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給我講完檢牌後,我問了一下他的情況,原來他叫胡曉軍,他老家就在開這間招待所的那個城市管轄下的一個縣城,那縣城跟廣西交界。天下千術百份之五十出自廣西,百份之三十出自東北三省,剩下的百份之二十其它省份瓜分。胡哥從小嗜賭,輸多了就動起了歪腦筋,研究起了千術,後經朋友介紹,逐漸認識了很多廣西高手,綜合各家所長,終成頂級高手。
他住在我隔壁房,剛才經過我房間,見我在玩魔術一時好奇走了進來看。我倆聊了不久,我女朋友下班來找我,我請胡哥一起去宵夜,吃完宵夜我就急急把我女朋友趕走了。
回到房間,我又纏著胡哥再玩一些千術給我看。胡哥擰不過我又表演了發牌的千術給我看,我看了好幾次都不知他是如何搞的鬼,那牌我不洗他也是大牌,我簡單洗一下他也是大牌,我大洗特洗他也還是大牌,我問胡哥︰「胡哥,這種千術叫什麼千術?怎麼這麼奇怪,我洗不洗牌你都能拿到大牌。」
胡哥說,「這種千術叫底張、二張,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以後我再教你怎麼看吧。」
底張,顧名思議就是從牌的底下發牌,它有兩種作弊方法,第一種是發最下面那張牌,第二種是發底牌倒數的第二張(俗稱「底二張」)。
第一種有幾種作弊方法。現把其中一種解剖一下,這種作弊方法是︰老千檢牌或洗牌時把他需要的大牌檢或洗在整付牌的最底下,隨後的洗牌,下面的三張牌始終不洗掉,老千洗好牌後,賭徒如果只端掉整付牌上面的一部份牌,老千用賭徒端剩下的牌發牌,發底牌就能拿到他檢、洗到的那幾張大牌了。這種作弊方法還有一種運作︰老千的同伙把大牌檢、洗在牌的底下,然後把牌假洗一番(下面的大牌始終不洗掉),不懂看底牌作弊的賭徒,見莊家沒收牌洗牌,以為莊家搞不了鬼,結果口袋被清光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另有一種是檢、洗小牌在底下,閑家那份牌賭得大,老千就將這些小牌發給那份牌。其它的幾種操作在此就不說了,還是那句話,賭博風險大,不賭為妙。
底張是一種比較普遍的千術,一般都是不懂太多技術的小老千使用得比較多,高手用得比較少。
胡哥表演完底張、二張後,又表演了一招「永遠擁有」。他叫我把牌洗得亂亂的,並說不管你洗得多亂,他打色發牌或模牌,每次他都能拿到最大的那張牌,絕對不發底張、二張,也就是說發牌不出千,只需正正規規發牌就行了。我听了半信半疑地把牌洗了十幾次,感覺亂得不能再亂了,胡哥打色發牌果然大皇在他手上。我請胡哥連試了幾次,次次他都得大皇。更奇的是我發牌或模牌他也得大皇,看得我老叫他再表演一些千術給我看,弄得胡哥大喊︰「你什麼也看不出,玩了也是白玩,玩十種給你看,跟玩一種沒什麼區別。」
我听了想想也是,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看,就轉而和他聊起了天。聊了半個多小時,房間里進來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那青年的臉長得胖胖圓圓的,人不是很斯文,但講話就很客氣,他進了房間跟胡哥打了一聲招呼。原來他也住在這里,跟胡哥是一個縣城的,他見我和胡哥在聊鬼腳變牌,听了一下就說︰「鬼腳好是好,但只能變一張,不夠我玩的招數殺傷力大。」
我一听他這句話,知道他有新招,忙對他說︰「師傅,可不可以玩一下你的招數給我看看?」他听了也不推托,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來,伸手拿起牌來就洗,發完牌,他把自己那份牌打開給我看,一張9、一張4、一張1,是個4點牌,他把牌收攏拿在左手上,然後對我說,「我贏你3家了,不信,你打開你的牌看看。」
我伸手打開另外的三份牌,一家8點、兩家6點,我剛想說你輸了,他把他的牌重新打開,我一看還以為自己看錯眼了呢?原來他打開的牌變成了三公,這就怪了,他剛才手上的4點牌跑到哪去了呢?
我叫他再玩一次給我看看。他很干脆地說︰「我玩一次牛牛給你看啦,」發完牌,他打開他的牌給我看,一張6,一張10,一張8,一張4,一張3,是個牛1,只見他把手上的牛1收攏拿在手上,嘴里說道︰「我又殺你3家了。」話音剛落,他把手上的牌重新打開,剛才的5張數字牌居然變成了5張公牌。
我覺得既奇怪又神奇,忙問他︰「師傅你是怎麼變的,能告訴我嗎?」
他說︰「哎!你問那麼多干什麼?看看就行了嘛。」
我說︰「師傅你這招變牌叫什麼名字呀!」
那師傅回話說︰「叫螳螂手,一次變3張牌或5張牌都可以。」說完他就走了。我見那師傅出去了忙問胡哥︰「胡哥,你懂不懂他這招螳螂手變牌呀?」我被那師傅的螳螂手迷住了,很怕胡哥不懂。
胡哥不屑一顧地說︰「三年前我就懂這一招了,他不知道我懂,所以在這里班門弄斧。」我听了心里的大石放了下來。
往後的兩天胡哥去辦他的事,我去找徐先生,師傅他們道別,但我沒跟徐先生說我去跑江湖,只說有事要離開深圳一段時間。
第三天我與胡哥和他弟弟一起過了珠海。每天八點左右我就輕手輕腳起床洗臉,然後把裝魔術道具的小包帶上出門去吃早餐然後去擺攤。按約定的那樣,幫胡哥尋找去賭場出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