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焱沒有言語,靜靜地望著她。
「如果不是你假正經,我們的孩子恐怕都會走路了,莫非你並不愛我?」姑娘的淚水滑落臉頰。
鄭焱為李璇擦擦淚,捏捏她的鼻子不無溫情地說道︰「傻丫頭,淨瞎想。我說過在將你抱進我們的洞房之前,要保證你的純潔;待到洞房花燭夜,再擁有你的一切,也把我的一切獻給你。」李璇嘆了口氣︰「可是,我等得花兒已謝了。」
鄭焱笑了,刮著姑娘的臉︰「誰家的貓咪思/春呢?」
李璇聞听又氣又羞,撲到鄭焱的身上又擰又咬,兩人一時鬧成一團。
三星手機的鈴聲響起,鄭焱看了看見是家中的電話,連忙坐起身接通。電話里傳來母親的聲音︰「焱兒,工作忙嗎?」
「媽,不忙,我現在蘭州。」鄭焱望望折身偎靠在自己懷里的李璇,笑道,「和您未來的兒媳婦在一起。」
李璇聞听,不無欣喜地在鄭焱臉上親了一口,並將耳朵貼到了手機上。
「焱兒,你說的可是李璇姑娘嗎?」
「是啊。」
「兒呀,你確定要與她長相廝守了?」
「是的,我們相愛很深,兒深信李璇定能成為是一個賢妻良母。」
電話里靜了一會兒,又听︰「焱兒,那……曉蘭姑娘怎麼辦?看得出她也很愛你的,況且……」
鄭焱吻了吻李璇,言道︰「媽,曉蘭是個好姑娘,兒從內心里感激她、敬重她;但感激與敬重不同于愛。」
「兒呀,你要三思而後行,曉蘭對我們可說是恩愛並重,為你、為我、為我們家,真個是傾注了全部的愛,媽的心里真的不舍呀!」
「媽,曉蘭的情和愛,兒會銘記在心,也定將盡力去報答。」
「咳,傻孩子,恐怕你這輩子都報答不了了。」母親頓了頓又道︰「兒呀,為娘不會干涉你的選擇,但是,成婚之前,你總該讓媽先看看未來的媳婦兒吧。」
「這是自然,請您放心,適當的時候我會帶李璇去看望您的;嘻嘻,丑媳婦早晚都得見婆婆。」
李璇听了,羞澀的在鄭焱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好了,不打攪你了。」
電話掛斷了,李璇躺了下來,似是一臉不悅。鄭焱見了俯子問︰「怎麼了?」
姑娘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你媽媽在意的是你的老板,看來我這個丑媳婦並不為婆婆看好,即使嫁給了你,恐怕也得不到善待。」
鄭焱笑了︰「傻丫頭,我媽最疼我,只要你對她好,肯定能得到她的歡心,愛屋及烏嗎!」
姑娘的臉上又有了笑意,轉身捧起鄭焱的臉羞澀地說︰「你媽不是急著要孫子嗎?那我們就來個先斬後奏,你讓我速速懷/上一個,過些日子我腆著個大肚子和你一同回去,看在孫子的份兒上,她定會善待于我。」
鄭焱沒有言語,笑著伸指刮李璇的鼻子,姑娘一時羞得粉面通紅,道了聲︰「討厭!」便一把將鄭焱拽倒,扎進了他的懷里……
下午五時許,李璇和鄭焱下了樓,姑娘拉著他走進廚房︰「親愛的,會燒菜嗎?」
「當然,不過……」鄭焱嘻嘻一笑,「炒熟沒問題,好吃不敢保證。」
「我說嘛,你要是個全能,該有人上吊了;來,給我做下手。」
「這麼說,我未來的小媳婦兒真會燒菜了?」
「當然,如果我也不會,那將來咱倆吃啥?」
「雇保姆啊。」
「那怎麼行,男的沒有用,女的不敢用。」
「什麼意思?」
「這還用問?男的粗手笨腳不會照看孩子,女的……」李璇瞪了一眼鄭焱往炒鍋里放了油,說︰「女的把你**了怎麼辦?」
鄭焱听了笑著拍拍李璇的頭︰「天哪,你的腦子里到底都裝著些什麼?」
「我……」李璇將頭扎進鄭焱的懷里,羞澀地說道,「我就想要個孩子,時時刻刻都在想。」
鄭焱也動了情︰「好吧親愛的,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帶你去見我的母親和姐姐,然後就籌辦咱倆的婚事。」
「別讓我等太久,很折磨人的。」
「知道了,快放菜吧,油熱了。」
李璇回頭看到炒鍋里冒著煙,趕忙轉過了身。
餐廳里,由于李璇的父親因公事飛往了廣州,桌邊只有母親陪著李璇和鄭焱。母親吃著菜,一一向李璇指出佐料的多與少,火候的過與欠,油溫的高與低,說得李璇紅了臉︰「媽,給點兒面子好不好,就不能夸兩句呀?」
