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出事後,丁添也不知道他的未來在哪里,畢竟他和張海的關系不一般,他知道「樹倒猢猻散」的道理。
雖然看不慣張海的許多做法,討厭他的飛揚跋扈,但他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丁添還是決定去看看張海,盡管這也許會對自己的政治前途有不好的影響。
見到張海,他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樣快,張海滿臉疲憊,眼神空洞,精神萎靡,很難想象這就是平時呼風喚雨的領導干部。
見到丁添,張海很是驚訝,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笑容。
「很感激你能來看我,自從進來後,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同事和朋友,也許也是唯一一個,」張海無奈地笑了笑,「我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像瘟疫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何必來看我,這樣對你不好。」
丁添告訴張海,他已經去看了嫂子,說家里有什麼困難他會隨時照顧著,讓張海放心。
張海眼中充滿了淚水,不停地說著「謝謝」。
「以前,在單位人人對我畢恭畢敬,社會上,許多人對我也是趨之若鶩,我被這種假象迷惑了,不自覺地膨脹了,」張海說,「現在我明白了,他們是看中了我手中的權力,至于我這個人在他們眼里也許就是一條狗。」
丁添記得曾經看過一篇小說,上面有一個大老板叫囂,領導算什麼,只要被我拉下水,他們就是我的一條狗,一條乖順的看家狗。
听到張海的話,丁添對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丁添勸張海不要這麼悲觀,其實很多人只是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企圖。
「是啊,關鍵還是自己把權力看得太重了,權力是把雙刃劍,用不好是會傷自己的,」張海意味深長地說,丁添不停地點著頭,「機關算盡,最終算到了自己,千萬要以我為戒啊。」
也許好久沒有和人說話了,張海說完顯得輕松了許多。
看過張海,丁添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他思考起了*問題。
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現象呢?自己的所作所為算不算*?他找不到答案,邊思索邊寫下了《淺談*》。
*是甚,我不清楚,畢竟本人地位卑微,不知*滋味。
有人說,*乃社會公存之現象,縱貫古今,橫貫中外;也有人說,反*不能操之過急,反則*,不反則亡國。
本人愚鈍,反復思考,不知何意?古今中外皆有*之風,怎麼听都像是*之人的托詞,而反與不反皆不利,仿佛維持現狀才是最佳選擇。
果如其言,則*繼續。
現實的確如此,*之風屢禁不止,原因何在?我想有二。
一是*分子使然。既然*分子不是自己一人,同伙甚多,何樂不為?而*之人是抓不淨的,誰知誰命賤被逮住呢?這便是*分子的「賭博」之舉,「十人九輸」,也有賭贏的嗎。
二是公眾使然。*分子掌控權力,而公眾卻在權力掌控之下,于是,權力將公眾和*分子緊密相連。為了自身利益,公眾盡管不情願,也是會舍棄部分利益給*分子的。說公眾助漲*也不無道理,但更多是公眾的無奈之舉。
那麼,怎樣防止*呢?有人說,加大打擊力度,多抓重罰;有人說,高薪養廉;有人說,黨務公開,政務公開,增加工作透明度;有人說,加強權力制約,互相制衡;有人說,打防結合,以防為主。這都沒錯,事實上我們也是這樣做的,但收效甚微。
或許,只有到了人無貧富貴賤之分,人人均佔社會資源的時代,*才能徹底消失,這便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共產主義時代,這是我們崇高的理想,也是對現實的無奈。
此時的丁添,從內心深處是厭惡*的,對反*的效果卻不以為然,甚至對社會的發展抱有幻想,但他也有僥幸心理,對*問題認識不清,因為他早已不知不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