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建輝一份報紙基本上都看得七七八八了,熊黛娜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下樓來,看王建輝正在埋頭看報紙,她問︰「听說過新‘四大傻’沒有?」
「什麼新‘四大傻’?」王建輝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熊黛娜一邊給他盛粥,一邊說︰「身體有病不去查;經常加班不覺乏;什麼破事都管轄;感情靠酒來表達。」
王建輝呵呵地笑起來︰「看起來,這‘四大傻’我都佔全了。」
「你還知道啊?昨晚我幾點回來的你知道嗎?」熊黛娜皺著眉頭問。
王建輝放下報紙,慢慢地喝粥,道︰「你不要惡人先告狀啊?你深夜不歸宿,我還沒說什麼,你反倒倒打一耙。」
熊黛娜夾起一條生菜,說︰「我回來晚,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回來晚?還不是給你當苦工去了?我問你,人家耿寶山家小孩結婚,這事你給忘了吧?」
熊黛娜這麼一說,王建輝還真是想起來了,他剛參加工作時的老所長,現在在下面一個區巡警大隊當大隊長的耿寶山,昨天家里孩子結婚,人家請柬早就送來了,這案子一忙,給忘得死死的了。
「哎呀,罪過,罪過,我忘了。怎麼?你去了?」王建輝問。
熊黛娜說︰「我不去,你以後還有臉見你的恩人?我昨天下午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0熊黛娜這麼一說,王建輝還真是想起來了,昨天下午熊黛娜是打過幾次電話,有兩次是他真的在開會,有兩次是他實在是不願意接,也不想接。
「那後來呢?」王建輝覺得真有點歉意。
熊黛娜慢慢地往麥片粥里加牛女乃,然後道︰「那怎麼辦?耿寶山是你恩人,你要是不去,以後你還不叫大家的唾沫淹死?我就代你去唄。為了表示你對他的重視,我還以你的名義幫他找了十台奔馳600給小孩接親。然後我告訴他,你在專案組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派我代表你。」
「黛娜,你真是個有心人。謝謝你。」王建輝說。
熊黛娜喝了幾口粥,接著說︰「你知道嗎?你沒去,你區局的那些老部下都問你的情況,都為你這次沒往前走一步感到惋惜。我看大家那麼關心你,所以,婚宴結束後,就把他們拉到夜總會去唱歌了。」
王建輝恍然大悟,但是,他還是懷疑,她去夜總會安排完了就可以回來了,怎麼回家那麼晚?是不是借機「走私」去了?回頭要找昨晚去夜總會的人核實一下。
「謝謝你,黛娜,你真是個賢內助。」王建輝知道,自己這句話至少有一半是發自內心的。
「不客氣,哎,我很奇怪,你今天怎麼還不上班?」熊黛娜問。
「哦,專案組放假,我可以晚去一會兒。」王建輝回答道。
熊黛娜問︰「是這樣啊,對了,這回你從北京回來我們還沒有仔細談談,你那件事解決了?」
王建輝立刻顯得有些憂郁,這個表情倒不是他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他回答道︰「事在人為吧。」
「我跟我爸說了。」熊黛娜道。她那碗麥片粥已經吃完了,她細細地用手里的調羹把碗壁刮淨,然後把最後半勺粥吃下去。
「爸怎麼說?」王建輝有點迫切地想知道熊天林的意思。
熊黛娜想了想說︰「爸說在外面工作,得罪點人是正常的,只是這回得罪的人有點強大,連武警都能動用,恐怕不是一般的人。」
這個回答很正常,只是王建輝想知道的不是這些,而是熊天林的真實想法。熊天林號稱紀委系統第一業務高手,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