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瀘定不長時間,我們的汽車就開到了另一座川藏線上的名城——康定縣城。進城前的路邊上豎立著一塊巨大的宣傳牌,上書「情歌故里,浪漫康定」,宣傳牌上一群身穿民族服裝的漂亮康定姑娘迎接我們的到來。
康定藏語叫達者都,意為三山相峙,兩水交匯的地方。康定因為王洛賓而出名,那首康定情歌讓多少人如痴如醉,讓多少少男少女大動情懷,一曲情歌千古絕唱,醉了天下人。我忍不住哼起來︰
跑馬溜溜的山上,
一朵溜溜的雲喲,
端端溜溜地照在,
康定溜溜的城喲……
听到我的歌聲,開車的到處留跡也跟著哼起來︰
月亮彎彎彎彎,
康定溜溜的城喲……
我們在康定情歌的歌聲中來到了康定縣城,雲下車的時候,我發現,一朵溜溜的雲喲就在我們的車上。
坐在路邊等吃飯的時候,我的賊眼四處流動,我想找找歌聲中的那位李家大姐,為什麼會如此讓張家大哥迷戀。
路邊走過的大姐不少,但是都不如我想像中的李家大姐,只到一位賣隻果的大姐出現。
這是一位很普通的大姐,談不上漂亮,更沒有宣傳牌上康巴姑娘的風姿,但是我看上去就是舒服,我就有這種感覺,這位是康定情歌里的李家溜溜的大姐。
這位大姐背著一個與她上身差不多高的籮筐,籮筐內裝滿隻果,一筐隻果的份量要超過大姐自身的重量,壓得大姐彎著腰才能行走。她左手拿著一桿秤,右拉牽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行走在路邊的一家家店鋪門口。負重的她走得很慢,看得出生活的重擔壓得她很累,如同背上的隻果筐壓得她彎下腰,可是她一臉淡定,慢慢地一邊走一邊吆喝。那種淡定透出康定女子的堅毅,這種堅毅足以排除一切困難,走向未向的幸福生活。
這是位堅毅的康定女子,也是一位美麗的康定女子,她的美麗在于她身上揮發出的堅強。她的美麗在于她的勤勞。她的眼神像溪流般清澈純淨,如同她溪流般清澈純淨的心靈。
勞動者是最美麗的。
可能每一個人對康定情歌都有自己的感受,每個人對李家溜溜的大姐都有不同的認識,每個人在唱跑馬溜溜的山上時,心頭浮現出的康巴女子各不相同。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喲,張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喲。
「好想到跑馬山上去騎馬,」老虎看著遠方的山說︰「讓馬縱情地在山上跑著,我在馬背上唱著跑馬溜溜的山上,該是多麼地浪漫啊」。老虎轉過頭來對雲說︰「想不想去跑馬?」
雲沒有回復,只是微微一笑。
雲很少笑,一路上看到的多是她的眼淚。她偶爾的一笑,真像藍天上的白雲,清朗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