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紅顏 第308章 秦為的底牌[VIP]

作者 ︰ 隨園居士

趙姨媽這時出現在廚房門口,原來她尚且沒有離開,她看著我沒打算就走。我于是草草和黃雀寒喧兩句,囑咐他保重身體,並禮貌性地問了問他父母的情況,黃雀說已經不那麼劍拔弩張了,警報應該已經解除了。

掛了電話,趙姨媽說︰「心儀,我想和你說幾句話。」我招她入座,又要去廚房給她斟茶,她攔住我說不用,說這麼晚了喝水不好。肋

姨媽很嚴肅的樣子,說︰「心儀,自從我來你們這食店,也接近兩年了。你對我一直都很好,我也很喜歡你。加上依起來我們還沾點親,今天晚上,我要是話說重了,你可以打發我明天就回桑榆去。你和若懷這個樣子,春梅看不慣,已經氣回去了。我現在也難受得很,實話說吧,我也不想干了!」趙姨媽說到這里,很氣憤很憋屈地嘟起了嘴。

「姨媽,怎麼會這樣呢?這餐廳離不開你!你不能丟下我們!」

「那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心儀,你怎麼能這樣呢?你要不喜歡若懷,你當初就不要答應他嘛!既然答應了,就該一心一意。怎麼一會兒孫思、一會兒又是那什麼黃雀,哪有姑娘家像這樣的!我們以前的舊腦筋人,就知道長大了嫁一個人,就好好地跟著他,一輩子就是他的人了,其他的男人,看都不會去多看幾眼。」

「姨媽,嫁了人對他忠心,這一點沒錯,可是不至于除了這個人外,其他的人話都不能講了吧?其他男人就不能交往了嗎?姨媽,斗膽地說一句,就你們生產隊那些男社員,出門踫上了你還是要和他們說說話吧?有時還可能在一起交談一下的吧?時代不同了。過去的女人生活在高牆大院里,她接觸不到多少男性,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女人一樣地參加社會勞動,怎麼可能完全不和其他男人交往呢?」鑊

「你是若懷的女朋友。黃雀對你很好,我也知道,他受了傷,有了事,你去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還這樣勸說過春梅。但是你不至于說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個星期吧?而且電話都不給若懷打一個。」

「姨媽,這事說起來就話長了。黃雀那里,是頭部受的傷,醫生說的是七天才能決定是不是月兌離了危險。黃雀的爸爸在外面另外有人,他爸媽正鬧離婚,夫妻倆見了面跟仇敵似的,話都不講。她媽媽見面就求我,讓我務必多呆幾天。那年咱們舞廳被封,黃雀的爸爸還到處托人,那天他爸爸留我的時候,還提到這事。你說這種情況我能不給面子,就自己走掉嗎?咱們在這個縣城,無親無靠,一點過硬的關系都沒有,萬一將來有一天,再有人找生意的麻煩,我們能去求誰呢,這些事我不能不考慮呀!」

「那你可以住那什麼女同學那里,你為什麼要去住賓館?」

「姨媽,這事你都知道啦?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告訴的!」

「姨媽,有些事本來不方便告訴你。但是你既然問起來,我呢又一直很尊重你。說實話,在我心中,你比我舅媽可好多了。我那個女同學黃鶯,在大學的時候,我倆關系很好,她在一所中學教書。前年暑假我去省城,就住在黃鶯那里。現在的問題是︰黃雀喜歡我。黃鶯喜歡黃雀。姨媽你把這關系理理。黃雀知道黃鶯喜歡他,但他不打算答應黃鶯,一輩子不打算答應。黃鶯又知道黃雀是因為喜歡我而不答應她。我這次又是為黃雀去的省城,姨媽你覺得這種情況,我適合天天住在黃鶯那里嗎?黃雀媽從小就是與珠寶打交道的,他家里確實比較富有。他爸爸在醫院附近給我找的賓館,這樣每天不用去麻煩黃鶯,這樣不好嗎?你們有什麼懷疑的?黃雀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和他能有什麼事呢?他又能做些什麼呢?我和黃雀同學四年,我要是對他有意思,真要和他有什麼事的話,不早就有了嗎?我要是願意跟黃雀的話,我還有必要被分到桑榆中學去嗎?」

