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熱鬧非凡的PUB。
一到深夜,這里便充斥著極為糜爛旖旎的氣息。
雖然環境相對復雜,然後卻是打發寂寞的好去處。
「英司!今晚上,你是我的!」
吧台邊,一聲女子淺吟的調笑,男子回眸,頷起倨傲的下顎,深邃的眼瞳如同漆黑的瑪瑙,蘊含著深幽的光芒。
他優雅得像個紳士,渾身散發著王者般高貴的氣息,卻又透著痞痞的邪魅,唇角淺淺的笑意令人心甘沉迷。
就像個高高在上的邪惡王子。
那是一種禁忌的誘惑,卻令人難以抗拒。
從付英司踏進PUB的那一刻,這一夜,所有女人都發瘋般地為他燃燒,只期盼能獲得他一個回眸!
女人濃妝艷抹,栗色的長發微卷垂肩,身材玲瓏有致。
此刻,她攀著付英司的肩膀,拋去一個嫵媚的眼神,笑意甜美。
付英司身著一身黑色切爾倫西裝,優雅地倚在吧台邊,獨自喝著酒,對美女拋過來的橄欖枝,微笑著不理不睬。
付英司望著調酒師手中翻滾的酒盅,靜靜地飲了一口ST。Germain。
十點,PUB的溫度逐漸升溫。
吧台前來了扣著衣帽的少女。
少女背光而來,雙手插褲沉默地穿過喧鬧而擁擠的人群,有那麼一瞬間,燈光閃過她的臉,一雙湛藍色的晶瞳沉澱著冷漠的霧,堅定地直視著前方。
少女有些獨特,在這縱情的人群中顯得另類卻與眾不同。
她的氣息很低沉,渾身上下一片死氣,與熱情奔放的PUB格調格格不入。少女穿著一身灰色的連帽衛衣,一身休閑的打扮,五官埋沒在帽下,黑色的發絲柔順垂直,緊緊貼著臉頰。
PUB曖昧的燈光下,她的神情隱匿在陰影中,神秘而冷艷。
少女無聲地地坐上了吧椅,慵懶地向調酒師招了招手。後者似乎已經習慣,將一杯調制好的血色MARRY滑至她的手邊。少女抬起臉,猛得喝了一口。
付英司勾起狹長的眼角,妖嬈的眼中,一道光芒一閃而過。
這個女人,似乎很特別。
少女似乎意識到了他的目光,臉頰微微側了側,卻沒有轉過頭,那隱匿在額前碎發中的一雙眼楮,窺了他一眼。
「嘿,前幾天的傷好了嗎?」調酒師杰瑞將另一杯鮮紅色的酒微笑地推至她的面前,關心地問。
少女正過臉沉默許久,驀地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她垂著臉握著酒杯,將血色MARRY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推向杰瑞,轉手握住了那杯鮮紅色的酒,微微抬起臉。
杰瑞望著她詢問的眼神,眨了眨眼,「RUBY!夏洛特,你是它的第一個顧客!」
夏洛特目光緩和了些,輕輕地淺嘗了一口,緩緩地點了點頭,似是對酒的認可。杰瑞獲得了肯定,眉梢微翹,趴在吧台上,正欲說些什麼,目光卻瞥見夏洛特手上戴起的護腕與護指,笑容僵在了唇角。
他驚訝地目光在夏洛特面無表情的臉上打量,眉宇間掩飾不住的擔憂。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夏洛特,今晚要去那嗎?」
夏洛特只是凝望著RUBY,目光痴迷,好像杰瑞說的事與她無關。
「夏洛特?」杰瑞試探著喚了一聲,「回答我!」
「嗯。」夏洛特抬頭,含糊了一聲,沒有否認,也沒有推開他的手。
杰瑞不禁擔心起來︰「不行!你前幾天才受那麼重的傷,今天如果再去的話,也許……」
夏洛特沒有理會他的擔憂,依舊靜默不語。
「夏洛特!你為什麼總是不愛惜自己呢?」杰瑞見她依舊沉默,雖然心知夏洛特的冷漠,卻仍舊替她感到心痛。
許久,她才將他的手不著痕跡地掙開,將杯中猩紅的液體喝下一大半,迎著刺眼的燈光抬起了臉,雙眸緩緩閉起。杰瑞抿唇,心情下跌。
那是一張極為月兌俗的絕世容顏,純淨得如同毫無沾染傷一絲的塵埃。
高挺的鼻梁如精致雕刻般,粉唇豐潤,此刻卻有些慘白,唇線冰冷。
唇瓣上殘留的猩紅,竟將她襯得無比誘惑。
瀲灩美麗的藍瞳睜開,瞳孔深處翻滾著幽暗的迷霧。她舉起酒杯,將RUBY狂飲而今,晶瞳沉醉地眯起。
她喜歡如血般的紅色,就像這杯酒。
周圍一陣騷動。
從她一進來,便攏聚了諸多好奇的視線。
此刻,夏洛特暴露在燈光下的美顏立刻吸引了許多曖昧的目光,幾個男人蠢蠢欲動地慕名靠近。
夏洛特臉色沉寂地埋著臉玩弄著酒杯,慵懶而冷頹的臉充滿著野性而極致的誘惑。
一個短發男人輕輕地靠近,輕佻的目光望著她的側頰,將酒杯貼上了她的臉。
「美女,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嗎?」
「……」
「美女?怎麼不回答呢?」男人見她沒有回答,直視呆呆地望著酒杯,開始動手動腳,臉湊近了她,手不規矩地移上了她的臀部。
「美女,你這麼不理不睬的,我很傷心哦!」
夏洛特指節一顫,杰瑞倒吸了口冷氣,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只听男人悶哼一聲,面部變得扭曲起來!夏洛特依舊不動聲色地凝視著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卻緊緊地捏住了男人的手腕,將他的手移開了自己的臀。
夏洛特明明看起來沒花力氣,然而男人臉色慘白,五官扭在一起,異常得痛苦。他粗喘著,連求饒都喊不出聲。
她終于移開了寶貴的目光,盯著男人,一字一頓地說︰「要模,模自己。」
這是她今天在酒吧難得的五字真言。
說罷,猛地推手,只听一聲「噶」,骨頭斷裂的聲音。男人哀嚎一聲踉蹌著倒在了地上,抱著錯位的手腕滿頭冷汗。
夏洛特眼神掠過他,放下酒杯,利索地翻身下椅,將兩張大鈔留在了吧台上,雙手插褲想要離開。杰瑞見此有些急了,連忙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語氣里含著緊張︰
「夏洛特!……別去!別去那!」
夏洛特靜默,她轉身,冷冷的目光直視著勾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吐了兩個字︰「放手。」
杰瑞不死心,他不安地將她的手臂握得更緊︰「夏洛特,你听我說,那里……並不適合你!你為什麼不愛惜你自己呢?夏洛特……」
夏洛特沒有將他的話听進去一句,抬起手將左臂上的束縛掙開。她的手冰冷極了,毫無生氣,如她的氣質一般。
抬起臉,她望著杰瑞焦急的神色,轉身就欲離開。然而,方走幾步,卻想起了什麼似的,折身而返。
吧台前,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杰瑞的肩膀,就好像是在安慰他一般,與他相視一眼,冷冷地離開了。
杰瑞沉思著撫模上剛才被她拍過的肩膀,死死地咬住了唇。
付英司慵懶地起身,遙望著那穿過人流而去的縴瘦背影,唇角邪佞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