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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點,珍珠前往金沙鎮探訪土郎中。她先撥通了梨花的手機,問她在不在家。梨花告訴她今天在家休息,因為老板回老家去了,所以歇工。
見了面,梨花問珍珠三姨的病怎麼樣。珍珠說沒見起色,倒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梨花搖了搖頭,嘆道︰「這種病……不去醫院只有等死了!光吃中藥有什麼用?
珍珠說︰「誰說不是呢?可有什麼辦法,三姨就是倔……我們也幫不上忙,只能盡力而為了……哎,你不是說這兒有個土郎中很厲害麼……或許,他能妙手回春哩!我們去找他試試。」
梨花說︰「這個不難。他是金沙鎮黃崗村的,叫天樂騎摩托車帶我們去一趟唄。」
小頑童听說她們要去黃崗村找土郎中,嗤之以鼻地將手中的扳手丟在地下,說︰「你們啊,信神信鬼……還信妖啊?他完全是個妖道!騙子!他能治得好癌癥?治個痢疾、癤子還差不多!要不是他,包老板的老婆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呢。找他?簡直是請鬼看病……」
梨花說︰「什麼妖道、騙子,叫你跑一趟還這麼嗦!你倒是去不去呀?」
小頑童立馬露出笑臉︰「老婆大人,誰說不去哪?去去去……這不是在收拾攤子嗎?」
珍珠听小頑童說包布平老婆死了,倒是吃了一驚。想那一回,她跟梨花第一次去拜訪了這個女人,回去的路上還拿自己跟她比誰更不幸來著,比來比去也沒個結果。她敬佩女人的堅強和豁達,更羨慕她有一個愛她疼她的好丈夫……當時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可女人卻已成黃泉路上人……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人啊,真是不經活。
她寂然地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幾天死的。」梨花嘆了一口氣說︰「唉,死了也好,死了兩個人都解月兌了……」
「是啊,都解月兌了!女人解除了痛苦;男人解除了牽掛,成了自由之身……」珍珠默然地閉了閉眼楮,想起一年前,大牛以她做誘餌,設局灌醉包老板,意欲污其圖謀不軌……至今想起來心里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她轉頭望了一眼包布平家的方向,說︰「也是……哪包老板不是傷心死了……」
「誰說不是?」小頑童一邊關店門,一邊插嘴說︰「珍珍,你是沒看到哇……一個大男人,死了老婆會哭的那麼傷心!我就沒見過哩。我敢說,這樣的好男人在金沙鎮沒有第二個。」
珍珍想,他的確是個好男人!一個重情重議,善解人意,靠得住的男人哩……
小頑童看一眼珍珠,繼續說︰「珍珍,不是我說你,大牛要是有包老板一半好,我都服了他……錢沒賺到幾個,倒在外面養情人,什麼東西!要是我,早跟她‘拜拜’了。兩只腳的哈蟆難找,兩只腳的男人到處有。像包老板,她日後肯定還要再娶老婆的,你要是跟大牛離了,跟包老板倒是挺合適的……」
梨花瞥他一眼,罵道︰「就你嘴多!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凡事都有你的份,真討厭。」
小頑童嘻笑了笑,閉了嘴。
珍珠苦笑了一下說︰「沒什麼,讓他說唄!」心里卻在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想找個男人做後備,倒真要找像包布平這樣的男人呢!只怕自己沒有這樣的福分……
她忽然想到大牛想借房產證的事,于是說︰「莫提他!提他就有氣……」她把大牛想搞抵押貸款的事告訴了他們,提醒他們多長個心眼。
梨花笑著說︰「借什麼借,他就是來找我們也沒有用的,我們的房產證至今還沒有拿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