「那不是……你以前那男朋友,不是還在省城嗎?她們說……她們說……」

「姨媽,我不知道是誰在嚼這舌頭。如果這話是趙若懷說的,我一輩子不原諒他。兩個人之間,起碼的信任應該有。嚼這舌頭的人,可以說一點不了解我。她完全是污蔑我,也在污蔑孫立夫。孫立夫很要強,是因為我變了心,我看上了趙若懷,我提出的分手。所以,孫立夫一輩子不會原諒我。而且孫立夫還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和你們的觀點差不多。算了就算了,他是決不可能再糾纏的!再說我這邊。我現在都覺得對不起孫立夫,我傷害了他,這事情可能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的隱痛。孫立夫不錯。人品、長相都不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就是孫立夫能夠盡快忘了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忘了我,然後去尋找他的幸福。只有他找到了他的幸福。我才能少點愧疚。你說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再去招惹他呢?這樣藕斷絲連地只會加深對立夫的傷害。我不會再做傷害他的事。而且黃雀當時那樣,我的良知和義氣也不容許我去干你們想的那些事。」

「那不是還有那……那什麼螳螂、柳詠這些人嗎?」

「姨媽,說實話,這也就是你,換了其他人,我可能真的沒這麼好的耐性了。你們怎麼能這麼不相信我呢?我那些同學,螳螂、黃雀、布谷、以前也包括柳詠,他們為什麼一直對我那麼好,願意堅持不懈,他們為什麼那麼尊重我,這些人不傻,都有辨別能力,又都是男人,我要真是一個那樣的人,一個亂搞男女關系、隨遇而安的人。你覺得他們會一直那麼尊重我嗎?」

「那你對若懷,也太狠心了!那麼些天,你電話都不打一個。你就不擔心他嗎?他天天等你的電話。常常在這餐廳里,等到深夜。」

「姨媽,你這樣說就不公平了。到達的第二天的早晨,我不就打電話了嗎?可趙若懷,他硬是把電話給我掛了。這事想想我都生氣!」

「若懷當時是生氣,掛了你一次電話,可是他一直在電話邊上等,指望你再打過來。」

「他掛了我的電話,我還打什麼打?許他生氣不許我生氣呀?我又打啦,第三天早晨,在賓館房間,我又打啦,剛才不說了嗎?小唐說趙若懷不在,還說趙若懷沒有閑著,喝花酒去了,李念也一直在這里的。然後把電話給我掛了。我就想︰就算當時趙若懷不在,他回來後,小唐不可能不給他講吧?趙若懷可以主動打過來的嘛,為什麼只能我主動,他就不能主動呢?整整六天,孫思倒打過來一個電話,趙若懷一個電話沒打。」

「孫思打電話?孫思怎麼知道電話的?」

「是啊,我也這樣想︰孫思都能知道電話,趙若懷怎麼就不知道呢?」

「心儀呀,我就是要說這事。小唐,他是故意不讓若懷接電話的。他也沒告訴過若懷你打過電話的事。這個小唐有問題。還有,那什麼七折的事,誰知道他到底給客人打折沒有?哪個說得清楚?那些打下來的錢,在誰的口袋里,誰說得清楚?他仗著比別人先來,師弟們都怕他,常常編排那些師弟︰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就差編排我了!我看他是真想編排我。他根本不讓師弟們收錢,也不讓他們去看著他收錢。」

「姨媽,今天這事後,對小唐,我已經有所了解了。收錢的事情,我會另做安排的。可是小唐是孫思最看重的徒弟,我得顧全孫思的面子!」

「你和孫思去後山坡上見面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一個巧合!那天我和黃雀通完電話,小唐告訴我趙若懷在咖啡館,我到咖啡館找趙若懷。看見他和李念在一起。」

「心儀,不是這樣的!若懷是故意氣你的!他不喜歡那李念!你相信我!相信姨媽!」

「我從咖啡館出來,只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當時神情恍惚的,也不知要去哪里。

結果選擇去了後山,就發現孫思在那里。關于我和孫思的關系,我已經給趙若懷解釋無數遍了。我也不想再解釋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就更不用解釋了。」

