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最愛夏天的我,轉眼讓這個夏天稍縱即逝了,僅留下一堆迷迷糊糊,龍寧的天空在暈頭轉向。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腦子好像成天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我都不知道,這個夏天我到底都在干了些什麼似的。
這業創得簡直是相當的稀里糊涂,有種讓人恍然如夢的感覺,我居然已經是一家工作室的老板了?盡管是跟老K這廝合股經營的。這一步一步車輪趕車輪似的,就這麼讓我這位失業青年走上了創業的道路。
歲月根本就沒有讓我慢下腳步來,細細沉澱這個夏天所經歷的種種不快和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切都隨時在發生,計劃往往只能解決50%的問題,所以凡事都需要趕緊落實。也許,我真得要好好安靜下來,細細想想接下來的打算,起碼我需要安靜,獨自安靜一下。
農歷八月十五這天,望著龍寧城漸起的月亮滿圓的佳節氣氛,我和老K也都早早地回了家。
跟瘦猴李來春的合同今天也簽了,但最後的造價只簽到了六萬三。據李來春說,另外一家廣告公司一直在跟他們林廠長套近乎,對方把造價都降到了五萬五。在我不停地追問之下,李來春才吐出實情,說那家廣告公司就是我們對面的東方廣告。
丫的,除于廣告位的租金還有廣告牌的制作費用,還有後期的維護,零零種種加起來,成本最起碼也要五萬左右,還不算上請客吃飯什麼的開銷。簽個八萬多,才算是合理價位,看來這金向陽明擺著就是在跟我們過不去。
不過六萬,也是我們新東方開張以來,簽到的最大一筆單子了。最後,我們還是硬著頭皮接了這活。李來春這位第一工藝禮品廠的副廠長,一臉無奈地跟我們說,這次實在是沒辦法,因為他正處在被提拔為正廠長的節骨眼上。要是這時候跟這馬上就要退位讓賢的林廠長抬上扛,恐怕會壞了他轉正的大好事。
簽完合同後,這瘦猴李廠長還信誓坦坦地大拍了一下桌子,說這事他跟金向陽沒完。叫我們新東方這次先將就著干一次,等他坐上了廠長的位置之後,再把好處給我們補回來。然後又說那東方城的小姐可真是沒話說,簡直超級棒洗得他很舒服,一臉的奸嘴猴腮正版色鬼模樣,那笑起來,真他媽的叫一個婬。這瘦猴真是佔了便宜又賣乖的,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還真不敢得罪這李來春,因為還想著今後要跟他多多合作。
這人只要有弱點,我們隨時都有趁機而入的機會,我就不信沒有從他身上大撈一筆的機會。就算這瘦猴瞎編這麼一嘴謊話給我們听,我也只好認了,不過一提到這金向陽,我他媽的火氣就大。老K說,就算一毛不賺,這合同他也要簽。丫的,為了這張單子,這廝說把他卡里僅存的兩仟塊錢都給取了出來貼了進去。
我說,那晚你不會花了四仟五吧,老K低頭不語。真沒想到,老K居然比我還大方,給了兩小姐一人五百大洋的小費。我說,那還有一千呢。這廝倒給我擺起譜來了,說這床上運動是最耗體力的項目,剩余的錢都請李來春吃了宵夜。我操,我還真擔心這廝也跟著嫖上了。
老K說,小費給的多少,直接影響瘦猴的快感程度,然後就影響到我們簽合同的速度。我問怎麼個影響法,這廝大笑道「小費多給,那就任由擺布,想怎麼飛,這兩妞都會積極配合,哪怕再高的行飛難度。」說的也是,不狠怎麼讓他爽,不爽怎麼簽下單。
看來,老K這廝比我狠得更加到位。這網上看的,都他媽的不是實際的。姜還是老K來的辣呀,畢竟是干過壞事的人。老K這廝倒跟我打起了馬虎眼,說小姐他一般都不踫。我狂笑著說︰「丫的,知道你小子都被老牛吃的。」
