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剛踫到莫關關,莫關關一個冷戰突地睜開眼楮,醒了。縱然是睡著,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會立馬全身警備起來.
她扭了扭身子,赫連俊知道她醒了,只是依舊沒有放開,下巴抵著她的腦袋頂,抱著越發的緊了。
「赫連俊。」
「嗯。」
「我難受。腦」
听到她的話,赫連俊連忙放開,她一骨碌爬起來向衛生間跑去,吐得天昏地暗,赫連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有沒有好點兒?」
「我……嘔——」剛開口又是鋪天蓋地的一陣吐。
赫連俊不由的皺起眉頭,別人懷孕都是兩個月的時候才開始吐,她才一個多月就已經吐得這麼厲害了,是不是要叫醫生來看看。他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想。
終于吐完了,莫關關癱在馬桶邊上,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赫連俊把她扶起來,又要伸手去抱,她微微偏了一子,「不用,你扶我去那邊坐會兒。」
赫連俊雖然對莫關關的躲避突生惱火,但是轉眼看到她因孕吐而發白的臉色時,什麼火都下去了。不過他沒有按照她說的做,而是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抱回臥室。然後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軼。
當醫生過來的時候,莫關關已經睡著了,粗粗的查看了一下,給出的結論是正常,只是身體有點兒虛,建議去醫院做一下全面檢查。
管家送走醫生,赫連俊月兌了鞋爬到床上,側躺著身子,與莫關關保持十公分的距離,左手支著頭,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她的身子微微彎曲,頭朝下只枕了枕頭的一個邊,從他的角度只能夠看到她眼楮以下的部位,粉嘟嘟的小嘴,挺直秀麗的鼻子,卷翹卷翹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蓋在眼楮上,怎麼看都看不厭,還和五歲的時候一模一樣……
忍不住去模她的臉,她嚶嚀一聲躲得遠了,輕蹙著眉。
她就這麼怕他,這麼抗拒他嗎?就算在睡覺,也忍受不了他的踫觸。不!她不可以!他的世界就剩下一顆小豆子了,他不要她也自動摒除在外。
突然,他發狠似的抱住她,十指緊緊扣著她的腰,恨不得與她血肉相連。
疼痛讓莫關關睜開了眼楮,她叫著讓赫連俊放開她,他彷如未聞,手越攥越緊。莫關關心一緊,想到什麼,開始掙扎,可無論她怎麼動他都不放松,她急著掙月兌卻又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怕傷著孩子。
半天,他動也未動,莫關關嘆了口氣,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過了會兒低低開口,
「赫連俊。」
「……」
「我不舒服。你放開我好不好?」
「……」
他的手松了松,卻依舊沒有放開,莫關關把自己的手覆到他交疊的雙手上,輕輕的說,「小豆子餓了。」然後又捉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小月復,「他也餓了。」
赫連俊的身子一震,猛然放開她,「你等一會兒。」匆匆跳下床向樓下走去。
看著他的影子消失,莫關關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踩著地板上,走了兩步手不自覺地模著小月復,嘴角彎起溫柔的笑,又回去穿上鞋,踢踏踢踏的走到窗戶邊站定。
前兩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雪,目之所及都是純純的白,都說白色能使人鎮定,現在她真的覺得好些,恐懼的感覺慢慢退了下去。
自從一個月前她被帶到這個莊園,就沒有再出去過,一開始她趁著沒人偷偷打電話報了警,只是過去兩天,沒有一點兒動靜,再後來家里的電話全部都被拆除。就連她因為懷孕突然暈倒,也是請的家庭醫生過來。
赫連俊是一個瘋子,但是她不想變成瘋子。
她不知道李斯爵有沒有簽那份離婚協議書,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救她……
她已經把他當成王子了,所以他應該會來救她的吧。
想著想著,揚起嘴角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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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韓墨剛從辦公室走出來就接到齊銘的電話,說是約他出去吃飯。都是在一塊兒這麼久的人,他當然知道齊銘要問的事情,百分一百的和莫關關有關。他知道李斯爵和莫關關的事,這背後捅人刀子的事他可干不出來,當下借口推月兌。
本以為推掉了,沒想到下班後在停車場看到齊銘。
「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齊銘熄了煙過來,韓墨干笑兩聲,拿出車鑰匙,說道,「這不,忙嘛。」
齊銘看著他,直接問道,「李斯爵在哪兒?」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前兩天在紐約——」
「韓墨。」齊銘打斷他的話,「你還記得那年你從牆上摔下來的事嗎?」
記得,他當然記得,九歲那年因為調皮,順著老槐樹爬上大院的的牆,剛爬上去就看到一條蛇,受了驚嚇從四米多高的牆上摔下來,當時是齊銘背著自己回的家,那年他才六歲。
韓墨當然知道他此刻提這件事的目的,不過值得嗎?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再說,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赫連俊,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不由長嘆一口氣,看向齊銘,「事到如今,你還沒有看清楚嗎?你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且不說別的,光是那兩個人你斗得過哪個?」
齊銘沒有回答他的話,靜了會才緩緩啟口,「心是一個圓,當你發現它缺了個口,你是就那麼讓它擺著不動,任風雨呼呼的往里面灌,還是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個缺口找回來?縱然知道找回來的希望比較小,但我還是要努力去試,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我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那種每當想起來就痛得無法呼吸的感覺,你明白嗎?我經歷過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說完直直看著他。
韓墨一拍腦袋,「我真弄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們幾個至于這樣嗎?滿世界跑的都是女人,怎麼一個個都吊在她那顆歪脖子樹上不肯下來了?」
齊銘苦笑一聲,「當你遇上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