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
我曾站在冰冷的雨里,一次又一次的等你回來,
回來告訴我那不是真的。
我曾在陌生的街道抓住每一個過往的路人,
告訴他們你沒有騙我……
我曾在無人的夜里深深地念你的名累,
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
齊銘,我恨你!
她說,現在我終于在這個時刻站到你的面前。
熱鬧的宴會廳,因為她的話,一下一下的陷入靜寂,站在她身前的這對璧人,婚紗禮服,香檳玫瑰,新郎新娘。
就是臉色不好看,一個白的像抹了粉,一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莫關關被兩個身穿西服的男子架住胳膊,她也不管,依舊看著這對新人,「你們怎麼了?我只是來送一份禮。」
她笑,樣子純潔,有點無辜。她真的是來送禮的檬。
「放開她。」
那兩個人沒動,齊銘喘著氣,又重復,「放開她。」
得到自由,莫關關站在起他的面前,手伸進口袋里,身後是光亮攝人的燈燭輝煌,她看著他,臉上突然綻出一抹妖媚的笑,「齊銘,你想看看你四個月大的兒子嗎?」
她拿出照片,不管別人煞白的臉,兀自說著,「醫生說他一個月的時候只是一個小黑點,二個月的時候長出人的形狀,四個月的時候已經長出小手小腳了,五個月的時候他會動,會跟我說話……可是他只長了四個月……」
齊銘顫顫抖抖的接過那張X光照,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影子,黑黑的,瘦瘦的……心疼的說不出話,「他……他……」
齊銘,那個今天你生日,你想要什麼禮物?
齊銘,我把自己送給你當禮物好不好……
齊銘,額,今天晚上陽光很好啊。
齊銘,你……唔——
原來,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她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送給他,而他在她有了他的孩子後離開了她……
莫關關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的眼楮亮亮的,濕濕的,有些什麼東西流出來,落下來,她伸手去給他抹,喃喃說著,「我親手殺了他,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他握著她的手,張口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定著眼楮看著她,臉色越來越白,然後就倒在她的面前。
宴會廳里一下子亂了,尖叫聲,哭泣聲,怒罵聲……
「把這個瘋子給我弄出去!」听到蘇易的呵斥,先前的那兩個人架起莫關關往外走。她卻一直笑著,一直笑著,笑聲充滿了整個大廳。
李斯爵站在人群中,听著她的笑聲,忽然就明白了,這個女孩,他一直都愛錯了方式,他想抱她,把她抱在自己的懷里,那個笑聲太悲涼了。
「你去湊什麼熱鬧?還嫌不夠亂嗎?老老實實給我呆著!」一身上將軍裝的李賀低聲呵斥。
李斯爵不听他的話,依舊往前走,他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名同樣身穿軍裝的男人,一邊兒一個把李斯爵夾住。
莫關關被推出大門,她笑的不能自已,蹲在地上,過往的人都看瘋子似的看著她。
每個人生命里都有那麼一個人,他也許不高,也許不帥,也許沒有多少錢,但是每一次他都會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出現。
莫關關,救她的是個王子。
齊銘和蘇婉柔的婚禮,葉莫桑,他沒有去。五年前的訂婚宴,他去了,悔了兩千多個日夜,所以,這次,他不去。
坐在辦公室里,心兀的發悶,打電話給莫關關,關機,所以他就趕過來了,那些話他都听到了,一個字都沒落下,他為什麼沒有早點兒到,為什麼會讓她難過成這樣。
他走過去,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她單薄的肩膀上,摟著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哭吧,哭吧……我不看……」
懷里傳來悶悶的笑聲,她不哭,卻止住了笑。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她躲在他的懷里,感覺不到呼呼的北風,听不到淒厲的吶喊,看不到慘白的陽光,只聞得到淡淡的香味,屬于他的香味,她吸了吸鼻子,噥噥的呢喃,「葉莫桑……我餓了。」
「好,帶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麼?」他柔柔的應著。
「餛飩,還有蝦。」
「嗯。」
「葉莫桑,你抱著我走。」
「好。傻丫頭。」
他抱起她,一步一步的離開這個地方,陽光照在身上,只留下一個淡淡的影子。
當李斯爵出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他們的背影,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莫關關離自己遠了好多。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沈青。她一直惦記著這個女孩。
看著陽光下的那個影子,她的眼楮忽然酸了起來,「四少,你該放了她。這樣的一個孩子早晚都得毀你手里。」
李斯爵回過頭,看著她,眼神飄忽,卻隱隱透著股堅定,「這輩子都放不開了。」
沈青還想說什麼,就听到呼嘯而來的救護車,這才想起來,里面還倒著一個齊銘,又連忙跟著救護人員上去。
萬眾矚目的婚禮就以這樣的形式落幕。
蘇婉柔原本是想弄得風風光光,不僅僅是要排場,她就是想讓莫關關看到,看到齊銘和自己站在禮台上受人祝福,看到她有多幸福,所以即使在婚宴廳里也設了許多的記者席,為了就是這樣的一刻,但是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為了風光,蘇家邀請了數十家媒體,事情發生後,即使由蘇易出面壓制,仍有許多的照片,錄像流出。
蘇婉柔的婚禮成了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