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有禮。」趙舒月迎上來,濮陽舜笑道,「論尊卑,本該王妃上座,受我一禮。」
舒月卻笑︰「世子乃王爺表兄,國禮雖大,總不及家禮來得親切。」言罷喚春芽上茶,旋身瞧見桑桑立在那里,竟也有些尷尬。
濮陽舜早早看見她,待走近來,一面看著她行禮,一面道︰「怎麼又遇見你?也對,如今王妃已入主王府,你的事也該定了。」
桑桑抬頭來,卻見他眸中戲謔玩笑,又意味深濃,口中不言,眼神里卻似問自己︰還記得你的話嗎?竟是無名煩躁起來,目光閃爍不定。
而趙舒月因听見那句「你的事也該定了」,便問濮陽︰「原來世子爺,也知道沈姑娘的事?」
濮陽卻轉身來反問︰「什麼事?」
舒月蹙眉,含笑道︰「您不是說,沈姑娘的事也該定了?」
「可我不知道咱們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濮陽舜故意裝傻,笑呵呵說,「今日來是送新婚賀禮,因一些瑣事這幾日都不曾出現,實在抱歉得很。只不料王爺還在朝中,果然成家之後,更叫皇上器重。」
趙舒月見他不接話題,也不願將家事于外人商議,正要開口言謝,世子又道︰「二小姐這是要留在王府了?」
「二小姐?」趙舒月不懂,再看沈桑桑,才道,「世子是說沈姑娘?暫時還不留,今日只是找沈姑娘來問幾件事。」
濮陽道︰「事情可問好了?」
「好……問好了。」
桑桑雖不明白濮陽這不著調的話有何用意,卻叫自己找到空隙,忙見縫插針對王妃道︰「世子爺既然來了,民女不敢叨擾王妃和世子爺,今日先告辭。」
趙舒月話已出口,又有濮陽世子在側,自然不能挽留,笑著吩咐丫頭送她出去,之後再與濮陽舜閑話,便完全不入心里去,而世子爺也無心多留,送沈桑桑出去的丫頭才返回,他便也告辭了。
春芽服侍主子回房,低聲問︰「這小姑娘,看著不簡單。」
「的確。」趙舒月面色微沉,似幾番思索後才開口,「她的事,我還是問過王爺最好,不然好心辦壞事,反招來記恨。」
王府外,濮陽舜翻身上馬,但問馬下小廝︰「沈姑娘的車馬往哪里去了?」
那小廝殷勤給指了路,濮陽不及應答便策馬而去,沈宅的馬車行的緩慢,片刻便叫他追上來,可到了眼前,反不想前去靠近,只遠遠看了片刻,又調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