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監總管報出那一長串名字後,已是汗流浹背。
丞相夙行風、姚樂東、玉瑤公主、舒家小姐舒子葉、齊蘭樂師、默軒……
下面頓時一片嘩然,沒听過一個節目需要這麼多人的,難道是樂器大薈萃?丞相跟公主也會與他們同流合污?
興致缺缺、睡意朦朧的眾人霎時都清醒過來,皆好整以暇地注視著高台。
然,出乎意料的是,久久沒有一人上台。正困惑時,只見高台周圍的火盆皆滅,余下高台黑漆漆孤零零地擺在原地。
忽然,鼓聲敲響,緊接著一道悠遠的聲音乍然而起——
「我寫完這個故事已經三年,枯葉,卻再也沒有回來過。今年端陽,又是我陪她爛醉在酒窖。我不知道,她還會在這城門守多久,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燒了一本寫了三年的書。」
鼓聲、古箏聲、琵琶聲交響,委婉的歌聲隨之響起,女子的歌聲帶著一股悲涼一股慵乏,就這樣,如玉珠般落在心尖。
「驚濤海面回蕩,小舟穿浪。她長發灑銀槍,雕翎戎裝。閉目身半躺,腰中酒涼……」
當唱到「又微甜如糖時」,兵器撞擊的聲音直刺人心,隨之響起的是又一道男聲,男聲三分釋然三分失落四分悲愴——
「我在這條龍的肚子里活了三百年,可我不是妖怪……我忘了自己叫什麼了。肩膀上紋的是蝴蝶,不如,你就叫我枯葉好了。」朝中大臣皆听出來了,這聲音是夙丞相的。沒想到,一向善于算計人心的夙丞相竟是可以如斯深情如斯悲涼。
接著響起的女聲比之普通女子多了些低沉多了股灑月兌,不難猜出,這人當是巾幗不讓須眉︰「月夜曾經送我一個名字,叫‘白馬’。殺洪荒四獸,不是為了國家,只是,為了他……」
這期間都是這兩個聲音的對白,當听到男聲的那句「背到我死,我也一定把你帶回她身邊」以及女聲的「如果,我的眼楮沒有被這場雪灼傷,我現在最想看到的,是你」時,太後的眼眶里開始泛上點點晶瑩,在場的所有女性,就揪緊了心。
而最妙的是,音樂交雜卻不突兀,只是作為一個背景存在。男女聲對白時,一道道如劍身相撞如雪花飄散等聲音恰時烘托氣氛,讓人似身臨其境般,那一幕幕都在眼前展現。
女子一身戎裝,男子清苦又暗暗欣喜,兩人翻過一座又一座雪山,心心相貼,靠在最近的地方,從相忘到相知到相愛。
然而,這一幕幕遠還沒有完,當女子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粗重的男生雷霆乍起——
「夜郎城絕對不會包容一個活了三百年的妖怪!我已經調動南錘眾屬,月夜,這次我要你領兵。」
那個叫月夜的男子無可奈何卻又深情卑微︰「我想和她在一起……」
情節急轉而下,先前叫白馬的女子和叫枯葉的男子面臨著生死離別,為了愛,枯葉放開了白馬;同樣為了愛,白馬喝下了月夜為她準備的忘情水,忘情忘事,什麼都忘,只依稀記得,她要等一個叫枯葉的男子回來……
在場眾人,都是心思百轉的人,憑著這一曲,不難想象具體情節。于是,這一場生死愛戀猛力地抨擊在場眾人的心,有些男子不以為意,可所有的女子,皆揮淚默默啜泣。
女子,要的不過是一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不需要像枯葉一樣為她而留于青龍月復中三百年,承受三百年的孤獨與思念,在出青龍肚月復之後卻被摯愛之人相忘,可他依然陪在她身側,寧願送她入別人懷里也不想看到她的笑容消失。
這一個不是結局的結局,揪痛了所有女子的心。
這一場無人表演只有聲音的音樂劇,自今日起轟動了整個風都甚至是六國。以至于往後各地都興起了音樂劇,這個劇更是成了膾炙人口的經典名劇。
默軒的名聲更是上了不知道幾個層次,他只知道,從沒有一次像今日這般奮力辛苦地展現各種口技︰劍擊、龍吟、雪飛……
火盆大亮,音樂劇的參演人員都站在台上。
夙行風溫溫一笑︰「我是枯葉。」
玉瑤公主收斂起所有的菱角,吸了吸鼻子才道︰「我是白馬。」
姚樂東魅惑地揚唇,不以為意道︰「月夜。」
其中一個侍衛赧然道︰「我是夜郎城主。」
默軒輕笑︰「我是那個雪、那個龍吟、那個劍聲……」
舒子葉的小身板被眾人推到前面,借助自創的擴音器嬌俏一笑︰「我是編劇,呵呵,就是這個音樂劇的編排人員。」
最後,大家齊聲道︰「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賞!」太後滿目柔光。
「謝太後!」一票人終于是完美完成了這個任務,接笑意盎然地回到各自位置上坐好。
大臣們腦子昏昏地想,京城三大避在一起演繹了一出轟動祥風的音樂劇,到底是三大避集聚比較振奮點還是音樂劇比較轟動點。
上官焱跟人換了個位置,擠到姚樂東和舒子葉中間,用力地拍了拍姚樂東的肩膀,繼而轉向舒子葉,道︰「我叫上官焱。舒子葉,我服你!」
舒子葉與姚樂東交換了個眼神,只笑不語。這呆子還不知道她就是夜舒呢!
上官焱二丈模不到頭腦,只認為舒子葉因為他先前的不屑而鬧脾氣。
「這個劇真是精彩,我還以為今夜又像一般的晚宴一樣,沒想到竟然等到了這樣一出好劇。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這麼精彩的……」
姚樂東捻起一顆大葡萄放進嘴里︰「還有一場壓軸的,舒子葉小朋友親自上場。」
「當真?又是一個劇?」
舒子葉嘿嘿一笑,從姚樂東桌上撈來一堆吃食︰「等著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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