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殘淚 第九章 你欠我一次

作者 ︰ 被遺忘的小麻雀

「小姐,你有心事。」墨言看著沉默不語的穆承君問

「墨言,你真是我的知己。」穆承君回頭看看墨言笑了笑說

「可我還是不能幫你分憂,你心里所想的我還是不能夠完全的明白。」墨言也笑笑說

「墨言,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快樂。就像泠雲那樣什麼都不知道,永遠都是那麼迷迷糊糊的,永遠都是那麼的單純那樣多好。」穆承君看著墨言依舊微笑著說;那笑容里有著太多的無奈、憂傷、心痛以及更多的是對命運的不公

「小姐」墨言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的人,眼前這美麗的女人她的小姐為什麼要背負那麼多了。要是她能夠像泠雲那樣多好,要是她不是那麼聰敏、不是那麼善良、亦或者她不是那麼淡然,只要是她願意去爭或許她也就不會活的這麼痛苦。

「墨言,答應我不管將來怎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泠雲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照顧她了,那麼請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的守護她保她無事。」

穆承君握著墨言的手說;穆承君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很自私,可是沒辦法除了墨言她不知道能夠找誰。父親不可能就這樣放任自己在這宮里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的,一旦父親的目的達成那麼自己就在也不能保護泠雲了。到了那個個位置牽掛越少才能活的越久,同樣的和哪些位置離得越遠的人也才能夠平安,這也是為什麼芙瑤從不來找她和泠雲的緣故。越是在乎就越要裝作漠不關心,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這就是這深宮里的生存法則。

「小姐,對不起。這一生我想守護的人只有你,所以不論你身處何地我都會守在你身邊。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你,因為你是我活著唯一的目的。」

墨言從三年前被穆承君救起的那一刻就暗自發誓此生只忠于她一人,所以在得知她要入宮的時候就義無反顧的跟了進來。

「墨言•••」

「小姐,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心意已決多說無益。我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擾你了。」墨言知道穆承君接下來要說的話,所以在她說出來之前打斷了她。

看著慢慢走遠的墨言穆承君的心中有歡喜、有憂愁,喜得是有墨言這麼個忠于她的朋友,憂的是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麼事以墨言的性子會做出什麼她真的不敢想,看來她想保住自己在意的人首先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父親啊!父親,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顧慮父女親情嗎?穆承君在心里無聲的問著

「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穆泠雲興奮的跑來拉著穆承君的手說

「泠雲,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可以這麼沒有規矩,還有這深宮大院是不可以亂闖的。」穆承君看著天真的泠雲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宮都半年多了泠雲還是這副樣子永遠都長不大。

「姐姐,你說的話我都記著了,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啊!今天氣好我看姐姐這些天心情都不太好想說到御花園里轉轉心情會好點嗎啊?」穆泠雲委屈的看著穆承君

「來看來是姐姐錯怪我泠雲了」穆承君看著泠雲笑著問,這小丫頭的心思她那會不知道,明明就是這幾天不讓她出門悶壞了才來找自己當借口。

「姐姐」穆泠雲撒嬌

「好了,姐姐帶你到御花園里轉轉,不過不許走遠知道嗎?」穆承君囑咐道

「知道,我不會亂闖的。」穆泠雲歡呼雀躍的說

「姐姐,你看那邊的花兒開得好漂亮啊!」穆泠雲看著御花園里金燦燦的菊花對著穆承君說

「是啊!這天下間就只著皇宮了的花兒開得最美。同樣的當這些花兒衰敗的時候,她們的命運也會是這時間最悲慘的。」穆承君看著眼前爭相開放的花兒有感而發。

「姐姐,你不喜歡這些花兒嗎?」穆泠雲看著穆承君的神色不安的問,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宮後姐姐就越來越不開心了。

「沒有,姐姐很喜歡。」穆承君意到自己的失控掩飾道

「是嗎?我就知道,姐姐看到花兒會開心的。」穆泠雲听了承君的話有些沾沾自喜

「泠雲是為了讓姐姐開心才要來看花兒的。」穆承君有些詫異的看著泠雲,難道自己的心思有那麼明顯嗎?連一向後知後覺的泠雲都感覺到了。

「姐姐•••你快一點•••」穆泠雲一直懸著的心一放下就像個孩子般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叫著穆承君那模樣就像是個得到釋放的鳥兒。

