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焱輕輕一笑道︰「大姐,你哪里知道,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責備自己,滴酒未沾,今天看到夏雪會自行走路,心里說不出的痛快。況且,剛才阿姨囑咐要喝個痛快,我是個听話的孩子,怎能不多喝一點兒?」
眾人一听,全給逗樂了。
夏書記微笑著說︰「鄭焱,說句良心話,夏雪能夠康復,除了及時合理先進的診療外,恐怕還賴你對她的精神鼓勵和悉心照料,你的功勞最大,叔叔代表全家敬你一杯。」說著端起酒杯伸向鄭焱。
鄭焱連忙舉杯︰「叔叔,您過獎了,夏雪妹妹福大命大,否極泰來,從此以後災沒有了,只剩享福了。」鄭焱干了杯,又道︰「只是,叔叔不要忘記曾經對我的承諾。」
「怎麼會呢,叔叔決不食言。」
「謝謝您。」
夏雪夾了菜送到鄭焱的口中,道︰「親愛的,爸許你什麼了?」
鄭焱慢慢嚼著菜說︰「真想知道?」
「嗯。」
「嘿嘿,不告訴你。」
「啪」地一聲,夏雪將筷子拍到了桌子上︰「鄭焱,我告訴你,想拋開我沒門兒!還記得我得病時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鄭焱笑道,「如果你康復了,我們就是一對兒最親最愛的兄妹;如果你不能康復,我就照顧你一輩子。」
「可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不要康復。」
「錯了。」夏雪盯著鄭焱說,「我當時在想,如果我不能康復,就獨身一輩子,決不連累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你鄭焱;如果我康復了,我就重又獲得了愛你的權利,我要嫁給你,至死不渝!」夏雪說完站起身就要離席。
鄭焱慌忙將姑娘抱住︰「真是個傻丫頭,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丫頭!」夏雪氣得掀起鄭焱的衣領,趴到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鄭焱沒有動,也沒有喊疼,那雙醉人的眼楮里閃動著瑩瑩的淚光。而這淚光全被夏雪身後的陳曦接收,她完全懂得這個讓自己由心儀到痴迷的男人,此時的復雜心理,不由鼻子一陣發酸,落下淚來。身邊的貝貝看到鄭焱和夏雪又抱在一起,兩手捂住眼楮嚷嚷道︰「沒羞,沒羞,真沒羞。」
夏雪推開鄭焱,一邊為他正領帶,一邊笑問︰「貝貝,你說誰沒羞?」未等貝貝答言,寶寶開了口︰「弟弟,這叫兒童不宜。」
哈哈哈,一語童音,將眾人逗得哄堂大笑,而笑得最為開心的要數夏書記和林秋……
晚上。
鄭焱攙扶夏雪從外面走進室內,客廳里只剩下林秋一人。
「媽,您還沒休息呀?」夏雪問。
林秋看看二人微笑著說︰「等你們倆呢,雪兒,累了吧,想不想吃點兒什麼,媽去給你倆做?」
「不用了媽,您休息吧。」
鄭焱四下望望,問道︰「阿姨,貝貝呢?」
夏雪白了他一眼︰「你怎麼張口閉口總是貝貝,難怪姐罵你偏心眼兒!」
鄭焱嘻嘻一笑︰「貝貝不是最小嗎,越小越好玩兒。」
林秋微笑道︰「小雨和寶寶回去了,陳曦領貝貝上樓了。鄭焱,你今天酒喝得不少,快扶小雪上樓休息吧。」
「阿姨晚安。」
「晚安。」
鄭焱扶著夏雪慢慢上了樓,進得臥室,夏雪說道︰「親愛的,我想洗個澡,你能幫我嗎?」
「這……」鄭焱吃驚不小。每次來到夏家最讓他忌諱的就是留宿,可現在這丫頭大病初愈,要使成果得到鞏固,就不能使她精神受到刺激。況且,她一人洗澡也未必安全,怎麼辦?
「這什麼?真是個呆子!」夏雪伸手扯住了鄭焱的領帶。
「夏雪,我幫你洗恐怕不方便,還是去把嫂子叫來吧。」鄭焱說著就要轉身。夏雪用力一拽領帶,狠狠地說︰「鄭焱,相不相信你走出這個門,我就會從窗戶跳出去?」
鄭焱心里一驚,馬上笑道︰「傻丫頭,相不相信鄭焱會因自己做錯了事而駕車駛下山崖?」
「啊!」夏雪聞听也是一愣。好一會兒,才松了領帶既膽怯又羞澀地說︰「親愛的,洗澡時我們兩人都蒙上眼楮不就結了。」
鄭焱沒有言語,他的腦子里閃現著兩個少男少女果浴的鏡頭。
「怎麼?如果這也不行,那你就等收了我的尸後,再駛下山崖吧。」夏雪說著轉身走向了一邊。
鄭焱真的沒轍了,頓了頓,走過去扳過姑娘的身子說道︰「丫頭,幫你洗也可以,但咱倆必須約法三章。」
夏雪舒心地笑了︰「說說看。」
「第一,不許偷看;第二,不許擁抱;第三,不許強人所難。」
「依你、依你、全依你。」夏雪高興得摟住鄭焱吻了一下,轉身走過去拉開櫃門,取出兩件睡衣,兩條絲巾,而後說道︰「轉過身去。」
鄭焱依令而行,只听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月兌衣聲。少時,又聞︰「好了,轉過來吧。」
鄭焱慢慢轉過身,只見夏雪身披睡衣,肩上搭著兩條絲巾,沖他笑著說︰「來,把衣服月兌了。」說著就要解他的領帶。
「我自己來。」鄭焱說著轉過身去。
「呵,還男子漢呢。」夏雪轉到鄭焱的面前笑道,「別忘了我是一位醫生,你們男人身上長什麼東西,我一清二楚。」
也是,我怎麼忘了這茬兒了?鄭焱想想不由暗自笑了。于是將衣服一件件地月兌掉,只剩一件小褲頭。夏雪轉著圈兒上下打量著鄭焱,只見他皮膚潔白細膩,細腰乍背,四肢修長,胸肌健美,稀疏的胸毛透著陽剛之氣。她雖然多次擁抱和親吻鄭焱,也曾經與他和衣相擁而眠,但還從未見過他這近乎全/果的迷人且性/感的胴/體,姑娘看得不由心跳加速,臉頰燒灼。鄭焱見了,忙從她手中取過睡衣,披在身上,笑道︰「喂,看夠了沒有?真不害臊!」
夏雪的臉臊得通紅,她沒有言語,低著頭抓住鄭焱的手走向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