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看著白雪說︰「那你是對的!還是你耿直!幸虧你男朋友不在,不然我可就冤大了!」見我沉默著,秦為又說︰「你怎麼老不講話呀?關于酒量的問題,你也發表點看法。」龔區長說︰「這傅老師,還真有些板眼,小小年紀,這麼能忍住笑,你怎麼就不笑呢?」姓徐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她可能和白小姐一樣,根本沒听懂。」我微笑說︰「那怎麼能一樣呢?白小姐那是耿直,我呢!純粹是傻,無知,所以听不懂。」白雪沒心沒肺地笑著,和我踫了一杯,說︰「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你們怎麼笑成那樣?傅老師,听秦為說,你的酒量就很大。」幾人就又笑了,胡來問︰「對呀,傅老師,你到底是幾杯的量?」我微笑著對白雪說︰「白姐姐,咱倆現在是在同一戰線,可不能內訌呀!你耿直率真,可這秦胡二人不是!這二人太不厚道了!仗了點性別的優勢!就胡言亂語。唉!怪只怪咱女人弱勢!這種情形我們基本說不上話。什麼男女平等,純屬扯淡!連個平等的話語權都沒有。現在和他們答話,等于是在雷區中穿行,左右都是踩雷的風險。」又是一陣笑聲。老龔說︰「秦為,听見沒有,傅老師可不好對付呀!」秦為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就是啊!不好對付!」龔區長問︰「傅老師,趙若懷真是你表哥?」我來不及答話,秦為看看我,說︰「你听她吹!天下哪有這樣的表哥?一天到晚跟在表妹後面。」胡來看看秦為,微笑說︰「上半身是表哥。下半身不是。」說完居然連龔區長都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姓龔的一邊笑,一邊對我說︰「傅老師,他們開你玩笑呢!」白雪天真無邪地問︰「這是個什麼玩笑嘛?我怎麼不懂呢?」胡來說︰「表哥那身份只管到肚臍那里,肚臍之上,可以考慮認認人,人熟了下不去手,肚臍之下,管它是不是表哥,哪還顧得了那麼多?」說完又是一陣哄笑。吃完飯已經八點過了,邁出區公所那食堂時,一行人仍然在有說有笑,我走在秦為後面,有幾步下坡路,考慮到今天的狀態,我走得很小心,全神貫注于腳下的路,秦為忽然回轉身,將右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抬起頭來,發現三米外的公路邊,昏黃的燈光下,趙若懷、孫思、韓磊,在那里矗立著。趙若懷的眼神,太意味深長了,可以說是怒目而視,恨鐵不成鋼,恨你沒商量。也可以說是愛恨交織,妒火中燒。總之那神情解讀過來就是︰他很生氣,很想打架,卻苦于沒有立場,因而很糾結。孫思的臉上同樣地別扭。他別扭的神情里暗藏著慍怒,也有淡淡的失望,對于我的失望。韓磊呢?也比較別扭,上次我在伙食團餐桌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比拼喝酒,把他喝到桌底下去了,他可是區委韓書記的兒子,在這桑榆鎮上,沒人敢對他如此無禮,沒人敢如此不給他面子。現在他站在這里,自然是孫思的意思。韓磊是奉了師父之命,為了給師父面子,他來了,但是因為上次我讓他出了丑,他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所以比較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