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大概只有五六歲吧,陳家安家還有李家是住一個軍區大院,幾家的小孩子年紀相仿,很容易玩到一起.
那個時候,院子里基本上全是男孩子,除了安心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孩子外,小男孩的壞心使然,總喜歡逗一下女孩子把人家欺負到哭,才肯洋洋得意的回家吃飯。
陳子東在他們幾個壞心眼的男孩子中是最成熟的,從來不屑為伍。李浩然從小就崇拜這個話不多,學習好,老師喜歡,家長的愛的陳子東,什麼事都跟著他一板一眼的學,最後覺得欺負女孩子是特別沒種的一件事,然後也月兌離了那個隊伍。
漸漸的,當時那些小調皮搗蛋的男孩子長大了,長大的還有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安心,小時候她被那麼多男孩子欺負到哭,長大了被那麼多男孩子眾星捧月追著掏心掏肺。
李浩然在一次無意中發現安心跟陳子東走到了一起,這不得不說是叫人驚訝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人到了一起累。
早戀,在當時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最後,李浩然成了他們早戀的擋風時,三個人同出同進,干什麼都在一起,表面上做給大人看,私下里給他們提供良好的約會空間。
一男一女的戀愛過程,李浩然必不可少,見證他們相知、相戀到分開檬。
在一個夏天里,安心突然失蹤,經過幾翻打探,才知道她出了國,去了大洋彼岸。
李浩然當時是恨過這個女人的,完全出于一種維護兄弟之間的友情恨她,兩個人明明還在如膠似漆的戀愛中,她為什麼會走的那麼突然,甚至都沒有告訴過陳子東,讓他那段時間的消沉與傷心。
而現在,這個女人又突然回來了,就跟當年一樣,那樣的突然,那樣的讓人措手不及。
……
他長長的一段的往事講完,客廳里極靜,都沒有說話,就連剛開始咋咋呼呼嚷著吵著的江白琳也沉默了。
似乎在這樣一段糾葛的感情里,她討厭的那個陳子東被別的女人踹了,他還被踹的莫名其妙,完全的不知所謂。
從一個感情搖擺不定的大混蛋變成一個委屈受傷的小可憐。
江白琳很要時間消化這件事。
李浩然看著沉默的兩個女人,一時間不知道在這件事做的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沉默良久,秦微微問出中心思想︰「當初,安心為什麼去了國外,你知道麼?」
對這件事感興趣的江白琳把耳朵也豎了起來,而李浩然在兩人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安心的突然離開,或許現在他叫嫂子就不是秦微微了。
「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李浩然躊躇半天,來了這麼一句。
秦微微見他目光閃爍的看著自己,笑了一笑,道︰「說吧。」
「你心里怎麼想的我不了解,可大哥的為人我了解,從小到大,或許該說是成人之後,我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你這樣,真的,你算第一個,安心也不過如此。」
李浩然皺著眉頭,一本正經慢慢的說︰「我不要是替大哥講好話,或許他以前跟別的女人到了要結婚的份上,可現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你,你們分分合合,不說要珍惜,最起碼要懂得如何守護這份感情。」
他說完後,江白琳看了他一眼,眼楮分明寫著意外。
秦微微莞爾一笑︰「我明白。」
接下來,幾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說了半天,最後李浩然起身要走,秦微微也沒在攔,本來江白琳不願意走的,秦微微知道她關心自己,笑著說自己沒事,沒受那麼大刺激,她才一同李浩然出了門。
客廳里頓時又安靜下來。
她窩在沙發里慢慢的想,就像李浩然說的,感情並不是一直一帆風順,是需要兩個人去守護的。如果她愛他,那麼她就要相信他。
她靜靜的想,靜靜的等。
……
陳子東扭動鑰匙打開門的時候,房子里面幾乎都沒有開燈,可客廳里的電視還亮著,聲音開的很小,在這黑夜里,散發著羸弱的小光,他竟覺得有一種燈火家常的溫暖感。
關了門,換了鞋子,他放輕腳步準備去關電視,卻被沙發上的人嚇了一跳。
仔細看了看,她貌似睡著了。
