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關關回過頭看他,突然被李斯爵拉住胳膊,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這麼些日子沒見,怎麼倒瘦了?回家好好補補。」語氣里是鮮有的寵意.
不知怎的莫關關眼楮一酸,兀的想哭,又忍住,抬頭對他一笑,「還不是你兒子鬧得?」
她不想瞞他,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他的。赫連俊雖每天晚上都抱著她睡,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那一次他突然失控,狠狠的吻著她,撕扯她的衣服,她暈了過去,醒來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說起來還是這個孩子救了她。
李斯爵听到這句話,愣住,然後瞪著眼楮,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從來都沒有看到這樣的他,莫關關不禁笑了起來,「瞧你那傻樣。」
李斯爵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上,這一個月她讓他嘗遍了各種味道,比過去那三十年還要多累。
孩子,原來她有孩子了,和他的孩子。
看著相擁的兩個人,赫連俊眼楮一沉,濃濃的黑煙在心中炸開,幾乎吞噬整個胸腔。小豆子是他的!小小豆子也是他的!他不會讓任何人搶走!
忍住一把拉開他們的沖動,赫連俊徑自坐到沙發上,手握的緊緊。
過了很久,李斯爵才放開莫關關,眼楮瞄向她的月復部,帶著灼灼光輝。莫關關拉起他的手撫上去,「已經六周了。」嘴角含著笑,渾身發散著柔和美麗的光芒。
李斯爵小心翼翼的捂著,不敢動,這種感覺很奇怪,說不出來。他確定這個孩子是在巴黎有的。是在那個激情的夜晚。
被無視了這麼久的赫連俊終于忍不住,用力的將杯子放在茶幾上檬。
咚的一聲!
莫關關的視線轉移到赫連俊的身上,他別扭的坐在沙發上,故意的把臉埋在胳膊里。莫關關不由想起他的病。這兩天才好些,這個時候她能放下他就這樣走嗎?
如果現在她走了,誰還能幫他。
看著他,莫關關對李斯爵說,「我還不能走。」
李斯爵臉上的笑意褪下,擺正她的身子,「怎麼了?為什麼不能?」
莫關關眼楮瞟向赫連俊,李斯爵似是想到了什麼,半摟著她,笑道,「那我也留下來。」老婆孩子都在這兒,怎麼能少得了他?
赫連俊听到莫關關的話,臉上揚起笑臉,可是听到後面李斯爵的話又黑了下來,突地站起來,「這是我家。」
他的病不能受刺激,很明顯李斯爵在這里他無時無刻不在受刺激,于是莫關關對李斯爵說,「你先回去,過些日子再來接我。」
李斯爵看她一眼,又看著那邊的黑臉,涼涼開口,「那要麼就跟我走。」
這個時候他能回去嗎?當然不能!老婆孩子在別人手里,他能把心放進肚子了才怪,別的事可以,就這事免談。
莫關關不說話,想著該怎麼辦,倒是赫連俊先說話,「你以為你帶得走她?」
李斯爵一笑,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你大可以試試。」
赫連俊也不惱,挑起眉角說,「私闖民宅,你覺得我有沒有權利開槍?」
他們兩個你來我往,一人一句,波瀾不驚,倒是在一旁的莫關關著急起來。這里畢竟是美國,而赫連俊又是什麼都能干的出來的,不由為李斯爵擔心起來。
她拉拉李斯爵的胳膊,李斯爵沖她一笑,「放心,他不敢拿我怎麼樣。」
赫連俊又不是十足的瘋子,他很清楚李斯爵在美國的勢力,確實真的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想要搶他的小豆子,還得掂量掂量。
兩個人誰也不退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電光火花,就在這時,突然想起奇怪的聲音,咕嚕咕嚕的,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莫關關的身上。
莫關關的臉一紅,笑笑,剛想說話,肚子又咕嚕咕嚕的響了。
赫連俊突然笑了,「原來是小小豆子餓了。」暫時把李斯爵的事放在一邊,吩咐廚房準備東西。
這一放,就放到了晚上,李斯爵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佣人布好菜,莫關關坐下,與赫連俊對面,李斯爵很主動的把凳子挪到莫關關的旁邊,時不時的給她夾菜,眼楮一直不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多吃點兒這個。」
「還有這個。」
「慢點兒,別噎著了。」
……
這一幕,誰看著最別扭礙眼,當然是赫連俊,他的小豆子怎麼勞煩別人,當下也搬著凳子坐在另一邊。
自己也顧不得吃飯,一筷子一筷子的給她夾,伴隨著溫柔細語。
赫連俊如此,李斯爵也不落後,兩個人爭先恐後,沒一會兒就是冒尖兒的一碗。
「別夾了,我吃不下。」莫關關看著面前堆得像座小山似的飯碗,皺起眉頭制止。這兩個人是怎麼了?赫連俊不正常,她知道,怎麼連他也出問題了。
「不行。」
「不行。」
兩個人異口同聲。
發覺對方和自己一樣,又瞪著眼互看。
看著面前兩個加起來過半百的人像個別扭的孩子般,莫關關真是哭笑不得。
不得已繼續拿起筷子。許是餓了,那一碗飯竟吃下七七八八。回頭看李斯爵還沒怎麼吃,忍不住給他夾菜。
「小豆子。」赫連俊眼巴巴的瞅著她。
莫關關一愣,看來自己還夾錯了。這兩個人瘋,她怎麼也不清楚。于是在李斯爵的冷光下,顫顫抖抖的給赫連俊夾了一筷子胡蘿卜。
剛放下筷子,一股嘔意上來,連忙推開凳子跑去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那兩個人一晚上的努力都隨著水流到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