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得著問嗎?從你家小姐臉上就能看得出來了。」季無邪接著小惜的問題便答了出來,說得藍裳的俏容上忽隱忽顯出一種桃紅般的光暈。
小惜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盯著季無邪,看得季無邪渾身都不自在了,他環顧一下自己的全身,沒有發現哪里不對啊。
「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一個女孩子家的,也不怕人家笑話!」
小惜望了望藍裳又盯了盯季無邪,盡管他的嘴里全是責備的話語,可是語氣卻一點也不嚴厲。
「我是在看季公子和我家小姐有沒有兄妹相啊!」
一語月兌口而出,小惜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個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季無邪的眼楮里分明晃過了一剎那的失落,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小惜竊取了個全然。
兩個人都在那樣彼此凝望著,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小惜的眉頭皺的快擰成了一條麻花。
「小姐!季公子是夫人的義子,那豈不是就成了你的哥哥?小姐日後見到季公子都要喊哥哥了。」
「不……叫我的名字,傘兒!叫我的名字可以嗎?」季無邪打斷小惜的話,顯得有些激動,他緊緊的握住藍裳的手。眼神里是憂傷的肯求!
「我……可是!可是我們……」藍裳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手里,不知道是太緊的原因,還是他太認真的原因,她覺得自己的手好痛。
季無邪忽然松開她的手,萬分歉意的望著她,「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傘兒,我……如果你覺得很勉強的話……」
「無……邪!」有點生硬的兩個字從藍裳的口中吐出,聲音很小,但是季無邪和小惜都听得非常清楚,藍裳有點羞澀的低下了頭。
小惜輕掩著唇偷笑了,她故意對藍裳喊道︰「小姐,你們先在這休息一會,我去打點水來!」
藍裳還沒有開口應聲,便已看到小惜消失在如煙般的霧氣中,季無邪望著那個看不到身影的方向,微微的揚起了唇角。
藍裳的心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有點微喘的呼吸讓她的胸脯跟著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只有她們兩個人了,她為什麼會覺得緊張了呢。不停的搓著自己手里的帕子,她不敢抬頭看那雙讓她覺得溫暖的眼楮。
「傘兒!」季無邪輕輕的握上了她不停搓著帕子的小手,他把她的小手舉在自己的眼前,很溫柔的在上面印上了一吻,藍裳也隨之一震迎上了他的眸子。
「我……我們……」藍裳試圖掙扎著,想要抽出被他握著的柔荑,「季……」
「叫我的名字!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季無邪如溪水般的眸子看著她,像是在笑,像是在像她乞討,乞討著一個特殊的權利。
「無……邪!」藍裳依然生硬的語氣,她第一次直接稱呼一個男子的名諱,她知道自己或許不該那麼稱呼他,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他的眼神。
「再叫一次,試著多叫幾次,你就不會覺得陌生了,傘兒,我想讓你記住我的名字。」
「無邪,無邪,無邪……」藍裳這樣一次次的叫著他的名字,她忽然覺得自己叫他的名字時不再陌生,當她迎上他的眸子時,她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真的很喜歡她叫他的名字。
季無邪順勢把她擁在了懷里,好像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的發生了,藍裳的頭靠在他的胸前時,有種恍然若夢的錯覺,他是上天派給她的守護神嗎?為什麼自己總願意與他分享所有的一切美好或痛苦呢?
藍裳微仰起頭,當她盯著面具瞧了好一會兒的時候,她的小手再一次不安分的舉了上去,她以為季無邪沒有發現,可是最終還是被他握在了手中。
「你不相信我了嗎?我答應過你,到了合適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樣子!」
藍裳听到他的話忽然很懊惱,她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呢,她難道是在意面具背後的那張臉嗎?還是她根本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呢?
「不!」
「怎麼?」季無邪听到藍裳莫明的道出一個字,忽然很緊張的看著她的臉,「你不相信我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藍裳看到季無邪誤會,卻很著急的解釋著,「我相信你,一直都是……!」
藍裳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便听到小惜在霧氣遠處的大叫聲,兩個人相互一怔,便朝小惜的叫聲方向跑了過去。
藍裳看到小惜打顫的身子,微微的皺了一下秀眉,小惜很驚恐的躲在了藍裳的身後,手不停的朝前面的山坡處指著。嘴里不停的喊著有東西。
藍裳拍了拍小惜不停亂指的手,又朝前面走了幾步,季無邪望了望枯草從,以他的敏感嗅覺,他早已聞到了晨霧中的血腥味。
「是什麼?」藍裳看著有些模糊的枯草從,又望著季無邪,「那是……」藍裳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惜便尖叫一聲。
「手啊!是一支手啊!」
「別怕!小惜別怕!」藍裳不停的拍著身後的小惜,她的樣子好像被嚇壞了,不停的在哆嗦著,「乖!有我在,不要怕!」
季無邪看到兩個都驚惶失措的女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先在這等我,我過去看一下。」
季無邪用腰間的軟劍挑開了枯草從,當黑色的衣裝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微微一怔,伸手便去翻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當季無邪的手剛把地上的人翻過身子,忽然眼神一驚。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里?」季無邪來不及多想便伸手探向了那人的頸項。
「無邪!有什麼問題嗎?」藍裳好像听到了季無邪在說話的聲音,只是听不太清楚,故而問了一聲。
「有人受傷了,好像很嚴重。」季無邪對著藍裳她們回答了一句,「我看我們要先帶他去最近的鎮上求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