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手發完牌,我拿著牌等胖子開牌,胖子開牌是個7點牌。我手上是一張8一張A一張10,我留下A,開了8點牌出去。胖子看了一眼我的點數,臉色凝重的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點著煙後看著他的籌碼不哼聲,吸了兩口煙眼楮往荷手處瞟了一眼,兩個荷手,一個在收賠碼,一個靜靜的看著桌面上,兩人的眼楮剛才有沒有與胖子的眼楮接觸我沒看到,我把注意力放在荷手處,收賠碼的那個收賠完後,眼楮往胖子處看了一眼,我視線訊速移向胖子,胖子的目光和荷手接觸了一下就移開了。
我邊洗牌邊想下一手牌還做不做事?從場上的情況看,除了胖子和兩個荷手好象有點問題外,其他的人我還看不出有問題。就此判斷這個場子是個千局有點難。我敲定主意繼續干下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
荷手發完牌,我伸手剛拿起牌,場上情況突變,感覺場上所有的人連帶智康都留意起我來了。觀察場上情況是我的拿手戲,場上任何微小的變化都逃不過我的眼楮,這種變化在常人看來,可能沒感覺,可在我眼里卻十分清晰。
毫無疑問,這個局有問題。如果這個局是個正常局,賭客經過我的過目認為是水魚的,不可能我只做了一個多小時的事就出現全伙警醒的現象,正常情況下充其量最多只是一個半個醒水的。可現在對方全伙焦慮起來,最大的可能來自于知道我出千,卻沒法確定我哪一手牌出千,哪一手牌在賭運,但錢又輸了近五十萬給我,不捉我不行了,但冒然下手捉我又怕撲空,所以焦慮感自然而出。
不能再干了,必須趕緊處理掉我身上的那張牌,否則災難隨時會降臨。此時場上的注碼有十四五萬,我手上控制著一張6,荷手發了一張6一張5給我是個1點牌,對方最小是3點牌,我輸通了。
我要處理掉我手上的6有兩個辦法。一個是通輸給別人不開牌,直接把手上的三張牌放進牌堆里,用這樣的方法處理掉我手上的牌無疑是最安全的,但這樣我會不見十四五萬。另一個就是做完事後再把牌放回牌堆里,不過這樣做風險頗大,如果我開完牌後我左手邊的人立馬抓住我的手,我贏的近五十萬不單不保,還會造成及其難收拾的局面。
蓋牌通輸,一來一去不見三十萬左右我心有不甘。何況就一手牌,要過他們的眼我是有十足的信心的。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殺掉他們。
此時我能感覺出場上的每個人都做好了蓄勢待發的準備了。如果我開的牌點不大,他們模不準我有沒有做事,可能不會發力再等待下一次機會。但如果我開的牌點十分大,他們極有可能從我的牌點很大這一條上推測出我出了千,然後訊速出手捉我,雖然這種推測不一定準確,但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來識破我哪一手牌做了事,哪一手牌沒做事。
在滿場殺機的場子上做事,鎮定是最為關鍵的,我心里不停地說「不要慌,鎮定呀」。對方七份牌一開完,我瞄了一眼左手邊的7點牌,迅速用右手拿過左手上的兩張6,往右邊桌上一丟,口里叫道︰「我一對6。」就在桌上的人都轉頭看我打開的牌時,我伸出帶有一張5的左手,把左邊姓莫的那份牌迅速收了起來,往桌中的牌堆中一放,我左手上的那張5夾在姓莫的7點牌上混入了牌堆中。我口剛說完「我一對6」,跟著又叫︰「7點輸了」,左右兩只手幾乎同時完成所做的事,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把贓消了。對方見我一對6,個個滿月復疑惑地看著我的牌。
處理完贓物,我暗暗吐了一口氣,心里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收完注碼,我打算賭一下運氣,應付一下他們再做決定。如果贏我就賭下去,運氣不好,輸回一些就走人。就算我判斷錯誤,這里不是設局,我也沒心吃這個場了,吃得提心吊膽的,就算心髒正常,分分鐘也會整個心髒病出來,這樣找飯吃沒什麼意思。
我洗完牌,心想反正都不做事了,還是離是非圈遠一點好點,我不想再動牌,以免給他們留下生事的借口,轉頭對智康說︰「智康你來看一下牌。」
智康說︰「揚總你手氣好你繼續看吧!」
我說︰「唉!手氣好不好那關我的事?是閑家打色打得好,你看吧,我休息一下。」說罷,我伸手把他身前的注碼留下二十萬左右,其余的全拿了過來。我坐在離桌子一米多遠的地方清點籌碼。
這時,我忽略了一個問題,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清點完籌碼。我走近智康身邊看他開牌,誰知一看嚇了我一跳,他手上居然拿著三張牌。只見他把兩張牌打開放在桌上,剩下的一張牌藏在手掌里,然後把拿牌的那只手放在桌下的大腿上,收籌碼時只用一只手去收,那動作太拙劣了,我看了冒出一身冷汗,忙在桌下連踢了幾下他的腿,暗示他趕緊把牌放回去。這時他利用收牌的機會,把牌放回去應該是沒問題的,可他並沒有把牌放回牌堆里,只見他把那張牌放在桌下的大腿上,伸手去收牌洗牌,那張牌就在腿上露著,左邊的莫老板只要伸一下頭就能看到他腿上的那張牌,我趕緊往桌邊靠了靠給他遮檔。
這時,智康已經錯過了放牌回去的最佳時機了,如果這時要把這張牌放進牌堆里,只能把手又放下桌下拿牌才行,動作那麼古怪怎麼行?沒辦法了,只能等下一手牌了。智康洗完牌,又把手放在腿上把牌扣在左手掌上,這時的我除了渾身飆汗外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求神拜佛他能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