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般的城市,讓人習慣看相同的景物,而忘了自已要走的不尋常路。通往幸福的道路,就是要不斷地相信自已。
一路煙塵四起,人聲鼎沸,仿佛龍寧這座城市快要在這街市的喧嘩熱鬧里飄然而起。這樣的夏天夜晚,讓人顯得蠢蠢欲動而心煩意亂。人來人往,我們就被擁擠在這些陌生的人群之中。于是我跟老K說,抄小巷穿過去。
我和老K隨即拐進了街口黑暗的一條小巷子,零星的燈光從被人遺忘的小窗口里強有力的溢射而出。前面就是通往龍躍路的出口,依然露出喧嘩和明亮的燈火。
我和老K進了「好食在」骨頭煲店,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現好那些人都還在下班的路上擁擠著,如果再遲一些,這靠窗的位置那是一定能坐得到的。這倒有點讓我的情緒稍稍變得輕松起來。
不管是吃飯,坐車,還是看美女。我和老K都喜歡坐靠窗的位置,關于這點德性,我們倆都有著共同的偏愛。我們就這樣邊吃,邊扭著頭,斜望著窗外的行人。宛若看風景一般,讓人顯得不那麼孤獨的感覺。
我們寂寞嗎?雖然身處喧鬧當中,但我們依然都感到一種強烈的孤獨感。仿佛有種被這座城市所拋棄了的感覺。可能這跟目前的失業心情有關,是的,我們很迷茫,我們害怕這種喧嘩。我始終感覺眼前所浮現的,有著太多的不真實。四周有著一股讓人看不見的力量一直在晃動著,擠壓著我們。
「我想開公司。」我啃著手中的羊骨頭,對老K這廝月兌口而出道。
「當大老板?」
「什麼公司?」老K見我沒接話,一臉神秘的樣子,又追問了一句。
「廣告公司。」
「像禿胖子那樣的廣告公司嗎?你哪來的實力背景,你小子沒喝糊涂了吧!」
「沒有,我體溫是有點高,但都被水蒸汽給燻的。」我指了指眼前不斷冒著煙汽的米白色大砂鍋說道。然後示意老K也拿一塊啃啃,這啃骨頭的感覺比大塊吃肉更讓人有味道。
「你有錢嗎?」
我猜這小子肯定會跟我提錢的事,我以我不會皺眉,但還是沒有堅持住。我皺了一下我的濃眉,隨後笑了笑︰「對呀,這該死的人民幣。」
「我哥的事,真得謝謝你才對,來,兄弟倆走一個。」老K隨手往我喝空的玻璃杯里,滿上了一杯雙鹿啤酒,這金黃色的液體,我知道依然帶給我的是極其難喝的苦澀味道,那就苦中尋樂吧!不這樣,還能怎麼樣。隨後,我也端起了酒杯,跟老K踫了踫。
「老K,你沒病吧,不會以為我想分你哥的那五萬塊錢吧。」我脖子一仰,一干而盡。
「兄弟,別誤會。」
「你沒誤會就好,那還說什麼屁謝謝,要說謝,我一條還欠你老K一條小命呢。」我繼續埋頭啃著手中的骨頭,對老K這一陣突然的客氣勁很是不爽。
「那都猴年馬月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說著,老K叫服務生重新拿個干淨的杯子,然後給我倒了杯可口可樂,然後也繼續埋頭啃起骨頭上的一根難嚼的筋來。這廝啃骨頭的樣子還真挺不屈不饒的,有著一番跟羊筋斗爭到底的強硬態度。
老K好幾次張嘴想跟我說什麼來著似的。但又被這廝自已給咽回喉嚨里去了,憋得他時不時朝窗外望去。
一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子正好從窗外路過,老K看得居然忘了繼續啃骨頭。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廝見我大笑,也咧著嘴笑了。我猜老K這廝褲襠里的那根壞蛋玩意兒估計又癢上了,沒準又想起哪家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