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套方案的把握怎麼樣呢?
我問阿聰、湛宏︰「聰哥、宏哥,水魚上了酒店房間有沒有十足的把握開賭呢?如果開不成局改天見面又叫賭,這樣連續地叫賭,是很容易引起水魚的懷疑的。」
聰哥說︰「應該沒問題,這個水魚超級爛賭,以前經常跑去雲頂、澳門賭,輸怕了,後來就少去了,但見了朋友局、家庭局之類的賭局是非賭不可的,場上現金越多他賭勁越大。」
這樣看來,水魚下場賭的可能性非常大,但還是沒法做到讓他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我又問湛宏︰「宏哥,能確定近千萬的口數水魚全部給我和春成嗎?畢竟一千萬不是個小數目呀!」
湛宏說︰「那水魚的人品不錯,不是耍賴的那種人,加上你和春成正在和他談著生意,只要他不懷疑我們千他,估計是沒有問題的。如果到時在錢的問題上,水魚磨磨蹭蹭,我和阿聰從中調解,給他減個五、六十萬,這樣水魚以為撿了便宜會給錢的,不過前提是不能給水魚抓到你的把柄,如果水魚抓不到你的把柄卻耍賴,那就撕破臉強收他的錢。」
我說︰「場上現金少,就算水魚不知道我們千了他,他輸了一千萬心里有也會不平衡的,至于給足或給多少給得爽不爽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換回是我,在一個只有十幾、二十幾萬現金的場子上輸了上千萬,我心里也不平衡,哪怕這個場子是干淨的。雖然原則上來說,他不知道我們出千,他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贏我們幾百萬,但他肯定不會這樣想的,只會看場上的現金去想事,因為他根本就沒法知道我們輸完現金後,還願不願繼續賭,欠他多少就不賭了,他只會想他怎麼贏我們的錢,充其量也就十幾、二十幾萬,輸卻輸一千萬給我們,一點都劃不來。要干得完美,還得想辦法調一筆資金上來才行,否則怎麼干都有瑕疵,也會給他留下耍賴的空間。」
湛宏問道︰「怎麼調呢?平白無故的帶一大筆錢上去賭,不合常理呀!這樣做水魚很容易看出我們是有預謀的。」
強哥說︰「我們先準備好一大筆錢,賭博的時候我們每人先拿兩、三萬出來賭,輸完了,就打電話叫人拿六、七萬上來,輸完了,再叫人拿十萬上來,然後逐漸加多,這樣既有錢借給水魚,水魚輸了也心服口服。」
好方法,大家都贊同這個方法,但要調多少資金上來才好呢?大家商量下來覺得場上起碼有一百五十萬左右才能干得完美,水魚輸了也心甘,錢少了,我們每人手上抓的資金不多,下注沒法下大,不利于我們之間搬磚頭。另外,錢少了,向水魚放貨的次數必然會很多,錢少和放貸過多都不利于賭局形成熱烈的賭博氛圍,而賭博氛圍的濃淡與否,對水魚賭博時的興奮和下注的大小會起到很大的影響。
大家再細推下去,又覺得通過這種方法把資金調上賭局,會顯得不是很正常。俊哥說︰「阿揚和春成的身份是從香港過來的生意人,這樣身份的人能刷卡消費的場合肯定是使用信用卡了,只有在不能刷卡的地方才會使用現金,這樣的場合阿揚和春成一般很少去才合理。所以阿揚和春成身上是不能帶太多現金的,否則就不太像是大商人了,每人帶個七、八萬為好。另外,他們是剛來吉隆坡的,不可能知道吃完飯就賭博,這也決定了他們身上不能有太多的現金,否則水魚只要想一下,就會看出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如果一百五十萬資金全由阿聰、湛宏倆人調上去,會顯得很不正常。因為晚上很少有人會放這麼多現金在家里的,過于輕松拿出這筆錢,水魚事後還是很容易看出問題的。就算輸了錢後東叫人送二、三十萬,西叫人送三、四十萬,裝著勉強才拿出一百五十萬上來,也是沒法堵住漏洞的。不單堵不住漏洞,反而漏洞會越堵越大,因為阿聰、湛宏倆人平時和水魚賭沒有這樣瘋狂過,這次卻這麼瘋狂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加現金,賭風與以前的賭風反差這麼大,想水魚看不出問題來很難。現在有兩個問題是要解決的,一個是怎麼樣合理的把資金調上賭局。另一個是怎麼樣使大部分的資金在開局時都在阿揚和春成那里,他們倆的目的是輸錢,他們沒有一定的資金在手上,演輸錢的戲就不好演。」
