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珍珠乘車來到金沙鎮，先到菜場買了兩根黃瓜、幾個西紅柿和一斤瘦肉，這幾樣菜是要帶回家的。然後又到商店買了一箱成長牌牛女乃，提著去看望梨花。
剛走出店門，忽然听到左邊不遠處有小頑童的爭吵聲，修理鋪門前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珍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放心地走過去看了看，才知道是幾個人打牌發生了爭執。
玩牌的都是鎮上的閑雜人員；或像小頑童這樣，有生意就做事沒生意就玩的主。這些人在一起玩牌，和和氣氣開場，吵吵鬧鬧結束是常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頑童的嗓門最高︰「跟你搭檔，多好的牌也要輸！你這叫會打牌呀？這樣賭，連老婆都要輸掉啊！真臭……不玩了！」面紅脖子粗，把牌甩到桌子上，似乎真的輸掉了老婆。
對方也不示弱，扯著嗓子叫︰「輸不起就別上桌！你以為我想跟你搭檔呀？哼，怕把老婆輸掉了啊？你那老婆誰稀罕？一條半腿……」
小頑童听對方污辱自己的老婆，更加氣憤︰「你他媽的還污辱人格呀！一條半腿怎麼啦？我一條半腿的老婆也比你那四條腿的老婆強！」
「哈哈哈……」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你……」對方有點氣急敗壞，也站立起來。
珍珠怕事情鬧大，兩人動起手來誰傷了誰都不好，趕緊叫了一聲小頑童的大名︰「天樂，在玩牌呀？」
小鎮上很少有人叫小頑童的大名，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叫陳天樂。听到有人叫「天樂」，而且還是女人，在場的人都有些茫茫然，不知道是在叫誰，都回過頭來看一眼突然出現他們面前的漂亮女人。
當然，其中也有認識珍珠的，因為珍珠經常到金沙鎮來走親戚。就說︰「小頑童，別吵了，你娘家嫂子來了啊！」
小頑童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珍珠說︰「珍珍來啦，梨花在家哩！她今天不上班……不玩了！跟你們這些人玩簡直氣死人……」說著擠出人群來，要珍珠到家里去吃飯，並伸手去接過珍珠手中的牛女乃。
珍珠說︰「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提去就行了。你店里沒生意麼？」
小頑童說︰「走吧！沒事……生意慢慢做嘛。」
梨花一年前買了一套新房，但只住人，一日三餐仍在原來住的平房里。
吃過飯，小頑童就去修理店了。
珍珠和梨花這才說起昨天與宋雲琴踫面吵架的事。梨花听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罵大牛太混賬，罵父親老糊涂了。至于離不離婚，她不好發表意見。
接著，梨花後悔地說︰「珍珍，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听你剛才描繪宋雲琴的模樣，我敢肯定，這個女人就是三年前我見過的那個小女人。三年前，大牛就帶著她到我這里來吃過一餐飯。我當時問大牛她是誰，他說是‘同事’……要不然，鬼才留她吃飯呢！唉，也怪我當時太大意，太麻痹了。要是早把這些告訴你，告訴爹娘，或許，大牛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唉，我都後悔死了，後悔得後來都不敢跟你們說起啊……」
珍珠安慰她說︰「這怎麼能怨你呢？我那時不也沒在意麼，那時他經常很晚回家，我總以為他在外面光是賭博，誰想到他還在玩女人呢……」
的確，那個時候大牛經常深更半夜回家，有時甚至徹夜不歸。那時候，承包水庫虧了血本，大牛情緒低落，常借賭消愁。珍珠曾勸說他別這樣。可大牛听不進，說是「堤內損失堤外補！」就是想在賭博桌上把錢贏了回來。賭博當然有時候輸，有時候贏。輸了回來一聲不吭，贏了，回來興奮不已，再晚也要跟她*，以示慶賀……可後來，跟她*的日子越來少了，她還只以為他輸慘了哩！只是心疼勸他戒賭……誰知他竟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啊！
珍珠說︰「唉——算了，不說他了！你帶我去看看包老板的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