瘦猴是爽到家了,不過六萬的造價,我們最終才掙到五仟塊大洋。這麼一筆大單,居然才掙了這麼一點點,真叫一個窩囊。老K說,改天要沖到對面好好收拾收拾金向陽這王八蛋。這話我還真不敢不信,惹急了,這廝什麼事都會干的出來。以前不會,現在我還真不敢保證了。
我和老K頂著夜空中又圓又亮的大月亮,迎著龍寧城沿街高高掛起的盞盞紅燈籠,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覺,一下子都快不認識龍寧這座新興城市了,這就是我們一直生活著的龍寧城嗎?今夜除了月亮特別圓之外,這龍寧城怎麼突然多了許多溫情出來。
老K說,市長昨晚在新聞里說了,這龍寧不僅經濟要發達,這精神文明也要開始狠狠抓了。江濱公園听說還舉辦了什麼中秋文化節。我操,抓吧,狠狠抓吧。台上抓一本正經,台下就忙著抓豪乳大波波去了。
到家後,我媽見我最近忙忙碌碌的,說做了一桌好吃的,叫我趕緊洗手吃飯。一再嘮叨著要我今晚要多吃一些,好像,我早已瘦得不成樣子了似的。我爸見我回家,倒沒有一點兒高興勁。飯後還說合股生意,遲早要吵架收場。我倒明白我爸的憂慮,這人和人為了錢湊一塊,準會因為錢的事又分開。但如果沒有老K他哥的這兩萬塊錢給我們當起動資金,也不會有今天的這個工作室。我不明白我爸為什麼開業這麼久,一直也沒來看過我。回家也不問問我生意到底怎麼樣。好像一直在跟我賭著口氣,認定我沒開幾天,就會關門大吉了似的。
米朵這妞最近有事沒事倒會每天給我發上幾條短信,說些鼓勁的話。這小妞,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每次收到米朵發來的短信,我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盡管她也一直反對我自主創業。
當然,有時在跟客戶吃飯的時候,這妞也總會在電話里頭不停地問我在哪,又跟誰誰在一塊一類的查崗語錄。這倒讓我有些不快,不過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女人有時就是這麼的小心眼外加不大自信。
當老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盡管我連個小老板都還算不上,頂多也只能算是半個。這年頭談生意思,不請人家吃飯,吃完飯不出去瀟酒瀟酒,倒有的是人爭著請這些腐敗份子胡吃海喝去。再說我還沒怎麼邪惡,當然瘦猴李來春這次,倒是我生平干的不怎麼光明正大的第一件離譜事。當時,我居然一點兒遲疑也沒有,一開口,還實行了讓李來春「雙飛」的計劃。
米朵這姑娘現在就開始對我死盯嚴守上了,唉,這年頭做男人還真挺不容易的。要是我以後再請上一位小蜜,真不知天會不會塌下來。
有一回米朵倒在電話里頭,給我提出了一項後果非常嚴重的警告。這妞她說我要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我必須,而且還得馬上在第一時間通知她,然後我們從此開始什麼關系也沒有。我倒跟她耍起了嘴皮子,我說︰「有在外頭包了二女乃,還回家報告老婆大人的嗎?有本事,你自已親自出馬來抓吧!」頓時把米朵氣得直喊媽。
我問米朵︰「蠟筆小新是怎麼死的?」
米朵說︰「是可愛死的。」
我听完,一陣哈哈大笑。真沒想到,這女人可愛起來居然讓人五體投地,笑得我肚子都痛了。
「一分生,二分熟,三分巧,四分快,七分八分能自在,九分十分自然來」。米朵這可愛的小妞,還真讓我海闊天空了起來,頓時一掃工作室開張以來的種種煩惱和不悅。要怪就怪這妞的心眼確實太小了點。這財我都還沒發上呢!這妞倒早早開始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