強哥接口道︰「對呀!第二條不解決了,就是把資金調上去了也達不到我們設想的結局啊!」俊哥和強哥的一席話把大家的心又攪亂了。
湛宏說︰「那就讓阿揚和春成調資金。」
俊哥問︰「他們倆人怎麼調呢?」
湛宏說︰「阿揚和春成輸完錢後,就打電話叫朋友送錢上來給他們,他們倆的身份是有錢人,在吉隆坡認識有錢的人很正常,輸錢了叫朋友送一百幾十萬元上來也很正常,並且他們是第一次跟水魚賭錢,水魚會以為他們的賭性就是這樣,不單不會懷疑他們,還有可能會認為他們賭錢公道呢!」
俊哥說︰「一百幾十萬不是小數目,正道人家就是有錢也沒有幾個放這麼多現金在家的,又沒有預約又是晚上,一個電話對方就把錢送過來了,這樣的表演不太真實。」
湛宏回話說,「那就讓阿揚和春成多打幾個電話叫多幾個人送錢不就成了?」
強哥接口說︰「不行,不行,這樣像個賭徒一樣,不像生意人,事後那瞞得住水魚。」
阿聰說;「不如把賭局放在白天,那樣調資金上來就自然了。」
俊哥說︰「白天當然好了,但我們不單單是考慮資金和收尾的事,還得考慮開不開得成局等問題。畢竟調資金的事是賭局開局後的事,白天水魚事忙,開局前水魚知道我們都沒有太多現金,他肯不肯放下手中的正經事不理坐下來賭,還是個很大的疑問,這不能不考慮的,如果開口叫賭又賭不成,後面的事情就會很被動的。再有阿揚和春成是來吉隆坡談生意的,大白天不談生意卻坐著賭博,不像是來談生意的人。」
阿聰又說︰「這不行,那不行那怎麼辦呢?不如就跟那水魚賭數算了,這水魚老實身家又豐厚,應該不會耍賴的,萬一他耍賴我和湛宏在背後叫人以阿揚和春成的名義去找他的麻煩,他肯定會叫我和湛宏出面幫他的,反正他也沒抓到阿揚出千的證據,到時我們就說無憑無據願賭服輸很難幫他,給他做一下工作再給他減個五十萬就行了,我們做事時贏多他五十萬不就成了。」
強哥說︰「他要是懷疑阿揚和春成宰了他,肯定也連帶懷疑你和湛宏了,只怕他到時不叫你和春成幫他。」
湛宏回話說︰「那倒不會,這個水魚的底有幾斤幾兩我們一清二楚,如果事情真是那樣,我敢肯定這個水魚一定會找我和阿聰幫忙的,畢竟這事我和阿聰都在現場,阿揚和春成又是我們的朋友。這事沒根沒據的,他最多心里谷到一肚子火而已,給完錢後可能會疏遠一下我和阿聰。」
俊哥說︰「如果事情搞到那個地步就不好了,除非實在沒辦法才走這一棋。賭口數不單單是存在水魚給錢有變數的問題,它本身還存在很多的缺陷,場上現金少能不能吸引水魚下場賭還是個問題呢。上次打草了驚蛇,這次宰了他後再給他懷疑我們有問題,以後要再宰他就難了。一定要想出一個方法調一筆錢上去,讓水魚自已叫賭,這樣水魚輸了心里才會平衡,不會東想西猜那麼多。」
強哥說︰「那就讓阿揚和春成直接帶一百萬上場,到時就說帶這一筆錢來交房子訂金的,我們只要商量一下怎麼在開賭前把錢露一下給水魚看就行了。」強哥的一席話如同撥開了雲開見月明。
春成說︰「我和阿揚以交訂金為由,帶一百萬在身邊很正常,這個方法好。」
阿聰說︰「只要能把一百萬調上去,不用我們開口叫賭,那水魚百分之百會叫賭。」
湛宏說︰「到時吃飯的時候我和阿聰跟阿揚、春成聊一下租房的事,隨意問一下他們倆訂金怎麼付的問題,你們拍一下裝錢的袋子說付現金就行了。」
強哥補充說,「聊天的時候要把租房的訂金的數目和把錢露一下才行,否則水魚不知道袋子里有多少錢,達不到我們要的效果。」
阿聰說︰「阿揚到時回話時順手把袋子拉鏈拉開一點把錢露給我和湛宏看一下不就行了?那水魚坐在我們旁邊會看到的。」
成春听了搖手說︰「那不行!這樣哪有一點大商人的風範,再說這樣表露就等于向水魚宣告阿揚和我與你和湛宏不太熟了,如果我們之間是很熟的那需要這樣表達信譽的。」
俊哥問我︰「阿揚,你認為這個方法怎麼樣?如果感覺沒太大的問題,咱們就按調一百萬現金上賭局這個思路去作文章了。」
我點了一下頭︰「思路不錯,可以按這個方案去操作。」
俊哥拍了下手掌說︰「買單回房間再談。」
回到酒店房間,俊哥問我有什麼好的完善方案。剛才大家都在想著計謀,我當然也沒閑著,只是沒想到好的方法所以一直沒怎麼開口,強哥的方案給了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