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氛圍下水魚降注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他往下降一般也會有三四千,只要吊他輸個兩三萬,他就會越賭越大。
我愁眉苦臉的洗完牌,把牌放在桌中說︰「誰洗牌?不洗我就發牌了。」
水魚伸手把牌拿起來洗了一下,把身上的六千多元一把押了下去,這一把我給他發了一個0點,我自己拿了一個1點。我先他們開牌,裝著一副沒戲的樣子說︰「趕緊開牌了,全都有了。」
那水魚听我叫嚷,抬頭看了一眼我的牌,嘴里叫道︰「這次還不贏你。」說完,連牌都不看了用力把牌直接丟在桌上。
可他定眼一看,連連跺腳捶胸道︰「哎呀,我以為吃定他1點了,你說它什麼不好來,偏偏來個密實,這份牌賭不得,賭不得。」說著溜到中門去了。
我收賠完錢,邊洗牌邊對水魚說︰「我比你更黑,輸了兩份大的,贏你這份小的有什麼用,要是贏了兩份大的,輸給你這份小的還差不多,那樣我還有幾萬元賺。現在咱倆是同病相憐呀!」
水魚回應說︰「是呀,你要贏就贏大的嘛,贏小的有什麼用!」
場上內鬼一听︰紛紛拿他說事︰「盧老板,你這樣說不是叫我們這份牌輸嗎?你的錢是錢,我們的錢就不是錢嗎?你太自私了。」
水魚陪著笑臉說︰「說錯了,說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小鵬抬頭瞪眼替水魚打抱不平地說︰「是呀!說輸就輸,說贏就贏,有那麼靈,那我什麼也不做了,天天就去賭,賭的時候就說對手輸說我贏,那我不是發財了。」
場上內鬼听了說︰「開玩笑說說而已,沒人把盧老板的話當真的。」
水魚搞笑地敬了一個軍禮笑著說︰「同志們,勝利是我們的。」
滿場人听了,哈哈大笑。
水魚根底深厚,虧了那麼點錢,怎麼會放在心上?站在中門看了兩手牌,對小鵬說︰「數兩萬過來給我。」水魚拿到錢,想了想,下了一萬元在中門。
他輸了八千多元給我,這手牌如果給他贏了,他雖不至走了,但注碼可能會降得很利害,要他再升注到一萬元可能又得重新來了,我當然不可能給他把現在這個局面攪掉了。
這手牌我給自己發了個9點,通殺了他們,我高興的笑著邊收錢邊說︰「到我好運了,你們就準備好給我送錢吧!」
小鵬斗氣似的說︰「哈!通殺了一次尾巴就翹上了天,我買回兩萬再加多五千,其他的內鬼也紛紛不服的叫嚷著加起了注碼。
水魚看著場上搶錢似的下注,終于,把手上的一萬元全押了下去。我看著桌上的錢說︰「我說說玩笑,你們何必那麼認真?」一個叫賓陽的內鬼說︰「怎麼!說得那麼英雄,現在又怕了?」我裝著有點受不了刺激的說︰「不知誰怕誰?剛通殺了你們,我再通殺你們一手給你們看看。」
水魚的心態我能分析出個*不離十︰給他贏回這手牌,他還輸八千多元給我,下一手牌,他肯定不會下低于一萬元的注碼。我連殺了他三手牌,是該給他透透氣了,這個時候給他贏回一手牌,既不會影響他下一手牌的注碼,又能起到絕佳的偽裝作用。
這手牌,我給自已發了兩張公牌一張10,我故意等對方先開牌。上家是1點,中門4點,下家3點。我看了一眼閑家的牌,喊了聲「好!機會來了,」說罷,拿起桌上的牌把牌反轉過來,面上是張梅花J,我把梅花J拿掉丟在桌上。第二張方塊K露了出來,我吻了一下手上的兩張牌,「嘿、嘿」的笑了兩聲說「三公了,」說罷,慢慢的把上面的方塊K向左邊挪,嘴里叫道︰「公!公!公!」水魚和眾內鬼屏著氣看著我手上的牌。當下面的牌的右上角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時,我轉口叫︰「三邊、兩邊,。」這時小鵬帶頭大喊︰「四邊一個10,四邊一個10。」
我停下挪牌說︰「4、5、6、7、8、9六種牌比10一種牌,6比1我還怕你們?」說完,把上面的方塊K「刷」的一下拉掉。場上的內鬼們裝著興奮的樣子,歡呼聲和啪、啪的擊掌聲響成一片。
我裝著生氣的樣子,把手上的10撕爛扔掉,嘴里罵道︰「他媽的,什麼不好來,偏偏來個10。」小鵬也唉聲嘆氣起來︰「哎!可惜了,這手牌,我很想,很想買四萬的,白白不見了一萬五。」
我對山雞光說︰「拿一副新牌過來,轉一下牌運。」這手牌,水魚繼續下回一萬元,這手牌我給自己發了個8點通殺了他們。水魚有點忿忿地說,「剛贏回一萬,還沒捂熱又輸回去了。」我馬上接口說,「上一手牌你們贏了我,這手牌輸回給我,大家各贏一下,這樣公平點。」
水魚等我洗完了牌,伸手拿起牌洗了一下說︰「兩萬。」說完,向小鵬借多三萬。水魚拿到錢數了兩萬放了下去,然後對小鵬說︰「隔沙牌(意為︰贏一次輸一次贏一次輸一次……),剛才是莊家贏,這手牌我們有機會贏。」
小鵬听了贊同地說︰「是有點象隔沙牌。」說著,也下了兩萬元,眾內鬼紛紛跟著加注。
這手牌,我發了個9點給我又來了個通殺,水魚用右手的錢打了一下左手掌對小鵬說︰「斷路了(意為︰牌路轉為不是隔沙牌了)」。
我洗好牌,賓陽伸手洗了一下牌,押了三萬元在中門,水魚心有余悸,只下了五千元在中門,山雞光一看水魚的注碼,知道我這手牌會放水(不做事),擠到水魚身邊下了一萬元在中門。這手牌我給自己發了個2點牌,通輸了。
水魚這次有點懊惱了,說︰「唉!下太少了。」
賓陽邊收錢邊對我說︰「輸了兩手給你了,還不贏你?」
往下一手牌,山雞光拿起牌洗完後說「加寶」,說完,下了兩萬元,水魚本來有點猶豫不決,見山雞光下了兩萬,也跟著下了兩萬元,賓陽只下了五千元。山雞光對賓陽說︰「剛才贏了三萬,怎麼下這麼少呀!」
賓陽說︰「這手牌看不準,賭少點。」小鵬見水魚下了兩萬元,他下了四萬五千。身邊的幾個內鬼也把注碼提了一下。
這手牌,我用搬磚頭的方法給小鵬發了個三公,給我自己發了個9點,中門7點輸給了我,下家4點也輸給了我。山雞光對水魚說︰「沒辦法,7點牌都輸給他。」賓陽對山雞光說︰「我都說這手牌很難賭啦,你又不信,非要加寶,」
小鵬興高采烈的跟身邊的人說︰「莊家開了9點牌,我以為我死定了,誰知還有個三公!」我邊收賠錢邊對小鵬說,贏了兩家還不夠賠你一家,這手牌我可能還要輸五六千元給你們。那水魚不知其中的原委,死了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傻乎乎的對小鵬說︰「我們三家牌都輸錢給你這家牌,現在等于是你這家牌做莊。」說完,又向小鵬借了五萬。
賭了半個多小時,水魚就被我緊緊的吊住了,想走也難走了。我用搬磚頭的方法始終輸著錢,那水魚就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