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莫關關給顧悠打電話,才知道顧悠的父親得了肝癌,一個星期前就已經回到老家。她要去看看,李斯爵不讓,說她懷著孕還瞎折騰什麼,就算到了那兒也幫不上忙.
雖然心里有氣,不過想想也是,那麼遠的路,萬一出點兒問題,她得後悔死。也幸虧林非白是和顧悠一起回去的。否則即使危險她也要回去看看。
在家休息了兩天,時差倒過來,人也精神了不少。中午小睡了一會兒,醒來見李斯爵還在書房忙,便讓張姐沏了一壺茶,她倒上一杯,端著向書房走去。
「歇會兒再做。」莫關關邊說著邊把茶杯放在筆記本的旁邊。
李斯爵瞬間揚起笑容,回頭看她,順手把筆記本關掉。「別累著了。」說話間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莫關關好笑道,「端一杯茶能累著嗎?」
李斯爵沒說話,圈住她,雙手交疊覆于她手上,一起感受著肚子里小小的生命。那是一種感動,更是一種即將為人父的驕傲,喜悅。
莫關關反握住他的手,輕輕地問,「你猜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喜歡,不過我更喜歡女孩。」李斯爵低低的笑,頭蹭著她的脖子。
莫關關微微嘟起嘴,說,「可我喜歡男孩。」仰著臉,柔和的燈光打下來,格外的惑人,李斯爵忍不住低頭,輕輕的吻向她的眼,然後是鼻子,唇,一路向下…累…
她眯起眼楮,微微的喘息,忽覺胸前一涼,猛然睜開眼楮。不知何時她前襟的扣子被李斯爵解開,而他此時正低首吻著她胸前的肌膚。
「別……會傷著孩子。」莫關關伸手推他。
李斯爵慢慢抬起頭,眼中透著懾人的光芒,情動時的他異常迷人,莫關關禁不住看著,眼楮都不眨。
忽然覺得有個火熱的東西抵著自己的,莫關關忍不住動了動,然後就听到李斯爵悶哼了一聲,她恍然而醒,瞬間臉紅的像番茄,一跳就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拉住胳膊按住。
「別亂動,要不我還得洗冷水澡。」
他這一說,莫關關的臉更加紅了。他……他怎麼可以說這麼露骨的話檬?
莫關關安安靜靜的不敢動,過了一會兒,覺得抵著自己的那個東西越發灼人,忍不住諾諾開口,「你……你喝口茶降降火。」
听到如此‘體貼可愛’的話,李斯爵禁不住大聲笑出來。聲音之大就連在廚房里的張姐都能听到。
張姐一邊擇菜,一邊跟著笑,實在是忍不住為他們兩人高興。從這次回來,她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很明顯的變了,雖不是甜甜膩膩,但也越來越像兩口子。
就比如說昨天晚上,她正睡著,突然被一個電話吵醒,居然是李先生,問她平時太太喜歡吃的小桃酥是在哪家賣的。她說,路很遠,等她明天早上去的時候帶過去。
掛了電話,看看表已經是十一點半,想著他不可能跑那麼遠去,第二天早上她又買了一份,卻沒想到一進他們家門就看到客廳里就擺著一大堆各種各樣的點心,都是她去的那家店,想了想那店都出了三環。這大半夜的,真能折騰。不過由衷的為太太高興啊。
就在張姐兀自樂的時候,莫關關紅著臉從書房里出來,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剛換了一個台,李斯爵也跟著出來,坐在她的身邊,奪過遙控,把電視關了。
莫關關瞪著他,「你干嘛?」
「電視有輻射。小心寶寶。」
莫關關無話可說,天大地大,兒子最大。她也想生一個非常非常健康的孩子。
不過這樣的日子多少有些無聊,不許看電視,不許玩電腦,不許用手機,一切跟輻射掛鉤的東西她都不能用。
所以在家呆了兩天她想去上班,可到了李斯爵這兒又被駁回了。理由是,懷孕前三個月的時候最容易流產。好好在家養著,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沒辦法,那就養著吧。每天在家無所事事,除了睡就是吃,剩下的時間就是看點兒書,準媽媽守則,育兒一類等等。
知道她無聊,李斯爵也推掉應酬盡量在家陪她。
這日子一過就是半個多月。
這天莫關關正坐在臥室的陽台上听音樂,張姐敲門進來,說是有她的快件。她簽了字,一邊向房間走,一邊打開。
她原以為是教授郵給她的資料,卻沒想到……
那是一沓照片,上邊的兩個人她都認識。一個是蘇婉柔,一個是……李斯爵。
他們兩個躺在床上,相互交疊。
夾在照片中間的還有一張報紙,黑色大標題寫著。京城四少與天才鋼琴家蘇婉柔奉子成婚。
一瞬間,所有的血液仿佛凝固,然後再以極快的速度直直沖向她的大腦,嗡嗡的,什麼都听不到。
她滑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氣,卻仍趕不走快要窒息的感覺。
她撿起那些照片,手握的死緊,牙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楮模糊了,她就更加用力的咬。
蘇婉柔,李斯爵,奉子成婚。
這是一場誤會。
這不是真的。
這是別人的詭計。
我努力說服自己,但是你到底干了什麼?騙了我什麼?瞞了我什麼?如果這是一個甕,我是不是最傻的烏龜,任你挑—逗,捉弄。
什麼懷孕的人不能看電視,不能玩電腦,不能用手機,不能去上班,所有的蜜語是不是都是你瞞著的理由。
如果這是一場戲,那麼你的演出是為誰?是否有人為你鼓掌,為你驕傲,亦或是只為看我一場戲。
我想去相信那不是真的,但是誰能告訴我,我拿什麼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