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那姑娘倒頭上床,把被子蒙著頭就睡,我向隨後進來的大潮他們招了一下手,帶他們過去他們的房間。到了他們的房間,我掩著痛楚笑著問大潮︰「我進她房間時看她哭得好像死了老爸一樣。我沒來前你們就打她了?」
大潮說︰「沒怎麼打她,只打爛了她的一些水壺和茶杯,阿東給了她幾巴掌。」
阿東說︰「他媽的,開始跟她談的時候,她說她沒錢,但還承認欠我們的錢,態度還過得去,後來問多她幾句,她發火說她沒欠我們的錢,還要趕我們出房間,不給她幾巴掌警告一下她,她媽的,她都不老實。她以為這事就這麼過了,等一下過去再扁多她一頓。」
我說︰「你們見過有幾個輸大了的人,還能弄到錢卻不去弄來拿去賭場博殺的?她那麼爛賭,哪還有什麼錢?如果她還能搞到錢,前幾天也不至于不去場子博殺了。我們出來混是求財,對方沒錢我們打死她也沒用,說實話她也夠慘的了,我們沒去賭局前,她就輸了不少錢,剩下的一點皮毛也被我們扒光了,何況她欠我們的錢,我們也不是正規跟她賭的。其實她多少也幫過我的,這個局如果沒有她給我助火,我也不可能在那個局贏得那麼輕松,她現在這麼淒慘,我們就不要為難她了,把她逼出事來,大家都不好。」
大潮知道我的心事,說︰「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錢了,不像是有錢不想還的樣子,不收就不收了。」
天寶說︰「我們這樣整她她都沒錢出,她應該是沒錢了,算了!不收了,看她被阿東扁了幾巴掌也怪可憐的。」
阿東笑著說︰「他媽的,錢不錢倒無所謂,關健是她的態度,態度好了萬事好商量,她今天這個樣,扁她才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那麼拽。」
我對阿東說︰「她現在輸死了,跳樓她都敢,還怕你打呀!你听說過‘死豬不怕開水燙’沒有?」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回到我的房間叫那姑娘起來吃飯。可任憑我怎麼叫,她都閉著眼楮不吭聲,眼角處不停流著淚,枕頭都濕了一大片,誰看了都忍不住要同情她。我見再三叫她都不吭聲,只好叫上大潮他們去酒樓找飯吃。吃飯的時候我想大潮他們對那姑娘好點,就半認真地說︰「那姑娘好像想自殺一樣,如果他在我房間香了就麻煩了。」
大潮听了滿不在乎,說︰「這房子又不是我們的,我們又沒殺她,她自己自殺關我們什麼事?」
我裝著分析案情一樣給大潮分析道︰「話不能這麼說,她欠我們的錢有很多人可以作證,那賭局的房東也知道,我們和她不熟悉,她香在我們房間,我們怎能月兌得了干系呢?」
天寶听了有點緊張地︰「揚哥,有那麼嚴重嗎?」
我說︰「這很難說,最起碼的一條就是,我們和她不熟,她怎麼會香在我們房間,單這一條就沒法跟公安說得清,再說她欠我們的錢,弄不好公安說我們把她綁架過來,見她沒錢給,把她整死了。」
大潮听了信以為真,說︰「要是那樣我們就慘了,錢沒要到,還要去坐牢。」
我說︰「她現在是最想不開的時候,快叫部長進來,炒兩個好點的菜給她打包回去,給她消消氣,只要她過了這股氣就沒事了,我們吃快點趕緊回去,免得她發生什麼意外。」大潮急忙叫部長進來,點了一條一斤左右的石斑魚,半斤蝦,炒了一個油菜,外加一個雪蛤木瓜炖牛女乃什麼的。大潮點完菜,嘴里罵道︰「媽的,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錢沒要到一分,還得好吃好住養著她,現在被她弄得心都慌,他媽的,惹她真是劃不來,等下千萬別弄個回到酒店听到有人跳樓的消息出來就行了。」
我听了笑著說︰「誰叫你們做事也不看一下環境(情況)亂來一套,人家沒錢,你們也硬來。」說完,我又安慰大潮他們︰「也不要太擔心她自殺,如果真是那樣,也只怪咱們兄弟幾個命黑,坐牢就坐牢吧,出來混就預著有壞事上身。」
天寶就說︰「揚哥說得對,有災想躲也躲不了,有什麼好怕的。」
轉了個圈,我順水推舟地把最終目的說了出來︰「等一下回去後你們也要對那姑娘客氣點,不要老是黑口黑臉的給臉色她看,等她精神好點叫她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