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在場上用偷換牌的技術出千,一般選擇靠牆邊的位置,皆因牆後站不了人,當然桌子離牆邊太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佔不到牆邊的位置,老千的同伙都會集中到老千身邊,目的是不讓外人站在老千身邊干擾老千做事。
我和金倉來晚了,牆邊的位置已經有人了,我跟他們不熟,自然不敢提跟他們換位置的事,除非他們提出跟我換位置那又另當別論。今晚的位置做閑不是太好,因為我身後有空位,做事時我是不好時常往後看的,那樣很容易引起別人對我身份的懷疑,我只能偶爾看一下。好在旁眼都站在別處,金倉又站在我身後,有其他人走近我身後看我開牌,金倉會告訴我的,左右兩旁的人,我看牌時拿余光掃一下就知道他們有沒有看我看牌了,只要他們不看到我手上的牌點,看著我是沒事的,我防,主要是防別人看到我的牌點。
莊家和把帳的笨頭笨腦,對我沒什麼威脅。賭了一個小時左右我贏了三千元左右,金倉約模贏了一千五百元。莊家被我弄了一下,心急氣躁,明明洗好牌了,臨發牌時又叫︰「再洗一下,」又把牌亂洗一番,或改變發牌的方向發牌。
莊家見手氣不行,哀聲嘆氣了一下對把帳的說︰「我手氣不行,你發一下牌看看。」把帳的說︰「好,我來發一下牌,轉轉運。」我看著這兩個水魚的樣子,心里暗道︰水魚啊,你就省點力吧!把帳的青年手氣更差,發了幾手牌,就輸完了桌上的錢了,只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疊錢,數了五千元對莊家說︰「我拿多五千元出來。」這時我才知道把帳的也是莊家,把帳的數完錢對莊家說︰「還是你來吧!」
倆人水(傻)得很,我沒把他倆放在眼里,做完事後也像別的賭徒那樣,對著賭桌的牌東瞧西看,不時咐和閑家講上幾句維護閑家的話。
又賭了一下,有一手牌,我開了個八點牌後回頭往右後身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里跳了起來,只見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木無表情地站在我身後,我趕緊把頭轉向前方。剛才大意忽視了旁眼,犯錯了。
很快,我把頭微微轉向金倉那邊,意思是︰有人走近我身邊,你怎麼不提醒一下我?同時心里對金倉暗罵道︰「真是飯桶!」現實就是這樣,大多數的帶局者,上了場都做不好份內的事,如︰盡量小賭、幫忙遮擋一下人,幫忙看著我身後的情況,場上有什麼異常的現象提醒一下我等等。
這小子究竟是剛剛站到我身後,還是站了一段時間了呢?他有沒有看過我看牌呢?如果他看過我開牌了,那十有*看到我手上有四張牌了。我不敢大意,莊家一陪完錢給我,我利用收牌的機會把偷的那張牌放回了牌堆里。
我心里推想︰這小子一直站在閑家這邊做旁眼,偶爾幫賭客倒下水什麼的,沒見他跟兩個莊家講過說話,應該跟莊家並不熟。另外他不賭,就算看到我出千,應該不會開口桶我的,那樣對他並沒有好處,他最大的可能是搭車撿便宜。
往下一手牌,這小子並沒有搭注在我這份牌上,我估計這小子可能是剛剛站到我身後,我出千的那手牌他並沒有看到我手上的牌,往後三手牌也沒見他搭注賭我這份牌,也沒見他哼聲。按理說他如果看到我出千,是會搭注在我這份牌拿錢的,天下沒有人傻到有錢拿都不拿,要麼就捅我,但這小子既沒搭注又沒桶我,可見他是不知道我出千的,又看了兩手牌後那小子走去別處看了。如果他跟莊家熟,他會走近莊家那邊的,我見那小子沒走近莊家,心里放下心來了。
我拿起煙遞了一根給金倉,金倉接煙時看了我一眼,我眼楮往身後使了一下,意思是︰你給我看好身後,有人站到我身後,你提醒一下我。
提醒完金倉,賭了一手運氣,輸了。我見莊家沒點醒水的樣子,趁收牌的機會上了一張牌。
提醒金倉給我看著身後的情況,可以安心做事了,前面的人的反應是逃不過我的眼楮的。賭了幾手牌,大個子莊家見手氣又轉黑了,對中個子說︰「我不行,你來,我休息一下。」說完,站起來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我一看心里樂開了花,場上九門牌,中個子一個人收牌、發牌、收錢、陪錢還不忙得他暈頭轉向?本來就百分之百吃定他們了,這會兒變成了百分之三百的把握了,原先多少還有點壓力,這會兒有的只是輕松。我心里暗道︰大個子你休息久點,別回來這麼快啊!我全神關注著莊家和兩旁的人拼命搞,做了三手事,大個子回來了,我心里說︰「媽的,你回來這麼快干嘛!」
只見他拿紙巾邊擦手邊問中個子︰「手氣怎樣,有沒有好一點?。」
中個子搖了一下頭說︰「不行,比你發牌還差。」
大個子說︰「還是由我來,你收賠錢。」
我留意著大個子的神態,大個子一如剛才的神情,我有意停一手牌不做事,觀察觀察他。這手牌贏了,大個子沒什麼異常的變化,我放心了,下一手牌我繼續砸鐵,這手牌輸了。往後我連做了兩手事,一手9點,一手公8點,兩手牌都贏了莊家。兩個莊家什麼異常反應都沒有。莊家快沒錢了,再整多他們幾手牌,他們就斷氣了。下一手牌,我不打算做事,因為上兩手牌點數太大了,再干太難看了。
大個子莊家發完牌,我伸手去拿牌。由于這手牌不做事,也就沒留意莊家和兩旁的人,我拿起牌剛把牌打開,大個子突然身體往前向我急撲,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動作快如閃電,我反應過來,本能地想躲閃,但遲了,大個子雙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我拿牌的左手,嘴里大叫︰「他媽的,你出千!」
我左手被大個子雙手緊緊抓住動彈不得,中個子扒開人群向我跑過來,我站起來拼命想掙月兌大個子的雙手,嘴里回道︰「誰出千了,」右手忙向桌上的牌堆拍去,把偷的那張牌下回了牌堆里。
瞬間的變化,讓場上的人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什麼事,中個子掰開我的左手把三張牌搶了過去,打開一看只有三張牌,大個子狂叫︰「他肯定是拍牌的時候把牌放回去了!」
金倉拉著大個子的手說︰「什麼事,什麼事,有事好好說……」
大個子推開金倉大嚷︰「什麼事?他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