸的無法用言語表達,再也壓抑不住要跳下去和她們母子相認,才站起來感覺後面有東西拍了拍自己,回頭一看,一只很丑的猴子臉突然放大在他面前。
他嚇得腳後跟往後一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往坡下面滑去。
童顏正擠女乃擠的專注,突听前面山崖方「砰」的很大動靜,還意外小童畫出了事,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人很痛苦的倒在小坡下,山上一只小猴子站在樹干上「唧唧」的撓臉偷笑,頓時明了,多半又是山上的猴子在捉弄別人了,不過島上好像沒有過這個人。
正起身想過去,小童畫更快的跑了過去,「叔叔,你沒事吧」。
「還…還好」,卓雅烈憋著上火辣辣的疼痛吃力的爬起來,該死的,難得和女兒重逢,竟然以這麼糗的方式,都怪那只死猴子,害他完全沒有一點爸爸的威儀。
「咦,叔叔,是你啊」,小童畫看清楚他後,驚喜的叫出來。
「畫畫,是誰啊」?童顏走過來,關切猛地凝固在臉上,身子僵立在他離他幾丈外的地方,眼底閃過震驚、錯愕、復雜、緊張、激動等各種各樣的神色。
雖然幾年不見,嘴唇上長滿了稀疏的青須,可她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這些年幾乎過著避世的生活,也很少想起他,可再見到他竟沒有一絲陌生。
有時候覺得可能永遠不會再見到了,可三年了,他還是找過來了。
卓雅烈盯著她半天,可就是沒從她眼底看到過一絲重逢的欣喜。
滿心的焰火像盆冰水潑下來,澆的他里里外外都涼了。
這三年他日日夜夜的想著她們母子倆,她倒是在伍瀝影的陪同下過的極好。
「童顏,你應該還記得我吧」?嘴角控制不住的牽起一個冷笑,竟是重逢的第一句話。
童顏細微的眉蹙了蹙,望著他,目光游移了幾秒鐘,才重新回過神,可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恨他?不恨了,姚知鳳還好好的活著,童立孫雖然可能一輩子都在監獄里了,但也是總歸是罪有應得,也曾想到他為了卓家的利益和司家聯手,把自己置于那樣一個位置,也是有芥蒂、失望的,但是在島上的這幾年讓她覺得從前的恩恩怨怨、風風雨雨好像都去了很遠,現在連再見他也只是短暫的驚訝後便恢復了平靜。
「想不到我會找到這里來吧」,卓雅烈站起來,無法接受她平靜的表情,幾步過去抓住她胳膊,「童顏,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一直在找你,你被伍瀝影擄去,我怕你和孩子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他說的激動,手上的力道也不知道用了幾分,把童顏削薄的身體弄得搖搖晃晃。
童顏被他弄得再次失神,他一直在找她?她對他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干嘛抓著我媽咪」,褲管突然被人拉住,小童畫不高興的瞪著他。
卓雅烈倏然回神,低下頭去,望著小家伙圓鼓鼓的眼楮,心情激動的把她摟緊懷里,「你叫畫畫是嗎,畫畫,我的畫畫,我是你爸爸啊」。
「你抱的我好痛,快放開我」,小童畫吃痛的在他懷里掙扎,這個叔叔先前覺得他人很好,怎麼現在看起來那麼可怕呢。
卓雅烈哪肯放,他想這小東西都快想瘋了,任她踢著自己的胸口。
小童畫難受的一口咬傷他胳膊,小小的牙齒,咬的一點都不痛,反倒讓卓雅烈喜悅的笑了,「小丫頭,你真是和你媽咪一樣愛咬人啊」。
「你別這個樣子,會嚇到她的」,童顏看到女兒快要哭了的模樣,忙蹲去拉女兒。
卓雅烈這才意識到女兒的害怕,失落的放開她。
小童畫躲進了媽咪的懷抱,看到他那副模樣小眉頭皺起來,「你認識我媽咪嗎」?
「當然認識,你媽咪就是我老婆,我是你爸爸」,卓雅烈模模女兒粉嘟嘟的臉蛋。
「顏顏,小畫畫,我听童笙說你們今天下午來這里擠女乃…」,伍瀝影的身影突然從前面走過來,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島上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英俊帥氣的臉上頃刻間幽寒如冰,「你怎麼會找到這里來」?
「怎麼,在洛杉磯的時候你連住在我對面都不知道嗎」,卓雅烈站起來,眼底燃起火焰,就是這個該死的男人搶走他的老婆、女兒,讓他這三年飽受煎熬,他真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都不足泄恨。
伍瀝影一怔,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風雲變色來形容,那晚他竟也在洛杉磯?也在同一家酒店?怎麼會這麼巧?「你一定想不到畫畫會跑出房間結果踫上我,我見她肚子餓了,便帶她回房吃東西,結果她納下了這張照片在我房里」,卓雅烈緩緩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明明站在眼前卻不知道是我的骨肉是怎樣的感受,伍瀝影,我告訴你,這世上有種東西叫父女感情,她注定是我的女兒,你就算做再多都不是你的」.
伍瀝影抽著冷氣瞪著他,心里最深的刺和疤痕突然被他揭開,血淋淋的牽起五髒六腑都在痛,眼里的幽暗涌出殺意,大步流星朝他走過去。
卓雅烈冷笑的跨步上前,仿佛察覺到他們要做什麼,童顏也顧不了那麼多忙沖過去攔在他們中間,「你們…別亂來啊,畫畫還在這里」。
兩個男人同時一愣,望向小童畫,小丫頭好像受到了驚嚇,烏溜溜的好像要哭了。
卓雅烈收起臉上的憤怒,就算再想殺了他也不能當著自己女兒的面動手,哼了哼,一手抓起童顏,另一手抱起小童畫,「跟我走」。
「你干什麼」,伍瀝影大步追上前抓住童顏另一只手,「她們不能跟你走」。
「伍瀝影,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動手,馬上給我放開」,卓雅烈強抑著心底的暴戾,冷聲喝道。
「我卑鄙又怎麼了,你好到哪里去了,利用自己的老婆家人和司家合作,怎麼樣,這幾年你卓得到了多少好處,卓家的地位現在是不是蒸蒸日上了,童顏住在這里不清楚,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伍瀝影反唇相譏,帥氣的臉上流露出不符的狠意,「你最好馬上放手,否則我不確定能讓你活著走出這座島」。
「是嗎,有種咱們來試試」,卓雅烈冷笑間將童顏拖進點,很快又被伍瀝影扯了過去。
童顏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上,就被這兩個人拉來扯去,關節都快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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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