陳子東愣怔之後,回身去開了一盞台燈,又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在彎腰將沙發上的人輕輕抱起,打橫著抱進主臥室。
只剩客廳里亮著昏黃的燈,臥室里黑漆漆的,陳子東抱著她走的很慢,一是看不清,二是怕把她吵醒。
他都這麼小心,可剛把人放到床上,她小小的‘恩’了一聲,似乎是醒了。
秦微微醒過來看到站在床邊人的身影著實愣了好半天,由于屋里的光線太過昏暗,她睜著眼楮看了好半天才認出是陳子東。
「怎麼了?」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見她愣愣發呆,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坐了下來。
聞到他身上味道,秦微微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果然。
陳子東苦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我先去洗澡,你繼續睡。」
秦微微模模糊糊「嗯」了一聲,由于剛醒,有著濃濃的鼻音,還帶著一絲懶懶的味道。
他出去的時候貼心的帶上了房門,把那一點光亮隔絕,屋子里又暗了下來。秦微微腦子還有些發昏,還記得自己在客廳外的沙發上等他,怎麼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下午李浩然和江白琳一起走了後,她就繼續在沙發上等,一分一分的過去後,他還沒回來,最後兩個小家伙喊肚子餓了,她才起身去做晚飯。
吃完飯,陪他們看動畫片,電視看完了,又給他們洗澡,一直忙到晚上九點,他還是沒回來。
秦微微拿著手機想了很久,最後調出號碼撥出去的時候心里很忐忑,鈴聲是最平凡的嘟嘟聲,那一聲一聲響,響了很久,漸漸的她一顆提著的心又落了回來。
沒人接。然後她就繼續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等,直到陳子東回來,將等睡著的她抱進了屋.
黑暗里,秦微微睜著眼楮看著光禿禿的天花板,房間里似乎還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和煙草味,是他身上的。
他喝了酒還抽了煙,秦微微失神的想,她好像記得他答應過她以後不會在去抽煙,為了她也為了孩子。
原來他答應的事那麼容易打破。
……
陳子東用沐浴露將自己前前後後洗了好幾遍,確定身上在也聞不到味了,他才穿著睡衣匆匆從浴室出來。
來到床上,他上去就將一直沒吭聲的某人抱在懷里,她動了動,像是掙扎,陳子東二話不說緊了緊胳膊,把她牢牢圈在懷里,雙腿夾著她的雙腿,她在也動不了,兩個人親密無間。
黑暗里,兩個誰都不說話,呼吸可聞,氣息均勻。
或許是中午和晚上都睡過了的原因,現在她竟然睡不著了,幾分鐘過去後,秦微微推了推他的胳膊,輕聲問︰「幾點了?」
陳子東反手去按床櫃上鬧鐘的小燈源,看了看,又回身將她摟住,低低說了一句十一點半。
原來都快凌晨了,秦微微把頭往後退了退,空出一點空間,又問︰「為什麼打你電話沒接?」
陳子東一愣,記起白天發生的事,听她問,他也就全解釋了出來︰「小李子把孩子送回來的時候開的我的車,手機放在車里。怎麼?你打我電話了!」
秦微微應了一聲,接著就不說話了。
陳子東在黑暗里借著窗外的路燈看到她閉著的雙眼,半天後伸手觸踫她的臉頰,「生氣了?」
「沒有。」
「……」
陳子東嘆了口氣,老老實實交代今天下午的事︰「為了以防後患,我跟安心談了談。」
「哦。」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回來?心里又是怎麼想的!」
「嗯。」
「……我跟她,已經過去了,你別……多想。」
「好。」
這一下,陳子東在也淡然不起來了,捧了她的臉強迫她對著自己,緊蹙了眉,問︰「你到底怎麼了?!」
秦微微睜開眼楮看了他一會,然後搖頭︰「沒怎麼啊。」
她現在的情緒跟白天在陳家時完全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陳子東拿捏不準女人善變心思,卻又猜不出來她心里到底怎麼想的。
一時間,兩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在暗夜里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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