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莫關關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那麼多天,她都沒有完完整整的躺下睡著。眼楮烏黑,神經開始變得衰弱.
所以醫生給她加了些安眠的成分。李斯爵也一直守著她。不曾合眼。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瞳。
陽光似布傾瀉而下,落在窗角一片。莫關關醒來後一直望著那個角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整個人,格外的安靜。
這讓李斯爵還沒放下的心又懸高了幾分。
之前她見到他,還會哭,會鬧。如今,像躲進一個角落里。不給人一絲機會接近。而別人也走不進她的世界。
這讓他很怕。很慌。卻不能表現出來。
「睡了這麼長時間,肯定餓了,咱們去吃點兒東西,好不好?」李斯爵俯在莫關關的床前,擋住她的視線,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餒。
「想吃什麼?鮮魚湯和鵝肝卷怎麼樣?」
李斯爵問了幾句,沒有得到莫關關的回應,便站起來,伸手揭開薄被,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出醫院。他抱著她,覺出她的脆弱。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楚。
不消一會兒,來到他住的酒店。
李斯爵把莫關關放到沙發上,之後拿起電話,要了兩份午餐。回頭看著莫關關窩在沙發的角落里。
他走過去,坐到旁邊,手撫上莫關關的發,以指為梳順了順,「先去洗個澡。洗完澡出來剛好吃飯。」
莫關關沒有躲,也沒有動,過了一會兒,抬頭,眼楮對著他,「老虎和兔子,什麼時候能找著?」兩天沒說話,一開口,聲音沙啞的難听。
李斯爵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臉上仍是揚起一抹笑,「很快,很快就能找著。」他不能告訴她,其實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他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曾經那麼好,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樣。妻離子散。
他想說一句,對不起。是他太過強勢,太過霸道,不曾真正走進她心里,了解她,保護她,愛惜她,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逼著她去逃離。
如今,這一切,當真又能怨得了誰……
許是藥效還沒過,許是別的什麼,莫關關閉上眼楮,那樣子看上去像睡著了,李斯爵輕輕叫了兩聲,她都沒有反應,便將她抱到床上,拿了一個薄毯蓋上。
他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兒,輕手輕腳的下來,走出房間。
在醫院兩天,李斯爵一直守著莫關關,沒有離開,期間警方那里有什麼消息,也是李聰來醫院告訴他。這會兒趁著莫關關睡著。便去浴室洗了個澡,刮了刮胡子,換身衣服才出來。
此時,剛好,門響了。酒店的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
李斯爵讓他進來,自己去臥室看莫關關。之前,莫關關,沒來得及進浴室便睡著了,這會兒,李斯爵看她還沒想,就走進衛生間,濕了一條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和手。
莫關關睜開眼,剛好看到他手里拿著毛巾,站在床邊,與她很近。「醒了,下來吃飯。」他一笑,將毛巾放到櫃子上。拉著她下床。
餐位擺好,李斯爵將她按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繞到另一邊,剛坐下。
就听嘩——的一聲!
所有的食物全被莫關關掃在地上!
摔碎的高腳杯,連帶著紅酒撒了一地。
李斯爵摟著神情激動的莫關關,眼楮掃到地上,直直盯著那瓶被摔碎的紅酒。心里大約知道她為何這麼激動。頓時生了許多心疼和無力。
他看過那些資料,那天,是莫關關和葉莫桑去拍婚紗照,老虎和兔子就放在不遠處,被工作人員看著,才一個轉眼,不知怎地就被搶了去。
之後隨著一聲大叫,葉莫桑跑出去追,莫關關跟在後面,突然出現一輛車——
據說,被撞的人血流了一地……
據說,她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沒事,沒事,什麼都不要看,什麼也不要想。閉上眼楮。」李斯爵將她的頭,捂進自己的胸膛,不讓她看到那一地紅。像血一樣的紅。
良久,她才安靜,空氣中彌漫著酒香,時間久了,和飯菜混在一起,聞著著實難受,而莫關關飯菜弄了一身,**的,狼狽不堪,李斯爵直接將她抱進浴室,放好水。
「我答應你,一定把孩子找回來。嗯,你信我,關關,你信我,好不好?哪怕就這一次。」他低首,蹲在她面前。手劃在水池里。
相識這久,他知,她從未信過他,她只信那個人,如今,他不想計較,只是想讓她找根柱子,亦或是板子,抓著,不像浮萍一樣四處零丁,一片荒蕪。抬頭低眼,全是無助絕望。
「我想回家。」莫關關突然開口。她說的家,是她的家,有老虎有兔子,有那個人。這才讓她覺得溫暖。
「好。」他低低應了一聲。卻不知她說的家和他的家不一樣。
李斯爵抱著莫關關走出酒店,出來的時候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襯衣,李斯爵的白襯衣。腦袋扎在他的懷里,光果的小腳露在陽光下。
踫巧今天名模凱琳娜入住這家酒店,此時,外邊,聚了不少記者。
李斯爵抱著莫關關,有些眼尖的記者認出,連將這一幕拍下,再想上去,采訪,被突來的保鏢攔住,于是第二天報紙上就出現那樣驚人的頭條。
酒店,女人,男士襯衣,果腳……給了人無數的聯想。
而在不久的將來,各大報紙上就登上了AJ集團總裁李斯爵結婚的消息,新娘正是那天出現在報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