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房間永遠都是這麼亂,雖然池朝寒每隔三天就會讓鐘點工過來打掃一番,可是,每次進來,仍有種無處下腳的感覺。
本就不大的房間里到處堆滿了雜志與光碟,鞋子衣服堆積成山,池朝寒蹙了蹙寡淡的眉眼,實在看不出她對這些花了大筆鈔票買回的東西到底有多麼喜愛。
紅色的單人沙發被一只大狗熊所霸佔,這或許是顏梓從那個家中帶出的唯一一個家當,是當年顏媽媽送給她的,一直留到現在。這對于如此喜新厭舊的顏梓來說,也算是難得的罕見。
地板上還放著一盒不知是哪頓飯留下的披薩吃了一半,一旁的可樂罐已經倒地,幸虧已經喝完,可是,還是傾灑下一小口褐色的液體,似乎已經快要凝結。
池朝寒的眉心蹙得更緊,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這里,她怎麼又開始吃這些垃圾食品了?
顏梓貌似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的咳了兩聲,挑了挑清艷的眉眼。
「你給我找的那個鐘點工跟我請了一個星期假,好像是要回老家一趟。都給你說了我這里最近有些亂,你還偏要進來。我又不是小孩子,涂個藥膏還能抹到嘴里不成?」
池朝寒不說話,冷哼一聲低頭開始收拾地上的垃圾。
她還不如小孩子呢!
堅毅的下顎連著鬼斧神工般的側臉弧線,延綿而性感,眉心卻是越發蹙起成丘,看不出眸底的色彩。
顏梓雙手環胸,歪頭看著面前這個明明穿著正裝,卻如此嫻熟的做著清潔工作的池朝寒心底升起幾分邪惡的戲謔,想來這個男人也算是「居家旅行必備良男」!
等女孩洗完了臉從衛生間出來,發現貌似地上已經有了一些空隙能夠站腳立足。這些自然無不歸功于池朝寒的勞動成果。
想來當年上高中時,每天和自己一起逃值日的可是他好不好?現在怎麼突然裝的如此勤勞起來了?
池朝寒將西裝外套隨手丟在一邊,只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衣露出一小截麥色手臂,干淨而有力。胸口處的水漬依舊沒有全干,透出隱隱的胸肌來。那麼挺拔的一個大男人躋身于凌亂擁擠的房間之中,躬身收拾地上的雜物,顯得有些畏手畏腳的可憐,視覺沖擊對比強烈,顏梓不免忍俊不禁起來。
看到女孩出來,池朝寒才挺起了身子,聲線清淡。
「我去洗下手。」
「小心頭!」
顏梓伸著腦袋好心提醒,嘴角卻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戲謔。
池朝寒每一次進她家的洗手間貌似都會踫頭。也難怪住慣了大公寓的某人看到自己不足五平方的衛生間加浴室會不住的蹙起眉頭,仿佛進了什麼鬼屋一般。
幸好沒有讓顧清和進來過她的房間。
畢竟,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顏梓更希望保留一些美好形象的,要是讓顧清和那樣一個潔癖異常的男人參觀過自己的房間,指不定會嚇跑呢!
顏梓可不願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