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面上都出現了笑意,駱天芷瞟了眼林汐雲,細聲細語的說︰「依臣妾看,皇上空手而歸,一定是另有原因。」
所有人都明白她指的原因是什麼,林汐雲一張俏臉頓時漲紅了,撇了撇嘴道,「都是汐雲的錯,剛才一時貪玩騎馬奔馳,周圍時有劍影掠過,馬兒許是受了驚忽然暴躁不已,差點將我摔下來,多虧皇上與二位大人路過救下了我,這才化險為夷,都是汐雲拖累了皇上。」
太後輕輕握住林汐雲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和藹的說︰「淑妃不必驚慌,哀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倒是你的天真率性讓哀家很是喜愛。」
德妃甜甜笑道,「既然皇上與二位大人中途而返,想必沒有盡興,此時時辰尚早,不如二位大人再次陪同皇上狩獵一次,也算不枉此行。」
袁慕寒目光一閃,「德妃提議不錯,不過就不勞濂南與天凌了,」他的眼神轉了一圈,然後落在一直未出聲的慕容沁蘭身上,「蘭兒與朕一起騎射可好?」他商量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慕容沁蘭一怔,沒有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抬頭看了看他,目光掃過眾人,駱天芷微凌的神色一閃而過,德妃依舊是淡淡的笑著,林汐雲咬著嘴唇,似有不甘。
「怎麼?」袁慕寒忽然走到她面前,濕熱的氣息灑落,「蘭兒不願意麼?」
太後道,「不是不願,只是蒂皇妃不會騎馬。」
「哦?你不會騎馬?」他目光戲謔的低頭看著她,將她臉上猶豫的神色收入眼底,「沒關系,朕可以教你。」
她微微怔愣了一會,尋思著該怎麼應付,卻听到一聲馬蹄聲,侍從已將馬牽來,袁慕寒身形一躍,翻身騎于馬背之上,對著她伸出手,「過來。」
她還是有些猶豫,腳下像生了根似的,耳邊傳來太後溫和的聲音,「去吧,不會有事的,皇上會保護你的。」
她回頭,目光忽然觸及到幾步之外,那長身而立的人眼中,楚桓眼神中閃爍著擔憂,看了她一會,然後轉身決然而去,留給她一道孤寂落寞的身影。
「還在磨蹭什麼?」她躊躇之際,袁慕寒已驅馬來到她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黑色長鞭。
她回過神,抬頭看著馬背上的身影,「我真的不會騎馬……啊……」
他揮舞手中長鞭,在她以為鞭子要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只感覺腰間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給纏繞住,然後一收緊,她的身子騰空而起,隨著那股力道適中的力量穩穩坐在馬背之上。
她嚇的閉上眼,直到落入他的懷中,一顆緊張狂亂的心才平息下來,睜眼抬頭看他,嬌嗔,「你做什麼?」真嚇死她了,剛才她以為他要用鞭子抽打她。
「哈哈哈……」他在她頭頂狂肆的大笑,胸口的震動踫觸著她,他大喝一聲,身下的駿馬疾馳起來。
耳邊一陣陣呼呼的風聲,風像刀一樣刮過皮膚,刺刺的疼。
她從沒騎過這麼快的馬,緊張的抱住他的腰,使勁攥住他的衣服,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摔下來。
他雙手握著韁繩,將她環在身前,身子微傾,下巴擱在她的頸間,踫觸著她嬌女敕的肌膚,她發間的清香呼入他的肺腑之中。
待慢慢習慣馬背的顛簸與奔跑之後,慕容沁蘭漸漸放松下來,忽然意識到此刻兩人的姿勢有多麼曖昧,不禁臉上一熱,臉紅到了耳根,卻又不敢亂動,此刻身在他的婬威之下,她只能咬牙忍耐。
他瞥見她臉上那抹可疑的紅暈,咧嘴一笑,吻上她的耳根,她身子一僵,一股酥麻從耳朵後面蔓延開來,傳遍全身,她往旁邊讓了讓,想躲過他的親吻。
見她有意躲避,他更加來了興致,似乎忽然間心情很好,頭一偏,含住她的耳垂,滑膩的舌尖戲弄著她的柔軟。
圓瞪杏眼,慕容沁蘭再也忍受不住,扭動著身子,口中大喊,「你做什麼?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他一扯韁繩,飛奔的馬兒放慢了速度,劍眉一皺,「放你下去?」
她推揉著抗拒他的靠近,月兌口道,「是,放我下去。」
「好,如你所願。」他冷聲笑道,眼神殘忍,手臂一揮,將她拋落下馬。
「啊……」她驚呼,恐懼的瞪大眼楮,她不敢相信,他是以這種方式放她下去。
她像一只斷了翅膀的蝶,在陽光晶瑩中劃過一道破碎的弧線,墜落的身影毫無任何抵抗的狠狠摔落在草地上,拋落的力道使她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好痛!
她趴在草叢中,齜牙咧嘴的申吟,渾身像散了架似的,沒有一處不痛。
他騎著在馬上,倨傲的身軀像一張巨大的風帆,遮住她眼前所有的光亮。
背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可以想象的出,那一定是如魔鬼一般的殘酷冷笑。
就如那一天,他提著父皇的頭顱在她面前……那是不屬于人類的笑容……
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卻覺得寒冷無比!
「蘭兒,你該明白,在這個世上,朕是你生命的主宰,是你一切榮華富貴的根源,只要你听話,朕會給你所有想要的一切。」他的聲音淡若清風,唇齒間吐出的卻是最最冷酷的字眼。
她慘然一笑,胸口處一陣氣血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嚨,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臉色一變,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她身邊,「你沒事吧?」話一出口便意識到他在關心她,又立刻改口道,「不會死吧?」
翠綠的草葉上染著斑斑血跡,妖艷無比,泛著迤邐的光芒,她忽然明媚的笑起來,白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將她嘴角的血紅襯的嫵媚而詭異,那片汪洋般廣闊的眸子里,澎湃著鋪天蓋地的洶涌浪潮,仿佛凝聚著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她殘忍的勾起唇角,冷笑,「我不會死,我不會像慕容沁蘭一樣,所以,我一定不會死。」
一句話,瞬間令他面色如霜,他豁然起身,腰間配掛的彎刀發出森森寒光。
他惱怒了麼?說到他的痛處了麼?終于激怒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