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對老母言道︰母親大人,我那結義的哥哥「範巨卿」已死。
您老可容兒去那千里之外的山陽。
我要親自去葬那哥哥的尸首,明早兒便收拾行李而去。說完「張劭」卻又大哭了起來,
老母和弟弟「張勤」在旁听完是深受感動,老母這時卻也是老淚縱橫,言道︰「範巨卿」既己為信而死,那我兒安可不無信呢?
你去吧,不用惦記于我,家中還有你弟弟「張勤」。專務農業,足可以奉養我了。
「張劭」這個時候又拉住弟弟「張勤」的手,痛苦失聲。
並言道︰弟弟呀,好兄弟,我去了之後,你要倍加孝順咱們的母親大人。
「張勤」含淚點點頭。
囑咐完兄弟,「張劭」呆立在旁,半晌無言。而後又看看草堂。
突然卻又跪在了老母的面前,大哭道︰母親大人兒這一走,您要善保尊體,恐怕兒以後不能在給您老面前盡孝了,今日辭別,我要以全信之身,去見那哥哥。「範巨卿」
老母驚道︰我兒何出此言,那山陽與此,也就千里之遙,一兩個月便可來回。
「張劭」無言,卻只是給老母拜了三拜。
第二天,早早的「張劭」便起了床,背上了行囊離家而去。
沿路之上饑不擇食,寒不思衣。夜宿店舍,夢中亦哭。卻每曰都要早起趕程/
「張劭」恨不得自己身生兩翼。飛到山陽。
行了十幾日,才到了那山陽。
問路人「範巨卿」何處住。
路人指點,才走至其家門。卻見門戶緊鎖,「張劭」不解,
便向鄰居打探,鄰居說︰那「範巨卿」已死過了那二七,
他的妻子扶著靈柩,去往郭外去下葬。還沒有回來呢?
「張劭」聞听,急忙奔至郭外,遠遠望見山林前新築一所土牆,牆外有數十人,而相互間卻都面面相覷,各有驚異之狀。
「張劭」走進觀看。卻見一婦人,身披重孝。還有一子約有十七八歲,伏棺而哭。
「張劭」大叫︰「此處莫非「範巨卿」的靈樞嗎?
那婦人看了一看「張劭」言道︰「來者莫非「張劭」張元伯叔叔不成?
「張劭」道。是我呀,但我從來不曾到此,您又何以知道我的姓名?
婦人又道︰我夫「範巨卿」死之前有遺言。
自從那洛陽回來後,常談賢弟之盛德。重陽日那天,你哥哥忽舉止失措,神情呆滯。並對我說︰我今日失元伯之大信,活在世上還有何臉面,生何益!
鬼能行千里,我即便是死,也不能有誤元伯的雞黍之約。
死後且不可葬,持元伯來見我尸,方可人土。
今日己經二七,別人勸我說︰說︰元伯不知什麼時候能來,先葬吧,以後報知未晚。’因此我才扶樞到此。
想下葬卻棺材不能動,因此停住墳前,眾鄉親都驚訝不已。而正在此時,見叔叔遠來,還如此慌速,我想必然是了。
「張劭」听罷是哭倒于地。聲聲悲憤。
送殯之人,且無不落淚。
這個時候那棺視忽然又動了起來,「張劭」哭罷對那婦人言道「哥哥為我而亡,我豈能獨生?我的囊中己有買棺材之費,願嫂嫂垂憐。不嫌棄我,將我葬于哥哥的一側,那卻是我此生的容幸。
婦人道︰叔叔何出此言。
「張劭」說︰嫂嫂,我意己決,隨我家哥哥在那陰間赴那雞黍之約。
言罷,是抽出佩刀自刎而亡。眾鄉親皆驚,後為之設祭,把衣棺等一同葬于「範巨卿」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