母親笑了,看看鄭焱對女兒說︰「璇兒,要虛心接受,好提高廚藝,將來到了婆家,不至于讓女婿說我教子無方。」
李璇看看鄭焱︰「敢?他還不如我呢!」
鄭焱也笑了︰「阿姨,李璇長得跟仙女一樣,到了婆家未必舍得讓她進廚房。」
「那還不把她給寵壞了?」
李璇听了鄭焱的話,心里美極了,端起酒杯對母親說︰「媽,眼往別處看。」說完也不顧母親是否側臉,噙了口紅酒,對著鄭焱的嘴送了進去。
母親無聲地笑了,笑得那麼的愜意與舒心。
夜里十點多,李璇和鄭焱重又上了樓,鄭焱提出要去書房休息,李璇面無表情地把他領進了書房。
鄭焱站在書櫃前,隨意地翻看著李璇的藏書,無意間抽出一本相冊,于是問道︰「親愛的,你的相冊我可以看看嗎?」
听听沒有回答,便轉過身去,發現姑娘正躺在房內的單人床上,怔怔地望著屋頂,眼角似有淚痕。鄭焱的心真的軟了,他拿著相冊走過去說︰「李璇,你應該理解我的心。」
姑娘起身下了床,趴在鄭焱的肩上流著淚幽幽說道︰「親愛的,你給我的時間太少了,我恨不得時時刻刻伴在你的身邊;我尊重你的意見,可你讓我躺在你的身邊好嗎,僅僅是躺在你的身邊呀!」
鄭焱無語了,一把抱起姑娘,出了書房走向臥室。
柔和的燈光下,鄭焱摟著李璇靠在床頭,翻看著相冊,听李璇講解里面的故事。一張姑娘一歲時照的全家福吸引了他︰父母甜甜地笑著,小丫頭坐在父母的腿上,張開兩手似在召喚。鄭焱不由笑道︰「真是個美人坯子,從小就這麼惹人憐。」
李璇仰臉吻了一下鄭焱,深情地說︰「知道嗎,小丫頭為你而生。」
鄭焱听得呆住了,稍頃笑道︰「小丫頭,別撩逗我喲,一旦失控可夠你受的!」
淡淡一語,听得李璇立刻酥了全身,縴手顫顫地扯動著他的衣襟。鄭焱自知失言,連忙撥開姑娘的手,指著照片中的男子說︰「你爸年輕時可夠帥的,你看,頭發中分,腦門亮亮的,下巴上還有一顆‘偉人痣’。」
遭到拒絕,不僅使李璇紅了臉,更是心里一寒,撅起嘴拋出一句︰「什麼‘偉人痣’?」
「**的下巴上不是有一顆痣嗎?」
「那是瘊子。」
「不管是什麼,必有鴻福啊!」
李璇打了個哈欠,鄭焱識趣地收起了相冊。于是二人和衣躺了下來。姑娘依偎在鄭焱的懷里,美目輕合,笑靨輕旋,溫婉而迷人。鄭焱看在眼里,甜在心里,輕輕吻了吻姑娘的臉,關掉了燈。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鄭焱和李璇已經甜甜蜜蜜相廝相伴了一周。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其間盡管兩部手機全開著,卻沒有接到一個電話。曉蘭的父親來了嗎?走了嗎?想到那位慈善的老者,鄭焱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愧疚。
晚飯時,鄭焱向李璇及其父母提出返回河源的想法。姑娘听了,立刻放下筷子,陰沉著臉上了樓。
李璇的父親很是通情達理,作為一個企業的領導者,他知道孰重孰輕,告訴鄭焱盡可放心回去,李璇過後會想通的。李母則鄭重地對鄭焱說︰「璇兒是個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的姑娘,她對你愛之深、思之切,你不會不知,看得出你對她也有好感,你們可以說是都已事業有成,正到了談婚論嫁的時侯;當然你們的事情由你們自己做主,我只是擔心璇兒久思成疾而傷了身體。」
「放心吧阿姨,我已經告訴李璇,等我忙完了這陣子,就開始籌辦我倆的婚事。」
兩位老人听了自是喜上眉梢,李父問︰「想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訂機票了嗎?」
「還沒有。」
「好吧,你去告訴小璇,我這就給你訂機票。」
鄭焱上樓走進了李璇的臥室,本想著她肯定又在哭泣,誰知姑娘正在為他收拾行囊。看到鄭焱進來,強裝笑臉問道︰「明天就走嗎?」
「是的,叔叔正在為我訂機票。」
「還會回來嗎?」
鄭焱伸手將李璇攬入懷中︰「傻丫頭,這里有我的愛,有我的牽掛,我怎會不來?」
李璇听了瑟瑟發抖,喃喃地重復著一句話︰「我愛你,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