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為悻悻地說︰「領教了!傅老師!你放心,我們的交往沒有結束,只剛剛開了個頭,你很傲氣,沒關系,我就喜歡和傲氣的人打交道。」晚上吃飯的一共是八人。龔區長指著我介紹說︰「這位就是傅老師了!怎麼樣,名不虛傳吧!」其中一位中年婦女,後來知道是區公所辦公室的,就開始用敵意的眼光看我,趙若懷真說對了,我還真是讓一部分女人恨得牙癢癢的;還有一位女同志,是秦為單位的,叫白雪,二十四五的年齡,這人倒沒什麼,一臉大大冽冽的樣子,看上去很陽光,模樣也不錯。其余三位陌生男人,都是做生意的,這三人不時地拿眼楮瞧我,想必是要證實一下,我是否有負于傳說。開局不久,姓徐的中年女人就向我發難了,陰陽怪氣地說︰「這就是那個把韓磊喝醉了的傅老師嗦!」口氣里有輕慢、有不屑,也有挑釁。我不置可否、若無其事地微笑著。龔區長說︰「那除了她還有誰?我們倒希望能夠多幾個傅老師這樣的人……傅老師,你覺得秦為這人怎麼樣?」我微笑不答。龔區長說︰「秦為不老實,對不對?他是不是欺負你啦?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老龔,老龔給你做主。」一桌人就都哈哈大笑起來。姓徐的除外,她是一直處于皮笑肉不笑的狀態。我矜持地笑著,漫不經心地回答說︰「龔區長放心,我這人沒那麼好欺負!再說了,秦為一向光明磊落的,他是那欺負人的人嗎?」龔區長說︰「秦為?光明磊落?難說,他對男人倒是光明磊落,對女人,欺不欺的那可就難說了。」在一陣笑聲中,龔區長發話,大家開始舉杯。三杯酒下肚,幾個人就開始玩笑了,都是葷段子。胡來講了一個笑話,他說︰「一家子,老兩口住樓上,小兩口住樓下,那樓是什麼樓呢?對了,就是傅老師她們住的那種木板樓,不管樓上樓下,只要一邊稍有動作,就會傳入另一邊兩人的耳中,嚴重影響睡眠!偏偏這家的兒媳婦,那不是個省油的燈!動不動就大喊大叫,樓上公公婆婆哪里受得了啊?于是兩爺子經過商量,決定︰樓上樓下同時行事,以‘干杯’為號。誰想行動了,就大喊一聲干杯,然後另一方就跟著響應。協商後的第一天,樓上的老頭兒先喊了干杯,完事後,老兩口就想︰今天可以不用擔心被打擾了,可以睡得著瞌睡了。哪知睡到半夜,兒子突然在樓下大喊︰‘干杯’!老兩口被驚醒了,不得已又跟著听了一回,耽誤了半天瞌睡,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要睡著了,听得兒子又喊起了‘干杯’。老頭兒忍無可忍地說︰「兒呀!你老漢兒酒量不行,只有一杯的量!」一桌人就都笑得前俯後仰的,我若無其事地保持著先前矜持的微笑的狀態。胡來說︰「傅老師,你那男朋友,他酒量大嗎?」一群人定一定神,就又都笑了起來。龔區長說︰「肯定不止一杯的量!」秦為說︰「老龔你又怎麼知道,大不大的,當然只有傅老師清楚。」說完滿桌又哄笑了。白雪天真無邪地說︰「那肯定沒秦為的酒量大,秦為這家伙,酒量大得很,就這種杯子,起碼十杯。」一桌人就又笑彎了腰。胡來笑得差點噴飯,邊笑邊打趣說︰「白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秦為的酒量的?」白雪說︰「那當然,經常和他在一起喝酒干杯的,能不知道嗎?」話沒說完,一桌人就都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