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一抵達妖後,蘇北北便火急火燎沖了進去。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沈如帆問清楚事情的經過。
酒吧的waitter指引她去了vip包廂,沈如帆正陪幾個男人坐在里面。
一見蘇北北來了,他趕緊迎上來,逐個給蘇北北做著介紹,「這幾位都是長期在我的場子里進行毒品交易的供貨商,又什麼想知道的你可以問問他們,說不定可以問出什麼線索來。」
蘇北北一眼掃過去,那幾個人清一色都是襯衣加領帶,少數幾個人脖子上還戴著比她手指還粗的金項鏈,夾著雪茄的手指上海戴著三四個金戒指茆。
活生生的暴發戶模樣。
沈如帆把事情交代完,正打算去前場看看狀況,走到門口就被蘇北北一把拽住,「姜潮現在在哪兒?」
沈如帆搖搖頭,「人現在還沒找到,不過你放心,他應該還在場子里,找到人了我立刻通知你。」
蘇北北點點頭,等他走了,蘇北北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她一個女人和這麼多陌生的大毒梟呆在一起,想想都覺得詭異和毛骨悚然。
她假咳一聲清清嗓子,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坐到他們中間去蚊。
好歹是在走私販毒界模爬滾打好多年的人,那些人她還能勉強認出一兩個經常在她眼皮底下晃的,剩余幾個不常出現的,恐怕就是老大級得人物了吧。
這沈老板也真是的,也不弄清楚她的立場,把她扔在這里和這麼多可怕的前輩在一起,她腿都快軟了,哪還問得出什麼話來。
一時之間,包廂里鴉雀無聲,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更讓蘇北北尷尬的是,她不說話,那些毒販子們一個二個也是一言不發,只是在吞雲吐霧間,五六雙眼楮盯著她目不轉楮的看。
她越發覺得氣氛有些不妙,踟躕之間,細細密密的冷汗已經從她的額頭冒了出來。
終于,一個沉穩的男中音打破了沉默,「過來坐吧,我們不會吃了你的。」
此話一出,另外幾個毒販子也跟著哈哈笑起來。
順著聲音的出處,蘇北北看了過去,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面皮白淨,身材顯得有些消瘦,穿著打扮都很隨便。
比起毒販子,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傳教授業的老師。
礙于別人都這麼說了,蘇北北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那男人立刻往旁邊挪出一個空位來,拍拍沙發讓她坐過來。
蘇北北依舊認命的坐過去了,那人見她這麼給面子,笑了笑,曬著一口白牙,「我姓馮,你叫我馮哥就行,你有什麼要問的?」
蘇北北從沒見過這麼和氣的毒販子,當下就結巴起來,「我……我想問……」
見此場景,旁邊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光頭拍著膝蓋樂上了,「哈哈,我們馮哥一出馬,所有女人都要臉紅心跳。」
再看馮哥,依舊是笑臉相迎,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蘇北北更加如坐針氈,她不想再遭人這麼笑話,咬咬牙,一鼓作氣問了,「今天有沒有一個叫做姜潮的男人聯系過你們,說是要從你們手上拿點貨?」
男人一听,想都沒想就接了,「每天找我們提貨的人,數都數不清,要具體說道某一個人,我還真記不起來。」
蘇北北一急,又問︰「有沒有看起來特別面生的人?如果是第一次來找你們的人,你們應該有印象吧。」
「面生的人……」男人嘴里念著,手肘擱在沙發上思忖了一會兒,搖搖頭。
他看向其他幾個毒販子,大家也都搖搖頭,表示沒見到過。
姜潮應該還沒聯系到他們,蘇北北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她跟幾人道了謝,走出包房之前,還不忘囑咐他們,「如果有那樣的一個男人來找你們,拜托你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聯系通知沈老板。」
幾個男人都點頭應允後,蘇北北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確定她走遠了,包房里剛才那個插話的大胖子又第一個開了口,「馮哥,那小子明明來找過我們,你還把這次去碼頭拿貨的任務交給那小子去做了,那丫頭不是沈老板的熟人嗎,你瞞著她不等于瞞著沈老板?」
馮哥吐了一口煙圈,狠狠把煙頭摁滅,「沈老板和驍楚祈你們更怕誰?」
胖子立即答道,「當然是驍楚祈,赫赫有名的活閻王驍哥啊,誰不怕!」
說到這里,他隱約又有了點苗頭,「你的意思是驍哥讓你這麼做的?」
馮哥點點頭,眸子里閃著算計的光芒,「沈老板的面子要給,驍哥的命令我們也不敢違抗,只能犧牲那小子。」
其他幾個毒販子立刻連聲稱道,附和著拍著馬屁︰「還是馮哥有遠見,佩服啊!」
「跟著馮哥,有肉吃!」
「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肉,看看你的肚子,再吃下去就該超過劉歡了。」
包房里恭維聲四起,一片鬧騰。
殊不知守在包房外偷听的蘇北北,早就將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她就知道那些人不是什麼善茬,怎麼會這麼熱心幫助她,于是才來了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正暗自慶幸自己留了一手,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匆忙回過頭一看,竟是沈如帆。
大老遠的,沈如帆就瞧見了她的身影,正急著喊上兩句。
蘇北北趕緊沖上前去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他,「出什麼事了,跑的這麼急?」
沈如帆喘了兩口粗氣,「找到姜潮了。」
蘇北北一急,死命拽著他的手臂,「他人在哪兒?」
沈如帆指著前面,「你快去,他還在吧台那兒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