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水牢的守衛便急急來報,說是司空雲亦暈倒在水牢里了,不知是死是活。
夏小燦趕忙起身,趕至水牢里。一眼就看見司空雲亦被鐵鏈綁住雙手,吊在齊腰深的水里。昨晚的傷口,在白天看時,越發的顯得猙獰起來。
「回主子,他還有氣。只是暈厥了過去。」守衛在檢查了司空雲亦的氣息後,跪在夏小燦面前回報。
夏小燦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坐在了水牢里的凳子上,執起了皮鞭,冷冷的說著,「把他給我拖出來。」
司空雲亦被人強拖出水牢也沒有知覺,看來真的是暈厥過去了。裝死麼?是不是太容易了點。
夏小燦起身,抬手就是一鞭子,鞭子打在已經綻開的傷口上,發出沉重的聲音。司空雲亦被手臂上傳來的痛感疼的皺起了眉。
「呵,醒了?看來這泡了鹽水的鞭子,還挺適合你的。」夏小燦玩味的說著,眼神冷的讓人不安。
「想不到公主還有這愛好,司空雲亦還真是有幸一見。」
夏小燦牽起了嘴角笑了起來,只是這笑,並不是出自真心。「你更想不到在後頭呢。」
司空雲亦無所謂的挑了挑眉,說到「期待」
夏小燦回身指了指身後的守衛,「你給本公主繼續打,打夠五十鞭,然後把他給本公主扔出長公主府。本公主自會重重有賞。」守衛接過鞭子,一鞭一鞭,毫不客氣。
一時間整個水牢里只能听到皮鞭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和司空雲亦極力隱忍著疼痛的聲音。
五十鞭子一結束,司空雲亦的額頭上,汗珠已經大滴大滴的滴落。嘴唇上也因為隱忍疼痛而被他咬破。守衛解下司空雲亦手上的鎖鏈,一邊一個架起了他的胳膊,直接拖著就走。
「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我願意任你打罵,只要你能原諒我,只要我還能看見你。」司空雲亦突然說著,听的出來他說這幾句話時,真的很辛苦。費了好大的力氣。
夏小燦沒有看他,只是隨意的玩著自己的手指。
「丟出去。」絕情的話從她的嘴里說出,司空雲亦痛苦的閉上了眼楮,身上的傷口雖然比平時還要疼上一百倍,但是此時他的心疼已經覆蓋了所有。
砰的一聲,他被丟在長公主府的大門外。身上的傷口開始叫囂著,疼的他冷汗不斷。每一處,深深淺淺的鞭傷,在沾了鹽水後,更是猙獰起來。全身上下都是紅腫,火辣辣的鑽心噬骨。衣服裂開一條一條的,勉強可以遮擋一下。
街上的行人路過的時候都在小聲的議論。但是誰都不敢上前去詢問,畢竟這里是長公主府門前,誰想不要命了去放肆?
司空雲亦艱難的直起身子,跪在了地上,身上的傷一動就牽扯其他的傷。他硬撐著自己,一直跪下去。如果能得到原諒,他就是把這雙腿跪廢了也是值得的
正午的太陽,無情的烘烤著地面,讓人心里無端的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感。司空雲亦已經整整跪了一個上午了,雙腿早已經失去了知覺,此時的他已經有些暈眩了,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盡,更別說受這麼重的傷了。他的嘴唇已經開始干裂出細小的口子,開始出了少量的血。整個人也有些搖晃。碧落丫頭偷偷在門里看了看,有偷偷的跑了回去。
夏小燦的小樓里
「主子,他還是跪在那里,一動不動。這樣下去不行,會出人命的。他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喝過水,而且身上還有那麼重的傷呢!」碧落說著,有些同情司空雲亦了。
夏小燦喝了一口茶後,才冷冷的開口,「墨北的命不是命麼?季雪尚受的傷就這麼算了?本公主又沒讓他跪,他就算跪也是自作自受。碧落,你今天很閑麼?」
碧落丫頭聞言,自知失禮,忙跪了下來「主子,碧落多嘴了」
「你下去吧。」夏小燦靠在躺椅上,緩緩閉上了眼楮。
小歇了片刻之後,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烏雲聚在一起,好像是在提醒路上的行人,馬上就會有一場傾盆大雨。這天氣,說變就變。
「燦兒,你在干什麼呢?」季雪尚的突然出現,卻嚇了她一跳
「沒什麼,對了,你的傷好了麼?換過藥了沒有?」她盯著他的胸口,關心的問到。
「好了,已經開始長肉了,慢慢的愈合起來了,這天氣似乎要下雨,我們還是先過去飯廳吧。」
夏小燦聞言點了點頭,二人出了小樓直奔飯廳。剛一踏進飯廳外面的雨就急急的下了起來。只片刻,水汽就迷蒙起來,可視距離都不到十米。
一旁的碧落在旁邊,有些欲言又止,反反復復的,讓人很不爽。
「主子,這雨下的有一陣了,可是」碧落吞吞吐吐的說
夏小燦不予理會,季雪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到「碧落,你去看看吧。」
碧落聞言打著油紙傘便跑了出去。
「其實,你心里也不好受吧,你看你,心思根本沒在吃飯上。」季雪尚說著象征的笑了笑。夏小燦也隨著一笑。
「可能是我太過分了。」
季雪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或許是他自己做錯了呢!或者不應該瞞著燦兒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減弱,傾盆而下。地上已經匯聚成一條小河了,雨絲落在地上騰起一團團水霧。就像人容易迷失自己一樣。
「主子,他暈倒在門外了,怎麼辦?」碧落飛快的跑回了飯廳,全身也都澆透了
夏小燦听了碧落的話馬上跑了出去,在下人的幫助下,把司空雲亦抬回了之前住過的客房。
男侍幫司空雲亦用熱水擦干淨了身體,換下了濕的衣服。每次踫到他的傷口,他都不自覺的蹙緊了眉。他一定很痛。
季雪尚坐在床邊,查看司空雲亦的身體狀況。不住的搖頭,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