「心儀,你真不打算和若懷合好啦?」

「沒意思!姨媽,不管我和趙若懷怎麼樣,我都很尊重你。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

「你和若懷,兩個都是在賭氣。解釋解釋就好了。」

「現在的核心問題不是賭氣的問題,是我那舅媽,她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李念。而且趙若懷和李念,藕斷絲連的。不瞞你說,以前因為有孫立夫在前,我心里一直對趙若懷存著那麼一絲愧歉。可是前年暑假,在我和他已經有點眉目後,他在深圳仍和李念在一起,這次,他更是當著我的面和李念親熱。現在我舅媽倒打一耙。算了,不說這事了。姨媽,我累了,就這樣吧!現在生意危機重重,你也看見了。我得把精力好好用來琢磨一下生意。個人感情的事情,我不願談,也沒那功夫談。」

我和趙若懷的關系,回到了最原始的狀態。舞廳那里,我已經許久不去唱歌了。除了藝術學校的課,剩下的時間要麼餐廳坐陣,要麼東城食店、咖啡館巡視,要麼在自己寢室喝茶讀書。三頓飯反正是統一吃,這種場合,合伙人之間偶爾也聊點生意,然後偶爾會有員工逗我說說笑。我甚至都很少去觀察趙若懷的表情,主要是為了堅定不移地賭氣,堅定不移地把生氣進行到底。晚上睡在床上的時候,會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人,包括趙若懷,也包括立夫,當然也不可避免地有黃雀、布谷、黃鶯、柳詠、柳源這些人。

這天孫思提議我︰該去舞廳唱唱歌了!她說很多顧客問起過我。還說我這樣長期不去舞廳,會漸漸影響生意。我覺得有理,于是去了,結果,秦為居然又出現了,回想起來,這人有一年多時間沒露面了。一年多沒見到這人,所以運氣不錯,生意不錯,風調雨順的。可現在,他居然又出現了!

掃興歸掃興,我還得佯裝笑臉,說︰「久違了!秦大哥,這一年多,到哪兒發財去啦?」

他一臉狡詐的笑容,說︰「是!咱倆還是前年十二月見過的了,你舞廳被查封了,我準備幫幫你,約你晚上來見面,還記得嗎?可你失約了,沒有來。然後我和我一個親戚去碼頭辦點事,在江邊走著走著,飛來兩石子,我們倆都受了傷,都是傷在腿上。」

「有這樣的事,迎面飛來的嗎?」

「不是,從後面來的。」

「原因查清沒有?」

「就是沒有啊!我們回頭去看了,什麼都沒看見。對了,旁邊有一個很大的垃圾堆,也可能是從垃圾堆頂部掉下來的石子。」

「原來這樣,我還以為秦大哥生我氣呢,不是我想失約,實在是我沒那麼多錢。」

「腿好之後,我就被單位派出去學習了,這一去又是大半年,不過沒關系,現在我回來了,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倆的事沒完。」

我的心直往下沉,強笑著說︰「瞧你說的,我倆有什麼事呢?」

「我喜歡你呀,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這個人,目標性很明確的,認定了一件事情,就會努力去完成!對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早就想給你看了,一直沒合適的機會。」

秦為給我看的是兩張照片,一張是趙若懷,一張是孫思。孫思的懷里,抱著一姑娘。孫思的樣子,照片上很清楚,滿臉的痴迷,滿眼的愛憐。但那姑娘,只能看見一個側面,穿著睡裙,衣不蔽體的。趙若懷的一張就更不雅了,趙若懷趴在床上,意亂情迷地看著仰躺在床上的姑娘。兩張照片上的姑娘,穿著同一睡裙,這睡裙似曾相識,我再看看那照片的背景,那房間,那床,也是似曾相識,前前後後一聯想,這才明白過來,這姑娘正是我自己!原來人也會有不認識自己的時候,我是借助周圍那背景和那睡裙才知道是自己的。這樣一想我就大笑起來,當然了,笑聲里既有豪放和無畏,也有苦澀,有無耐,有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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