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當上副鎮長,丁添激動了好幾天。
副科級是基層干部的一道坎,而他邁過了。
如果說分配的時候留下的是心底深深的痛,幾年的工作,丁添漸漸明白了,其實,鄉鎮才是他真正的舞台,因為他知道,以自身的條件在鄉鎮他無疑是優秀的,而在市級單位,無論關系還是學識他都毫無優勢,幾乎沒有提拔的機會。
痛,他並沒有忘記,而此時的他更多的是欣喜和滿足。
一個周末,他帶著葛萍、小浩宇回了老家。他覺得應該讓父母分享他的快樂,對于世代是農民的家庭,他為整個家族爭了光。
自從結婚後,丁添很少回家。
到家後,村子還是那樣落後,看不出有任何變化,家還是那樣破舊,父母本來想翻蓋房屋的,丁添認為自己又不在家住,並沒有同意,他還是想在市里買房,把父母接走。
只是,父母顯得越發老了,母親的白頭發更多了,父親的背更駝了。
丁添不讓父母繼續種地,可老人不願意,說是多勞動對身體好,他也經常給老人些零花錢,老人卻不要,說老農民有吃有喝足夠了。
見到父母,丁添有些心酸。父母快七十了,是該享清福的時候了。
小浩宇很少到農村,顯得很興奮,和爺爺鬧的不可開交,只是口中不時喊著,「髒」、「髒」,拿著小手絹到處亂擦,調皮的神情不時逗得大家大笑。
中午,兩個姐姐也趕來了,不時夸獎著丁添,臉上滿是自豪。
吃飯的時候,父親喊來了村支書,他一口一個「丁鎮長」地喊著,倒喊的丁添有點不好意思。
丁添和村支書、兩個姐夫喝了很多酒,直到大醉。
走的時候,丁添給父母幾百塊錢,父母仍舊不要,丁添偷偷放在了桌子上。
「這就是父母,辛辛苦苦把自己養大,又培養自己上學,卻不圖回報,」丁添想,「父母是偉大的,真的不知道怎樣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