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欣然笑︰「知道了。」遂引著齊紀彰入內,他四處瞧著,嘖嘖贊嘆︰「干淨簡單,是好地方。」
「地方狹小,讓殿下見笑。」桑桑輕聲道,一邊已帶他到了姐姐姐夫面前,蕭致慎見之驚訝,「殿下怎麼來了?」
齊紀彰和蕭致慎也算一起長大,兒時是極好的玩伴,只是各自長大開始論君臣之別,便生分了,且致慎素來與濮陽舜走得近,自然不討皇子歡喜。
「我和桑桑是朋友,當然要來恭賀她喬遷之喜,致慎,別讓下人知道我是誰。」齊紀彰這樣說著,定神看了沈柔之,見她縴巧婉約、柔靜溫和,便笑道,「抱得佳人歸,你往後可要收心了。」
沈柔之羞赧一笑,迭聲請皇子上座,齊紀彰卻只在邊上坐下。桑桑帶侍女奉茶來,笑問︰「怎麼知道我在這一處,也沒告訴您宅子置于何處。」
「自然有打听的法子。」齊紀彰沒有言明,反道,「你這里雖清靜,但總有些偏僻,一個女子住著是不是不方便?」
桑桑道︰「有從谷地帶來的家衛和丫頭,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過些日子他們熟悉了都城生活,一切都會妥帖的。」
「這樣便好!」皇子才放心,不知是否玩笑,輕聲道了句,「不然我派人來保護你。」
沈柔之听得不真切,也沒深究,只是好奇︰「殿下似乎在妾身婚禮之前就認得桑桑了?」
紀彰先示意沈柔之喚自己「公子」,才道︰「原來桑桑沒提?」
桑桑已紅了臉,坐下對姐姐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但和殿下也是一面之緣,還是殿下先認出我的,回頭再和姐姐細說。這會子都餓了,我張羅廚房弄些吃的來。」
齊紀彰忽而道︰「致慎和嫂夫人不用回家嗎?」
「回家?」蕭致慎一愣,反是柔之拉拉他,輕聲道,「老爺夫人是不是等我們回去吃飯?」
見柔之眼含深意,致慎大概悟出一些,稀里糊涂地應和著,轉眼竟已和妻子到了門外要離開,桑桑還念叨︰「不急這一頓飯吧?」可是夫妻倆去意已決。
路上致慎問︰「怎麼突然要走。」
柔之婉聲道︰「二爺別生氣,我也是私心,桑桑這孩子志向高,我……」
「你不會是想?」致慎皺眉,說道,「桑桑雖是你家養女,可畢竟是野谷族後裔,皇室是容不得她的,連做侍妾都不可以養育子嗣,她既然是心氣高的女子,能忍受嗎?莫要真的和皇子生了情愫,來日剪不斷理還亂。」
「既是如此,那皇子心里該明白,會和桑桑保持距離吧。」柔之很單純。
致慎嘆︰「你不了解他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