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黛一把掙月兌開他的緊扣,小心翼翼的拿起胸/前的金鎖吹了吹,才莫明的瞪著他,「你干嘛啊?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遺物,你要是弄壞了!賠得起嗎?」
相爺一怔,眼神緊緊的盯著黛黛猛瞧,難怪第一次見到她就像看到了芝蘭,她適才說那金鎖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物!難道芝蘭已經……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相爺愣愣的望著黛黛搖頭。
「來!先把粥喝了!」黛黛雖然討厭他的女兒,可是她可是個恩怨分明的女子,她端著碗把小勺奉到相爺的嘴邊,可是相爺的嘴唇卻在顫抖,當他望著眼前的少女時,他的眼楮濕潤了,莫非這就是芝蘭和他的女兒?
他嚅動著嘴唇喝下她喂的清粥,心里覺得似苦澀,似歡喜!十六年了!這是一個多麼難熬的數字啊!他一度認為她們早已不再人世了!沒想到十六年後的今天!他卻可以如此慶幸的喝到自己女兒喂的粥。
「你說……你叫……」
「黛黛!」黛黛端著碗喂著他,並沒有看出他臉上有何不同的表情!「蘭姨說你受的只是皮外傷,過兩天就會好的!」
相爺听到她嘴里的蘭姨時又是一陣愣怔,「蘭姨?」
「蘭姨是把我撫養長大的姨娘!是她讓相爺留下來的!」黛黛說著把碗放到桌子的托盤中。
相爺的嘴里不停的喃喃著蘭姨這兩個字,他從來沒有听說過芝蘭有姐妹,那黛黛口中的蘭姨……難到是芝蘭!相爺想到這里欲要起身,卻引來一陣劇咳,他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相爺!你不要亂動,有什麼事吩咐黛黛就行了,這會!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先出去了!」
相爺原本還想要說什麼,卻已看到黛黛端著碗帶上了門,他只好無奈的躺回到床上,腦海中不停的晃過適才黛黛親手喂他喝粥的畫面,想到此刻他的嘴角浮出欣慰的笑,原來……芝蘭當初並沒有跳崖自盡,那……為什麼夫人說是她親眼看到芝蘭跳崖了呢?
相爺的心里泛起層層疑惑,芝蘭曾經根本不計較名分,可夫人卻說她是不甘為妾跳崖自盡了?十六年來!他每天都活在自責與愧疚當中,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柯子軒前腳剛踏入靳王府,後腳便听到華公公來稟,皇上及皇後已迫不急待的要召見他了,他看看江子,無奈的搖頭,他這個父皇還真是讓他不得安寧。
他隨著華公公的帶路直接前往御書房,走到門口他便示意華公公回退,自己一個人悄悄的進了書房,立于一旁的劉公公看到柯子軒想要施禮,卻被他一抬手給拒絕了。
看著自己的父皇埋首于案前,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孝,他每天都只知道一個人活的灑月兌,活的快活,完全沒有為自己的國家盡過一份責,他這個兒子真是太不孝了。
皇上一抬首看到柯子軒正靜立一側,連忙放下手中的案卷奏折走了下來,柯子軒躬身正欲行參拜之禮,被皇上給扶住了。
他早在數日前已接到回報,他這個難馴的兒子就要娶親了,對方正是鳳羽的樂菱公主,這讓他甚是欣慰,原本還以為要大費一番周章才能替寶貝兒子娶到公主,沒想到他小子一出面,便解決了一場有可能發生的殺戮。
「好樣的!不愧為朕的兒子!」皇上贊賞的拍著他的肩,「見過你母後了嗎?」
「尚未見過!兒臣見父皇崔的急,便先來探望父皇了!」
「走!與朕一同去你母後那走一趟!」皇上說著便吩咐他一同前往皇後的華陽宮方向。
劉公公一聲輕傳擺駕華陽宮,隨侍的宮女太監便緊緊的尾隨在了兩個人的身後,快至華陽宮門口又響起劉公公的稟傳聲。
不多時便看到皇後在宮女們的陪同下走了出來,皇上朝著皇上躬身致禮,柯子軒亦同樣向自己的母後行了參拜禮儀,皇後走近皇上一步,又笑望著一側的柯子軒,忙把兩人迎入正堂!
皇後提及與樂菱公主的婚事之際,似乎還有些別的猶豫,她看看坐在身邊的皇上,又看看一臉喜悅之色的柯子軒,還真是不知道如何詢問。
皇上端著杯子向她使了個眼色,可是她卻皺著眉搖頭,他們兩個人如此舉動,自然是瞞不過早已發出的靳王爺。
他倒是淺淡然一笑先開了口︰「父皇與母後是不是有話要問兒臣?」
「軒兒!听說鳳羽有一傾城貌美的女子……」皇上初要開口問個究竟,誰知話剛說到此處,便被柯子軒冷冷的打斷。
「父皇本有眼線在鳳羽,又何需兒臣作答!只不過兒臣所見到的那名女子,並不貌美!」
「難道回報有誤?」皇上一听他的回答,忍不住朝皇後望了幾眼,好像有點不太明白自己兒子臉上的表情。
「她雖擁有傾國之容,但卻屬于蛇蠍心腸,這等女子,又何談絕色?又何配為美?」
皇後看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皇上,兩個人都同時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好像很排斥這名女子,從表情上來看就能肯定他很厭惡她,難道他在鳳羽與這名女子發生過不快?
怎麼他听探子回報的消息與自己兒子說的完全相反,老百姓不是都說那名女子不但相貌傾國,更是才情出眾嗎?還听說她曾為鳳羽解決過不少朝堂難題,這樣一名智慧過人的女子,到了兒子嘴里怎麼就成了蛇蠍心腸了?
他本欲再深究一些什麼,可是皇後卻在一旁朝他擺了擺手,他只好點頭作罷。
他原本還想……看來這次是不可能了,算了!即然自己的兒子一心要娶鳳羽的公主,更何況鳳羽也已答應了這門婚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唯一祈盼的就是,希望那個公主也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
「軒兒!你有空的話,去月華台看看你表妹雲蝶吧!她對你甚是想念!」
「雲蝶?」柯子軒重復著這個名字,「她怎麼會在月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