「泠雲,你慢點兒。」穆承君看著泠雲天真的樣子再次的無奈

「啊!•••對不起•••對不起•••」

「啪」

「哪來的賤丫頭」

「泠雲」穆承君尋聲跑過來就看到泠雲倒在地上,被一個宮女甩了一個耳光。

剛剛隨著泠雲跑累了,就在一邊休息。看看現在的時辰因該不會有人會在御花園里,就想著讓泠雲在好好的玩一會畢竟好久都沒有看到泠雲這麼開心了,沒想到還是惹上了麻煩。

「奴婢參見孟婕妤」穆承君看來一眼摔倒在地的泠雲對著眼前的女子盈盈一拜。

這個孟婕妤听說以前也是皇上寵愛的妃子,可是自從芙瑤進宮後似乎就失了寵。她和芙瑤不同听說她剛進宮的時候不過就是個侍寢的女御,後來深受恩寵才能位列九嬪之列。看來這一次並不是巧遇,有些麻煩不是你去找而是他自己找上門,這樣的麻煩往往是最不好解決的。

「你是誰」站在孟婕妤身邊,就是剛剛大泠雲耳光的宮女看著穆承君不屑的問

「泠雲,還不快起來給孟婕妤請按。」穆承君沒有理會那宮女對著坐在地上的泠雲說

穆承君本來想息事寧人,可是這宮女的態度也太過目中無人。尤其是剛剛打泠雲的那一巴掌,現在泠雲的半邊臉已經紅腫起來。雖然自己一向處事淡然、不爭、不奪可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辱。看她的穿著也不過就是低下個小宮女,不過仗著主子寵幸就可以目中無人。泠雲再怎麼說也是從七品的宮女,豈是她想打就能打的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們姐妹這個小宮女也未免她過分了。

「我再問你話你沒听見嗎?」看穆承君沒有理會那宮女氣憤的說,想她雲珠自從跟了孟婕妤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不知泠雲是做了什麼事得到姑娘這般禮待」穆承君看著泠雲那半邊腫的高高的臉心里一陣揪疼

「誰讓她走路不長眼,找一點就撞到了我家婕妤娘娘。我不過就教訓了她一下好叫她張長個記性,在這宮里還是有規矩的,不是誰都可以橫沖直撞的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目中無人。」玉珠被穆承君那漠然中又帶著一絲憤怒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發毛,可是有娘娘在她一個小小女官又能怎樣是以依舊盛氣凌人的說。一听這話就知道這個孟婕妤是有備而來。

「啪」又是一記清脆的響聲

「姐姐」穆泠雲不敢相信的看著穆承君

「你•••你敢打我」雲珠不敢相信的看著穆承君,她沒想到她一個女官竟敢當著自家主子的面打她。

「我這也是在教你規矩,你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竟敢教訓七品女官。」穆承君看著捂著臉的雲珠依舊淡然的說,說不緊張是假的,這還是她穆承君長這麼大第一次打人。

「你好大的膽子」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孟婕妤開口了,似乎她一直就在等待著這一刻。

「奴婢不敢」穆承君微低著頭恭敬的說

「哼•••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小小一個宮女竟敢當著本宮的面教訓本宮的人,如果這也叫不敢的話那麼本宮倒想知道什麼事是你敢做的,別以為有人撐腰就可以肆意橫行,這皇宮還是有規矩的。」孟婕妤冷哼一聲話中有話的說︰她看著穆承君想著,原來這就是穆芙瑤那賤人的姐姐和妹妹。不愧是一家人一樣的惹人討厭,特別是一個看上去天真無邪、一個看上去與世無爭怎麼看都叫人不舒服。

「這是娘娘允許的不是嗎?」穆承君依舊波瀾不驚的說,可她不知她這樣更加的激怒了孟婕妤。

「本宮允許的本宮怎麼不知道。」孟婕妤看著穆承君恨得牙癢癢的說

「雲珠姑娘說泠雲不懂規矩所以出手教訓了她,想來這該是娘娘許了的,不然她一個小小宮女那有膽子如此放肆敢教訓女官。自我朝開國以來一向律法嚴明,後宮也是一樣尚宮局歷來都是由太後直接管轄。泠雲身為尚儀局典樂今天卻被雲珠這沒有品級的宮女教訓,想來該是婕妤娘娘體諒太後年老所以想幫著她老人家分擔所至。只是著後宮向來人多嘴雜,雲珠畢竟只是個小宮女這樣的舉止于理不合,要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多少要遭人話柄,要是傳到了太後耳朵里怕是對娘娘不利。說娘娘縱容包庇自己的宮女以下犯上,恃寵而驕不將宮規放在眼里,是以奴婢斗膽教訓了雲珠也叫哪有心人無話可說,娘娘深明大義想來是不會怪罪女婢的逾越的。」

