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踩腳踏車。」下到山下,嘉樂問曉菲說。
金曉菲默默地點了點頭。
「坐我的車後面,我搭你回去。詩琴我們一起走。」
去到曉菲樓下,曉菲邀嘉樂和詩琴去家里坐坐,她覺得一個人回去,以現在的情緒,心里會有些緊張。
「你爸在家嗎?」
嘉樂知道雅芳阿姨買了房子,也正想去看看。
「在,今天他休息。」
「詩琴,你要不要上去,要不一起上去坐坐。」
「好啊,也想看看這里的新房。」
他們放好車子,跟著曉菲上到了三樓。
曉菲開門時,詩琴說︰「在三樓,這麼好的樓層。」
「你爸在國土局,你家的房子一定會更好。」
「那有,我爸清官一個,現在住的還是舊套房,估計也買不起這種房子。」
「笑話,土地公公買不起房。」
「你不信也沒辦法。」詩琴無奈地說。
「爸爸,你猜猜我帶誰來了。」
「叔叔好。」
「叔叔好。」
「你們好。」
金大忠沒去猜是誰,眼楮定格在嘉樂身上。
他一看到嘉樂,心中感覺怪怪的,他不停地打量著嘉樂。
「爸爸,你在干嘛,這樣看著人家。」
嘉樂見金叔叔打量自己,也奇怪地打量金大忠。
「爸爸,他叫谷嘉樂,是谷總裁的兒子,別這樣看著人家啦。」
「好、好,那這位小同學是。」
「她是國土局局長女兒,叫晏詩琴,我比他們低一個年級。」
「曉菲,你真是厲害,交的同學朋友,不是有錢家的,就是當官家的。」
「叔叔,我家可沒你家大,也沒你家氣派。」詩琴笑著說。
「小晏,怎麼會,其實我也沒什麼能耐,都是曉菲她媽賺的錢,和谷家谷總裁的幫助,嘉樂,替我謝謝你爸爸。」
「不用,叔叔別客氣。」
「你們先坐會,中午在這吃飯,叔叔隨便去買些吃的。」
「不用了,叔叔,我們只想看看你,坐會就走。」嘉樂忙說。
「是啊,叔叔,不用客氣。」
「這不是快吃飯了嗎?」
「不用麻煩,我們回去就有飯吃。」
「嘉樂,那我們走吧。」
「叔叔,我們先回去了。曉菲,下午你可以早點來學校。」
「好的。」
「你們好走,曉菲,送送同學們。」
「不用了,叔叔再見。」
「有空過來玩。」
嘉樂和詩琴下到樓下,嘉樂說︰「詩琴,金叔叔好親切。」
「我感覺也是,他看你的神情,像認識你一樣。」
「他看我的眼神,我也感覺奇怪,我看見他也感覺怪怪的。」
「你們不會有什麼關系吧。」
「怎麼會,他姓金,我姓谷。」
他們騎到岔路時,各自回去。
金大中在女兒的幫助下,一起弄了飯吃。
他從見到嘉樂後,心中泛起了漣漪。
原來他與杜雅芳結婚不久,生了個兒子,這孩子天生營養不足,從生下就犯病,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手頭拮據的金大忠和杜雅芳兩夫妻,杜雅芳已是早想放棄,金大忠卻有萬般不舍。
硬撐了一段時間後,金大忠拗不過杜雅芳,決定放棄。
在一個炎炎烈日的中午,杜雅芳把孩子留在了醫院,後再也沒去過。
這讓金大忠不知傷心了多久,看見人家抱著男孩子,眼饞得不得了。
後來有了曉菲,心情才漸漸得以平復,但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擔心著,這孩子究竟怎麼樣。
見慣了女兒曉菲,當看到嘉樂,加之嘉樂的年齡跟自己丟棄的孩子差不多,這讓金大忠勾起了往昔的傷心事。
但怪怪的感覺,在困擾著金大忠,也許是太思念兒子。
吃過中飯後,知道杜雅芳能接電話的時候,忍不住打通了杜雅芳的電話。
「芳芳,你知道今天誰來過我們家。」
「看把你樂的,我怎麼知道是誰。」
「就是你們總裁的兒子嘉樂,和另外一局長的女兒隨曉菲,今天來了我們家。」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同學之間互相走走,算什麼怪事。」
「那我問你,這個嘉樂是總裁的親生兒子嗎?」
「你胡說什麼,這事在外面可別亂說。嘉樂不是他親生的,難道是你生的。」
「我只是想問問你,他究竟是不是總裁親生的。」
「你傻啦,這還能有假,你是不是想兒子想得瘋了。」
「不知道我們的孩子後來怎麼樣,要是不放棄也有嘉樂這麼大。」
「你神經,那孩子病兮兮的還能怎樣,在不在都很難說。」
「都怪你,那麼狠心,不然我們也有兒子。」
「這怎麼能怪我,怪他自己的命。你別胡思亂想,有兒子就沒曉菲這女兒,不也一樣。」
「當然不一樣,要是兒子還在,我們兒子、女兒都有,那該是件多好的事。」
「都十三、四年了,即使還在,我們去那里找,找也找不到。就算找到,我們狠心丟了他,也不一定會認我們。」
「那不一定,只要能找到,也許情況不像你想象的一樣。要是能找到,再怎麼說,也能證明他還存在,我的心至少能得到安慰。」
「你要安慰,你自己找去,我沒心情、沒時間陪你瞎扯。」
「你就是這麼狠心,就知道自己。」
「說話要有良心,你睡的、用的,可都是我的。」
「我不是說這個,是說在我們兒子的那件事上。」
「是怪我行嗎,拜托以後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我得休息,掛了。」
金大忠沒想到杜雅芳,這麼看待這件事,再怎麼說,是自己親生的,要是還在,能找到該有多好。
從那去找,無從下手,金大忠感到很茫然。
但也不想放棄,不管怎樣,自己得努力試試。
沒試過怎麼知道事實是怎樣。
杜雅芳嘴上剛才這麼說,是因為太突然,一下不願意、不相信還會有這種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