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的挽歌 第三節︰一個殺手的故事(2)

作者 ︰ 費志

凌晨的上海,蠢蠢欲動的想著一日的行程,文明和經濟迫切想要騰飛,小氣和咄咄逼人的上海婦女依舊修煉著面上的皮,奢華糜爛的夜生活終于斂起*,還有那些為利益奔波的軀體們,循規蹈矩著一切。

車子緩緩停靠在那條陰暗的,縱橫著*香水味的艷麗街上時,4︰,洛羿很快找到了那座他要進的公寓。

街道兩旁的路燈發出哮喘病人垂死掙扎般的光暈,洛羿下了車沒有徑直進那座公寓,他走進路邊一家24小時營業的花店,「暗語在藍玫里」,再次出來時,他的手上已多了一束藍色妖姬。他俏皮的搖晃了下手上包裝好的藍玫,勁道的用度像在測試花朵的質量,還好。

然後走進了那座復合式公寓建築。

洛羿並不打算徑直去敲某扇門,他對大廳左側電梯門口站著盯著他下三路看的「不寐娘」勾勾手直截了當的說︰美人,做筆生意咱們。

那不寐娘游蕩著水蛇腰擺到洛羿面前,一只手風情萬種的模向他的胸膛,另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的嬌笑道︰「好啊,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洛羿擺開她的手道︰「500塊錢,把這束花送到三樓326號房間。」

「通常情況下我不會招惹那個婊子的!」她好像很討厭那個女人似的露出厭惡的表情。不過面對錢的誘惑,她對那個女人的不滿只好暫時消融,她故作姿態的嬌嗔︰「好吧儂,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幫幫你,請問我該怎麼介紹你呢?」

這束花就是最好的介紹,洛羿邊說邊從錢包抽出500塊錢,「這是你的報酬,如果5分鐘內你能夠回來,我可以考慮給你另外的好處。」洛羿笑著輕輕用手滑過她的下巴。

那不寐娘拿了錢和花後轉身按開電梯︰「就這麼說定了,如果她不樂你意,我們就去423房間手語一局…」

電梯開始運行,洛羿觀察四周然後站到一個牆角暗面處,他的腕表此時也開始著計時,他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想一些事情,兩個版本。

譚悟的話在自己的腦海里回放︰「20年前,‘鯊魚’成立之初,政府內的某些高層為達到自己的官僚目的而對鯊魚大開綠燈,設計了多起排除異己的暗殺行動,20年後,很多人都已不存在于世,于是世道的改變就提上了日程。」

核心立場的改變,利益矛盾會是出現的第一個問題,洛羿思考,經過了20年,組織擁有了慎密的系統,一頂一的殺手,尤其後者。如果利益分配不公,組織與政府分庭抗禮,後者就會想方設法的玩卸磨殺驢將這顆毒瘤連根拔起。組織內殺手的檔案是保存在政府安全信息庫里的,這是政府最初就設計好的,而組織需要無阻的通行證就需要與政府合作,這也就埋下了隱患;另一方面,如果雙方在利益分配上達成一致,大佬一方會輕易放過這些雙手沾滿血腥又帶著一身秘密的殺手嗎?如此,便更能解釋為什麼袁蒙,付易會一前一後死掉。

他低下頭,看著腕表上的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五分鐘了。洛羿不準備再等,他步進電梯直上四樓。

四樓走廊里,洛羿尋找著他要進的屋門。最後,在走廊盡頭拐角處他看到了門牌上寫著423的房門,他用開鎖器輕輕地打開它,然後走了進去。

洛羿快步穿過房間,掃視著房間結構,他將進入另一間一模一樣的房子。

順著陽台,洛羿很輕易就下到了3樓的平台,他掠開一點窗簾,將里面的景象盡收眼底,一個性感女郎正將一把消音式手槍手忙腳亂的塞進冰箱,並且她還在用藍牙耳機通著話,嘰里咕嚕的說著什麼,隔著玻璃洛羿很難听清楚。她微亂的發髻似乎顯示著剛才發生了事情。

女郎干淨利落地走到梳妝台前準備做些許打扮,突然抬眼望鏡,鏡子里映進了一位手拿一束藍玫的俊朗男子。

她只是有一絲的驚訝從心底掠過,她本來是要離開的,可現在發生了意外,她動作快速的從梳妝台下抽出一把手槍,顯然她準備了很多,但是,動作再怎麼快也快不過早就彈夾在手的洛羿。

但槍聲還是響了,仿佛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同時射出了一發爛彈,像表示互相尊重的武道士,但隨後的槍法不得不驗證殘酷現實︰對方想殺了這位不速之客,他們向後躲閃著。

房間登時滿目狼藉起來,女郎的彈夾很快打完,她尋找一個間隙然後疾風驟雨般沖進臥室,那里有她帶過來的一把M203。洛羿靠著牆,他在感知動靜,從這間屋子的陳設來看,主人並不是一個沒有品質的人。

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太子,可那個婊子竟然給跑了,但還有一個情報,一個比她還值錢的目標將要到來,她已經在這里等了1個小時,當她莽撞的殺死那個送花的女子以為任務完成了時,接下來的事情出乎她的預料,現在,她不得不如此行事了。

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女郎從門口沖出,她打算一擊致命,M203就是她的底氣。當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洛羿的一槍準確的楔進了對方眉眼。

「顯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洛羿越過女郎的尸體在屋里走來走去開始搜查,看看有沒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突然,他感到一陣氣流呼嘯而至,接著「轟」的一聲,不知自哪射來一束火箭彈,巨大的震蕩波將這間公寓的外部創傷一舉提升了十倍,尖叫聲就在這個時候自四面八方響起,洛羿晃動著大腦從破爛不堪的地上爬起,幾乎是同一瞬間,一伙訓練有素的殺手從門外撞了進來,子彈疾風驟雨的跟進,洛羿就地滾身向臥室陽台跑去。

第一個殺手疾風驟雨的追上去,充滿敢死的韻味。但洛羿能感覺到殺手的怯懦,在他眼里,這種人,只是拿槍的蛋子(膽小鬼),他毫不憐憫,間不猶豫的一槍就結果了他。

他轉身從窗戶朝下縱身跳去,在尚未落地之前他就準備好了還擊,一等他跳落地面,接著就側著身沿牆向東跑開,又一枚火箭彈朝他襲來,仿佛鎖定了他一般。巨大的沖擊波又將他拋到斜對面的一台轎車上,他狼狽的滾下車子,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殺手隱藏的位置,他快速的打出一槍,那隱匿在暗處的人隨即倒下。

樓上的殺手從多個位置對著他躲藏的地方掃射。洛羿從沒像今天這樣狼狽,直覺告訴他,出賣是*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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