穆承君依舊低著頭恭敬的說,依舊是那麼的平淡似乎那些意帶威脅的話不是她所說

孟婕妤看著穆承君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知道穆家的姐妹不好對付,卻沒想到她們是如此的狂傲竟然敢搬出太後來壓她。要是她現在罰了她傳到太後耳里的確不好交代,可是穆承君要是以為憑她這幾句話就可以月兌身那也也太小瞧她了。

穆承君說完話就和泠雲一起跪在那里,再怎麼說人家是娘娘她坐在你對面不叫你起身你怎麼能起來了。

外人看來不過是婕妤娘娘正在亭子里和宮女聊天,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各種痛苦跪了將近半個時辰腿早麻了。看來這孟婕妤也沒有什麼過高的手段,難怪進宮三年多卻還只是嬪連刁難人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她以為這樣就不會落人話柄了嗎?想法也未必太過了吧!就憑她這樣想問鼎後宮也未免太過天真了,現在她的不受寵對她來說或許是好的,至少可以保她一命不必處在浪尖上。

「穆承君是吧!怎麼樣跪著的滋味不好吧!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以為本宮不敢將你怎樣嗎?也是本宮還真的不敢將你怎樣,可是就這麼跪了這麼久你這嬌滴滴的大小姐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吧!」孟婕妤一臉勝利者高傲的姿態看著穆承君

「是啊!從韋有過,奴婢多謝娘娘給了奴婢這次機會。」穆承君依舊淡淡的說,聲音里听不出一絲情緒。

「你•••,哼听說你們這些世家小姐一向都是姐妹情深,可不知為什麼你那無限榮寵的妹妹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了。」孟婕妤看似無意的看了一眼穆承君笑著說

「參見太子殿下」這時守在亭子外的宮女太監們有了動靜。

「都起來吧!」太子蕭逸手一揮徑自走進這御花園里的涼亭

「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穆承君和穆泠雲本來就是跪著的只是點頭說句話,孟婕妤站起來迎向太子行禮。這也是規矩只要不是妃子級別的見了太子都是要行禮的。

「婕妤娘娘今天來逛園子」太子走過孟婕妤坐在她剛剛做著的地方微笑著說,他似乎永遠都是笑著的。

「看今天天氣好,所以就出來走走透透氣。」孟婕妤笑著答道

「這兩位是•••」蕭逸看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穆承君和穆泠雲

「哦•••她們我也不認識,只是剛剛遇到。好了,我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就不打擾太子雅興了。」孟婕妤急忙說到

「慢走,我就不送了。」蕭逸依舊微笑著

「不敢勞煩太子」孟婕妤說完看了一眼穆承君,那眼里的警告意味明眼人一看便知。

「好了,還不起來。」看著孟婕妤一行人走遠,蕭逸好笑的看著依舊直直的跪在地上的穆承君。

「謝太子」

「謝太子」

「啊!」因為跪的太久雙腿麻木,還沒有站起來就有跌了下去。

「怎麼樣,沒事吧!」看著穆承君跌倒,蕭逸正要去扶身後的人卻快他一步。風慕辰看著穆承君輕聲問,眼里有著心疼只是一閃而過。穆泠雲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沒有人去扶她所以只能跌倒在地。

「我沒事,多謝」穆承君離開風慕辰的懷抱禮貌而疏離的道謝。

「不用客氣」風慕辰也是淡漠的說

「泠雲,你怎麼樣。」穆承君轉頭看著被小太監扶起來泠雲問

「姐姐,我沒事。」泠雲甜甜地一笑

「慕辰哥哥」泠雲看著風慕辰笑著喊道

「泠雲,你沒事吧!」風慕辰看著泠雲笑著問

「沒事」泠雲笑著說

「多謝太子殿下解圍,如果沒有需要奴婢等就先行告退了。」穆承君再次向蕭逸行禮

「沒事下去吧!」蕭逸笑了笑

「奴婢告退」

「記住,你欠我一次」穆承君走過蕭逸身邊時,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你認識她們」蕭逸看著穆家姐妹走遠的地方問

「我們從小就認識,她們是穆尚書家的千金。」風慕辰也看著那個方向說

「走吧!」蕭逸看了一眼風慕辰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姐姐,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幸福的。」站在假山後的穆芙瑤看著這些人的背影輕聲嘆息,原來她早就來了,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只是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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